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芳用力挣扎,薛磐怕她闹出更大动静,只能先松开手,压低声音急切地说:“秀芳,你疯了!这话传出去,对你我都没好处!”
秀芳狠狠瞪着他,胸脯剧烈起伏:“我不管!反正我名声已经毁了,前几天家里那死鬼大喝了一顿,回来把我按到炕上就要揍我。
得亏我跑得快,要不然你这辈子怕是都见不到我了,哼,我告诉你,你得对我负责,要不然我就跟你鱼死网破,这好日子谁也别想过!”
薛磐又气又急,额头冒出细密汗珠:“你到底想怎样?你看我活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才成个家,看在咱俩也好过一场的份上,我求求你了,你就放过我吧,我发誓,以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也一定会帮忙的,还不好?”
秀芳却不管不顾,哭喊道:“发誓有什么用?村子里现在谣言满天飞,这几天那死鬼不在,等他一回来,我这还那有什么好日子过,他还不得打死我!”
这时,大哥家的窗户透出灯光,有人咳嗽了一声。
薛磐知道,这是大哥听到了动静,他眼睛不好使,但是耳朵可是比正常人灵敏多了。
再这么下去,事情只怕是会越来越糟。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放缓语气:“秀芳,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说,别在这儿闹。”
秀芳犹豫了一下,看着薛磐焦急的神情,又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薛磐松了口气,带着秀芳往人烟稀少的地界走去,不远处有一个小树林,正好远离村子,隐蔽性也挺好。
月光洒在绿油油田地上,泛着清冷的光。薛磐找了块大石头坐下,示意秀芳也坐下。
薛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秀芳,我知道你现在日子比以前要好过多了,海子虽然爱喝点酒,但是这几年在外跑大车也没少挣,如今我也算是成了个家,你说人家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来投奔我,我是不是得对人家负责?”
秀芳冷哼一声,“你倒是会说,那我呢?我就活该被人指指点点,被我男人打吗?你当初对我那么好,现在说不管就不管了?”
薛磐揉了揉太阳穴,“秀芳,我对你好,是看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我只是想帮帮你,从此以后我们再不来往。村子里那些流言自然而然就没有了。”
秀芳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哼,你说的好听,可村里人不这么想,我男人也不这么想。
你现在得给我想个办法,首先你得让海子相信你我是没有关系的,不然他跟我没完,我就跟你没完!”
薛磐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这样吧,下次海子回来,如果他还找事,你让他来找我,我跟他解释。
但是,你得让你自己相信,我们俩一直都是清清白白的,没有任何关系,充其量这只是邻里间的互相照顾罢了。”
秀芳眉头紧皱,咬着下唇,眼声音软软的说道:“你说得轻巧,他要是能听你解释就好了。
前几天他回来,那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我到现在都还后怕。
他认定咱俩有事,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薛磐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疼的脑袋,“那你说怎么办?我总不能去主动找他说这些,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秀芳双手抱胸,身子微微颤抖:“我不管,反正你得解决,不然我就天天去你家闹,让你也过不安生。”
薛磐心头一紧,忙道:“别别别,秀芳,你冷静点。我是真的想帮你解决问题,可你也得配合我。
你们夫妻间的事情,还得是你们自己解决,有道是床头打架床尾合,我们外人还是不插手的好。”
秀芳听到这话,情绪更加激动,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床头打架床尾合?你说得倒轻松,这都几次了,回来都不拿正眼看我一眼,更别说啥床头床尾的了!”说着,她的泪水夺眶而出,肩膀微微颤抖。
薛磐看着秀芳痛苦的模样,暗自后悔自己当初定力不足,咋就沾染上了一个有夫之妇,“秀芳,我理解你的难处,可我现在真的没办法直接去找海子。如今闹得自己骑虎难下。
“秀芳,这样,你看今天也很晚了,要不然,我们明天再说?”
秀芳抹了一把眼泪,狠狠地瞪着薛磐:“那你就眼睁睁看着我一个在家提心吊胆?你咋就这么狠心?”
薛磐急得额头上都要冒汗了,自己出来的时间太长了,他怕沈兰起疑。
“大哥,你说薛磐走了很长时间了?可他没有回家啊!”
沈兰这个时候正站在大哥窗户下,大哥告诉他薛磐已经走了,是不是喝多了,走岔道了?
“沈兰啊,你先回去吧,我去找找他,你刚来村子,对这里也不熟悉,这黑灯瞎火的,我去找吧!”
“哦,那就麻烦大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两个孩子在家,我也不放心。”
路过隔壁海子家的时候,沈兰透过铁大门的栏杆间隙往里望了一眼,但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站定,伸手摸了一下大门门栓,大门是从外面锁着的,看来家里是真的没有人。
沈兰满心忧虑地一边往家走,一边在路边上寻找着,但直到回到家里,也没有发现薛磐的身影。
她坐在炕上,眼睛死死盯着门口,手中的针线活几次都扎到了手指,却好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但心中的不安却愈发强烈。
另一边,薛磐努力安抚着:“秀芳,回吧,太晚了,我们日后再商量这事,好不好,我今天喝的有点多,这头脑也不是太清醒,你容我酒醒了好好想一想。”
“头脑不清醒?是吗,那这样你清醒了吗?”
薛磐眼前,秀清的那张脸在黑暗中突然放大,然后,他的嘴唇上就传来一阵温软细腻的触感。
薛磐瞬间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秀芳,可双手却像是被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秀芳,你……你这是干什么!”
薛磐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几分惊恐与愤怒,用力将秀芳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