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
娇珑毫不犹豫就说道：“不可能。”
这并非是面子不面子的事情。
一旦道歉，就是承认了是她错了，是傀儡院错了，更是承认了灵气院上门挑衅一事是对的。
无疑是释放出一个信号，傀儡院，是可以被欺负的，被欺负了只能忍气吞声。
从此以后，傀儡院会被钉在耻辱柱上，他们在学院会更加抬不起头，更加遭人冷眼。
所以，绝不可能。
副院长与秋山似乎都没料到娇珑如此干脆拒绝。
秋山冷笑一声：“你可想好了?不道歉，那丛巡就得被开除。”
“秋山分院长凭什么觉得，开除丛巡可以拿捏我？你口中的丛巡，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个刚接触了一天的学生罢了。”
娇珑冷静下来。
秋山脸色终于不再那么笃定，暗中看了副院长一眼，他说道：“难道你想因为你的错误，害你的学生被开除？”
“秋山分院长方才不是还说，是丛巡自己犯了三次错误，理应被开除吗?怎么又扯到了我头上？”
娇珑缓缓说道。
即使在三位强者的压迫之下，娇珑依然保持面色不改。
“不过就是道歉这么简单的事情，娇珑，你都不愿意为了你的学生去做吗?”
副院长开口，语气不急不缓，看不出喜怒。
面对副院长，娇珑语气变得客气了许多：“这不是愿不愿意的事情，是，不能。”
她目光坚定。
一旁的许平眼里划过一抹赞赏。
他站起来说忍不住道：“副院长，这件事本来就是大家都有错，要道歉，也应该两边互相道歉，不应该只让傀儡院道歉，你也知道，傀儡院比较特殊......”
话一落，秋山便不满道：“许平长老一向推崇公平，为何如今公然偏袒傀儡院？”
“我何时偏袒了谁？”许平反驳。
若是没有按照秋山的想法去做就是偏袒，那么这帝国学院不如直接改名灵气学院算了。
“昨日，灵气院的学生就被娇珑打了，你反而罚灵气院的学生抄院规，今日，娇珑又一次出手，你依然在和稀泥，这不是偏袒，这是什么？”
秋山瞪着许平，语气带着嘲讽，似乎与许平积怨已久。
灵气院占据着帝国学院最强的资源，别的分院长尚且没有表达不满，唯独这个许平上蹿下跳，非得提议将灵气院的资源分割给其他分院。
秋山能对许平有好脸色就怪了。
“秋山，你既然要这样说，不妨回去问问你的学生做了什么，没有他们一再欠收拾地挑衅，会有今天这些破事吗？”
许平冷哼了一声。
“你......”秋山面色一冷。
“够了。”终于，副院长似乎是听不下去，淡淡说了一声。
二人顿时停下了争论，看向副院长。
这里，有资格做决策的，唯有副院长了。
“听闻你与玉儿打了一个赌。”副院长看着娇珑。
玉儿？
副院长口中的玉儿，是石玉？娇珑目光闪了闪，意识到石玉与副院长的关系可能不一般。
但还是点了点头：“对。”
这没什么好避讳的。
“你之所以敢在七天以后，让一个原本并不优秀的学生敢于同玉儿上擂台，是因为你手中，有俱灭大帝留下的傀儡秘术，是么？”
副院长淡淡的抛出这句话，便静静看着娇珑的脸色。
娇珑猛然警惕起来。
竟然连这个都查到了。
“不用紧张，你既然打了这个赌，那么七天之后就让我看到效果，若是输了，说明即使是俱灭大帝留下的傀儡秘术，也无法力挽狂澜，那么，傀儡院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到时候，不光你，丛巡要离开学院，傀儡院，也将消失。”
副院长说道。
这番话，直接让娇珑压力山大。
傀儡院的未来，不光在她身上，还在小结巴身上。
同时，也间接说明，副院长这人其实并不相信傀儡术的强悍。
或者说，他想看到娇珑的价值。
“那，看来你们是输定了。”秋山乐了。
这正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傀儡术这种邪门的东西，随着一个时代的过去，没落至此，他可不信娇珑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能学到什么精髓，更别说七天内能让一个废物结巴打败天才石玉。
天方夜谭。
即使她手中有俱灭大帝的傀儡秘术，那也不可能。
看来副院长果然是站在灵气院这边的。
秋山心中仿佛已经预见了娇珑灰溜溜离开，傀儡院被拆除的场景。
“那就七天之后见分晓。”
娇珑仰头说道。
副院长定定看了娇珑片刻，忽然大笑了一声。
“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副院长过奖了。”娇珑淡淡说道。
娇珑的平淡，让副院长眼角肌肉不可避免地重重一跳。
不知为何，娇珑总给他一种奇特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是正向的。
可不管他在脑海里怎么排查，都没有娇珑的相关信息，他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娇珑。
可她身上的气息怎么来的呢？
副院长百思不得其解。
他眼底似乎闪过一抹幽光：“那便就到这里吧。”
娇珑点点头。
许平急忙和娇珑一起离开。
“我说小丫头，你打这个赌真是胆大包天，你班上的那个小结巴，别说七天，就是七年也打不过石玉啊，这次输了，傀儡院就要彻底沦为过去了。”
许平脸上都是急切。
整个学院，大概只有他和院长一心希望将傀儡院发扬光大，其他人要么就是副院长那样模棱两可的态度，要么就是像秋山那样绝对的反对派。
“不会的，傀儡院不会沦为过去式，傀儡术，也不会消失。”
娇珑对许平说道。
许平一愣，脸庞抽搐着：“嘿，我说你不会真觉得小结巴能赢吧？”
“那一天还没到来，谁说的准呢？”
娇珑耸了耸肩膀。
“要我说，不如和副院长服个软，这件事就此揭过吧，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的局面不是你能控制的，石玉，那丫头突破武王已经有两年了，论实力，一些导师都不是她的对手，更别说，她还是副院长的亲传弟子。”
“手中的底牌，绝招众多，那小结巴绝不可能是对手，甚至可能丢掉性命，当初......”许平猛地止住了话头。
似乎是想起一些往事。
娇珑敏锐察觉到许平的语气变化，再想问什么，见许平三缄其口的模样，只好压下心头的疑惑，转而问道：“石玉是副院长的弟子？”
“对，亲传弟子。”
这件事许平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毕竟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这样么？
娇珑眸子一闪。
怪不得石玉在学院里的地位超乎寻常，原来还有副院长这一层关系在。
灵气分院的学社呢个如此嚣张，只怕，也是仗着副院长的身份。
果然，还是人情关系啊。
“行，多谢许长老提醒，一切，就等七天之后再看吧。”
娇珑看到不远处，站在池塘边的时弈，便向着许平点了点头告别。
许平也看到了时弈，脸色变了变。
他没查到这位的信息，像是被人特意抹去了。
但正因为如此，他才对时弈的存在十分在意。
不过好在时弈在学院安分守己，这也让他逐渐放下了心。
“那我不多说了，你......加油。”
许平的表情一言难尽。
似乎已经预料到傀儡院被取缔的场景。
若是院长在，肯定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偏偏这个时候院长在闭关......
许平琢磨着要不强行将院长唤醒？
娇珑走向时弈，却见时弈表情有几分不同往日的冷冽。
“怎么了？”
时弈回过神来。
没有理会四周观望的学生，而是看了许平一眼，却很快收回视线。
“我可能，要暂别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