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罗刹已经跪下。
潸然泪下。
不知何时,司瑶的眼角也挂上一串泪水。
师父……师父竟然猜出了前世的大概真相。
前世,或许是她见“色”眼开,但是裴玄,裴玄就一点过错都没有吗?
他明明有着师父之尊,却不行教导之事,整日只会自怨自艾,徒儿听话一些他便开心,若是徒儿稍微有点儿抗拒,他便又是另外一番脸色。
如此之下,她不意会错裴玄的意思才怪。
如果她和裴玄前世的错处共有10分。
她司瑶只占五分,而另外5分,必是裴玄。
司瑶的眼神痛苦。
裴玄听到罗刹的话语,也看到了司瑶的神情,心不由得抖动了一瞬。
是,他……
可,可都是司瑶诱惑于他。
从头到尾,他想做的都不过是教导徒儿。
是司瑶会错了意。
而现在!
“巧言令色,掌门才不会相信你的污蔑之言。”裴玄大喘着粗气,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就好像有人窥探到了他的秘密。
可他哪有什么秘密?
他没有爱司瑶,也没有对司瑶有着那般心思。
他想做的,从头到尾都是好好教导司瑶。
他,他问心无愧!
裴玄大声吼了出来。
“问心无愧?裴玄!”掌门的声音几乎快要吼出来,他的脸上更是染出巨大的愤怒。
从前,他也当裴玄爱徒心切,所以才事事找上司瑶。
可是现在看看。
“你若是爱徒心切,形事作风应该像罗刹,最不济也应该向沈青回。”
“沈青回也爱徒心切,可他怎么做的?除了送宝别无行动,更不会说出如此暧昧不清的话。”
“什么你开心就好?”那能是一个师父能说的话,尤其还是男女师徒。
“裴玄,我真是看错了你。”
之前,裴玄在他和凌盛之间选择凌盛,他虽然气愤,但也没有这般愤怒心思。
可是而今看看,裴玄除了不敬他,对司瑶居然还别有用心。
这万一被裴玄得了手?
司瑶现在还未长成,只有元婴期的修为,而裴玄已经有炼虚期的实力了。
若是在放任裴玄不管,司瑶恐有性命之忧。
“裴玄,念在你还尚未伤及司瑶性命的份上,死罪可免,但是活罪必行,今日,我便废除你的全数修为,你好好去面壁思过!”
掌门说完,一只手已经高高举起。
司瑶瞬间心花怒放。
不枉她今天设计一场,总算教训了裴玄一场。
裴玄的修为不在,性命还会远吗?
她不日就能除掉裴玄。
司瑶心里几乎激动起来。
罗刹也是如此,只不过她与司瑶还是有所不同,司瑶是大仇得报的快感,可罗刹却是帮徒儿剿灭障碍的成就,除此之外,她还有些替徒儿担忧。
徒儿容貌太盛了。
她还是觉得是裴玄见色起意,这才有了这一系列事。
裴玄的心更是狂跳。
废了他的修为?
“我看谁敢?”
不知何时,一道阴鸷的声音突兀出现,替裴玄说出了那句心里话。
裴玄回头的时候,只见凌盛已经快步走来。
他额头上全是细汗,眼神里也全是慌张。
他看向掌门的时候,眼神里已经有警惕:“不知裴玄到底何错之有?竟然会让掌门做出如此决断?”
他说话的时候已经愤愤地看向司瑶。
又是司瑶。
每次他们遇到司瑶就不会有好事。
可恨的是裴玄还是事事以司瑶为先。
凌盛替裴玄不服。
掌门也看到了凌盛,语气更加不善:“这是我们宗门的家务事,还望人皇莫要插手。”
“家务事?家务事能废除人家的修为?”
“掌门,不是我说你,大比在即,你却如此自废肱骨之臣,说出去只怕人家会说你愚蠢。”
“掌门明明明心见性,怎么能做出如此糊涂事?”
他说话的时候已经拉起裴玄,往他手心放下一枚丹药:“服下,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一片关心爱护之意。
更是证明了他一定要护着裴玄到底。
掌门的脸更黑:“人皇笑话了,这只是家务事。”
“若我说,这是我一定插手要管呢?”凌盛的眼神变得更加阴鸷,眼神里似乎还有杀气闪过。
“掌门应当知道,既然我能以一己之力来到你无极宗,定然有全身而退的能力,更甚至……别忘了,掌门,这次合作,可还是你求上我的呢。”
“你无极宗不想要灵脉了?”凌盛扬声。
掌门何尝不知道这一次合作关系到他们的灵脉,可是:“裴玄有错在先,必须废除他的修为,人皇若是执意如此,我无极宗,呵呵,也只能对抗到底。”
“是吗?”凌盛轻飘飘的说着,不过霎时,他身后突兀出现十道黑漆漆的身影。
十大身影。
十大死侍!
均是大乘期的修为。
亦是前世司瑶帮他夺位后并成功契约的。
当时司瑶苦学傀儡之术,并找到天澜的十大强者,冒险帮凌盛契约,为的就是帮凌盛守住天澜那至高无上的地位。
可是不想这一世,在她还没出手之前,凌盛就已经成功契约了。
也对,也对。
前世,她早就告知了凌盛契约的独门秘法。
重生之后,凌盛不提前出手才怪。
司瑶早就气的面色铁青。
他们这些人说着要与她恩断义绝、割袍断义,可是不想重生之后断绝关系是断绝关系,可是前世她赠给他们的那么多恩惠,他们居然还恬不知耻地继续利用起来。
他们便是不沾染她的一分利益,她还能高看他们一眼,可是现在。
司瑶只想狠狠的唾弃。
掌门亦是感受到那十大死侍。
他们的修为应当不俗吧,即便他是合体期的修为依旧被压制的死死的。
显而易见,这些死侍修为至少也在合体之上,更甚至是大乘。
大乘。
十个大乘修士。
凌盛什么时候有了这般实力,居然能驱动这十大死侍?!
“所以呢,掌门,还要继续废除裴玄的修为吗?”凌盛笑呵呵的,就好像在说“天亮了”一样的口水话,但实则,压力却是满满。
掌门的手早就紧紧握着。
屈辱。
很是屈辱。
居然被人压制到如此地步。
但是!
“我说过,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裴玄之错,应当、废除、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