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喝了...”
瑞贝卡撇着嘴看着一杯又一杯银手被苏哲灌进喉咙里。
“克莱尔,银手!”
当克莱尔又端着一杯银手过来时,瑞贝卡抢先一步夺走了酒杯,然后自己一口闷了下去。
“咳咳咳...太辣了,这什么狗屁味道,你还是少喝一点吧。”
“怎么,这时候知道心疼自己的钱包了。”
虽然苏哲确实被她刻意装出来的样子逗笑了,但是这笑容实在有些恐怖,没有丝毫的轻松,甚至看起来有些癫狂。
如果不是几人偶尔还会像这样小聚一下,瑞贝卡甚至怀疑她能否在一堆趴在酒吧吧台上烂醉如泥的赛博朋克中找出来他。
看着瑞贝卡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苏哲主动开口问道:“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那群漩涡帮就算没有我你们照样也能收拾,找我来不可能是只有喝酒而已吧。”
“可恶,你这家伙到底把我们想成什么人了,就真的只是喝酒聚一聚而已。”
“真的?”
“呃...还有顺便聊聊,联络联络感情之类的。”
跟以前那个动不动就满口喷粪,暴跳如雷的样子不同,现在瑞贝卡扭扭捏捏的神态很可爱,让苏哲突然很想用手摸一下她的头,只是义手停在了半空中随后又缩了回去。
“你这个家伙,想摸就摸吧,我还不至于像个小鬼一样纠结这种事情。”
义手被瑞贝卡托起来放在了头上,苏哲顺势抚摸了一下,但是并没有传来任何的触感,毕竟他的义手只不过是个强大的铁块而已,并没有感知类的功能。
“斯内克回来吧,让我们再像从前那样并肩作战,你是知道的,我们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感觉氛围已经到位了,瑞贝卡终于说出了这次聚会的真正目的。
头上的义手被瞬间收回,苏哲把杯子里最后一口酒喝干:“再等等吧,等我杀了法拉第...”
这时,几个喝得烂醉的佣兵突然坐到瑞贝卡身边。
酒精是一把双刃剑,既是个能让人忘却烦恼的好东西,但也会成为使人失去理智的导火索。
每晚,酒吧里都会有那么喝了点酒精就忘了自己是谁的蠢货,就连来生也不例外。
“瞧瞧,大名鼎鼎的背叛者斯内克,瑞贝卡酱难不成你也是参与了背叛的人之一?”
为首的佣兵坐都坐不稳,只能靠在同伴的身上:“荒坂的走狗,出卖自己队长的滋味感觉怎么样,公司有没有多赏给你几根骨头。”
提到骨头时,几个家伙立刻爆发出一阵哄笑。
“滚!”
瑞贝卡根本懒得理这几个醉鬼,言简意赅的驱赶他们。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见几个家伙还在纠缠不清,瑞贝卡干脆拉起苏哲:“走吧,我们去大卫他们那边。”
“嘿嘿,被说到痛处了就想逃是吧。”
“逃?你说谁想逃?”
逃这个字似乎刺激到了苏哲,只见他突然把腿上的匕首拔了出来,朝着对面最近的一个人的脖子就划了过去。
匕首最终还是没有划下去,一只曾经属于曼恩的义手掐住他手腕上的肌腱,另一只则抓住匕首的刀背。
两只手同时发力,苏哲的手腕一翻,匕首脱手而出。
“你喝多了,斯内克。”
运用cqc的技巧,操控着斯安威斯坦的大卫把匕首夺了下来。
骚乱也引来了罗格,来生女王的眼神平静如一滩死水:“斯内克,这是第几次了?来生里不准动手,这是大家公认的规矩。”
“明明是他们先挑衅的。”
瑞贝卡在一旁替苏哲解释,但是罗格就好像听不见一样,用手指向大门:“出去,这里不欢迎你,疯子。”
把匕首从大卫的手里拿回,重新塞回大腿上的刀套里,苏哲推开围过来的保安,径直走了出去。
瑞贝卡追了出去,罗格则对着大卫点了点头:“很冷静嘛,小子,我记下你了。”
“把这几个人拖到后面审一下,看看是谁让他们来这找事的。”
斯内克的凶名,就连夜之城外边的流浪者们都有所耳闻,正常情况下所有人都是对他敬而远之。
但是最近只要他在这里,就总会有几个不长眼的新来的去他那找事。
罗格敏锐的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便立刻吩咐手下去审一审这几个醉鬼,随后转身离开。
来生里,音乐和佣兵们的窃窃私语再度响了起来。
“那杀了法拉第之后呢,你还想要杀谁?重锤?军科?荒坂?这半年我每天都在不同的酒吧,听着同样的故事,大名鼎鼎的斯内克又杀了谁谁谁,又有哪个倒霉蛋被背叛者斯内克干掉了。”
追出来的瑞贝卡对苏哲说道,随后她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你究竟要到什么地步才会满足,到底还要杀多少人才能宣泄你的愤怒!?”
“那只是干活而已。”
“干活!?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干活的!”
“你的cqc呢,你的潜行术呢!?还有刚才,只不过是几个不长眼的醉鬼而已,我可不记得你以前是个这样随随便便就想杀掉别人的疯子!”
“抱歉瑞贝卡,把你的酒局搅和了,等下次我再请你吧。”
通讯里发来了老维要求他立刻来诊所例行检查的讯息,苏哲跨上了摩托车,临别时给瑞贝卡丢下了最后一句话:“人总是会变的。”
回到酒吧里,瑞贝卡垮着脸坐到了大卫的身边:“你们几个,难得重聚一次为什么不能帮我一起劝劝他?”
“劝他有用?实话说如果他回来了我们能不能再接到活都是个大问题,背叛者好歹只是个被传的沸沸扬扬的流言,把一个有名的中间人追猎到不敢露头可是实打实的,除了罗格现在没几个中间人敢用他。”
身为黑客的琦薇总是这么冷静,“而且相比起斯内克,还是另一个争取过来的几率比较大。”
“露西的话我会再劝劝她的。”大卫苦笑了一下:“追根究底,当时信号泄露的责任我也有一份,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他可能是被刺激的太狠,过一阵子大概就好了,但是当他开始明目张胆的追猎法拉第的时候,我才察觉到他是真的失去理智了。”
瑞贝卡卧到沙发里,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该死,如果萨沙还在就好了。”
法尔科把烟掐灭,也加入到了话题之中:“不论是军科还是荒坂,都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了的,只把怒火宣泄到一个中间人身上,至少从这方面来看斯内克的情况还没有太糟糕。”
“只能说对于一个赛博朋克而言,过度沉溺于过去果然算不上是什么好事。”
说着琦薇瞥了眼瑞贝卡:“像是你这样,完全脱离出来才是明智之举。”
“我可不懂什么叫明智之举,只是当下活下去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功夫去怀念那个混蛋老哥。”
瑞贝卡想起了皮拉当时扑过来的样子:“想尽一切办法继续活下去,是现在我唯一能为他做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