我不得不松开手,他猛的拽开门进入屋内,又把门重重摔上,我在原地愣住了,奈米尔仿佛变成了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人。
我既痛苦又愤怒的回到自己卧室,现在我真想狠狠的揍那个吉普赛人一顿,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是的,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吉普赛人,一切因他而起,还有他那该死的剧本。
他让奈米尔变成这样,让我的生活变成这样,我要去揍歪他那漂亮的鼻子,再把他的牙全打下来,不,这还不够。我要杀了他,对,我要杀了他,他几乎要把奈米尔弄疯了,这是他自找的,我要杀了他。
我去到厨房找出刀具,用手帕包好藏进口袋,我要杀了他。
我走上街道,寻找那个吉普赛人,我要杀了他。
我用尖利的目光扫视每一个行人,我在找那家伙,我得找到他,然后杀了他,我不知道他现在会在哪,但我迟早能找到他,然后杀了他。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突然愣在原地。
我为什么会这么想,谢天谢地,幸亏刚才没有碰见他,不然肯定会酿成大祸。
我感觉浑身冷的可怕,汗水将衣服湿哒哒的粘在身上,如同掉进冬日湖面的冰穴。
我斜靠在墙边,感觉身体与精神都极度虚弱。
冷静,要冷静,我在心中不断地告诫自己,冷静,要冷静,直到心率与呼吸恢复平稳才再次动身。
现在的我已被刚才的冲动消耗了太多力气,双腿如大病初愈一般站立不稳,周围的空气也绵密的难以呼吸。
我恍惚的感觉这个世界的环境不适合生存,土地太软了,空气太粘稠了,还有那个太阳,太大了,太热了,不如两个更小的...
情况越来越糟了,我在路边买了一杯咖啡坐下休息,并开始思考近日发生的种种异常状况。
我承认自己毫无头绪,或许一切只是碰在一起的巧合?
但不论如何,我必须开始行动,就算做不到治本也要尝试着治标。
我首先考虑的是给奈米尔找一位精神医生。
我猜这么做的话他八成会大发雷霆的将医生赶出门,并且此举会对我们之间的感情造成严重损害。
思考过后我选择了折中的办法,自己去找医生向其描述我朋友的情况,看看是否有治疗的必要,如果可以直接开药的话最好,之后我可以谎称那是针对他近日疲劳的药品劝其服下。
我向路人打听得知现在是下午四点,心里盘算着立刻动身的话见完医生还能勉强赶上回去给纳米尔做晚餐,于是抓紧时间拦了一辆马车直奔位于阿卡姆市中心的菲尔迪伦医馆。
一路上我眺望着车窗外的,希望能借此缓解压力。
今天天气不错,街道上一切事物也是我所熟悉的样子,却又莫名觉得自己与外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剥离感,并且不清楚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我尝试着思考当下的状况与自己的处境,然而我的思维始终混乱不堪,就好像有人正用大棒粗暴的搅动着我的脑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