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拿着这份文件，明明是轻飘飘的一张纸，但她却是觉得沉甸甸的拿不起。
她望向了慕东卓，他也在看她。
谁都没有说话，但无声的较量，在两人之间展开来。
她沉默着，也没有打算拆开来。
还是慕东卓打破了沉默，“不敢看？”
夏澜觉得，如果他真是拿到了dNA鉴定书的话，她即使不看，已经成为定局了。
她早就料定有这么一天，但真正来临的时候，她还是觉得有一种泰山压顶到让人窒息的感觉。
她拿过一旁的拆纸刀，在他的注视下，拆开了信封，拿出一张纸来。
夏澜看了之后，心里波涛汹涌，但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慕东卓自嘲地笑了笑：“想必你早就知道，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而已！”
她会回来江城，也是冲着孩子回来的吧！
她会向程芷晴妥协，也是程芷晴威胁了她！
究竟是他有多可怕，她才会宁愿受程芷睛的威胁，都不愿意告诉他这一切！
她宁愿藏着揶着，她宁愿将对儿子的思念之情，压抑在心底最深处，也不愿意摊在阳光底下。
她的沉默，让慕东卓的火气再也压抑不住。
“夏澜，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有多高兴，因为儿子是你生的，一直以来，我做梦都在想，如果儿子是你生的，那该有多好！”
夏澜没有插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她也知道，这个时候，他有很多情绪需要发泄。
如同她当初发现慕景曜是自己的儿子一样。
“现在，我实现了这个梦想。夏澜，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残忍，你明明知道近在咫尺的孩子，是我们俩的亲生儿子，你偏偏要让我受尽折磨，如果我没有发现，你打算瞒我多久？一辈子？”
慕东卓说这话时，将双手撑在了她的办公桌上，利用身高差的优势，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夏澜依然是冷静而沉默的，她不告诉他，有她的理由。
“我残忍？”她终于淡淡地笑了，“我哪有你残忍啊，我刚怀上孩子，你就让我去打掉呢！你哪有憧憬过孩子呢？你根本不需要知道孩子的存在！”
慕东卓的神色痛苦至极，“那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父母陪伴长大，我对孩子的到来，是不知所措，我慌了乱了，但我也做错了，我用了最不道德也最不光彩的手段。”
说到了上一代的恩怨时，夏澜也理解他的处境，但这不是他不要孩子的理由。
她只是冷笑了一声，连反驳都懒得去反驳了。
“这三年以来，我是不喜欢景曜，因为我以为他是程芷晴生的儿子，我确实犯了错，我活该被惩罚，可是，夏澜，每一个午夜梦回之时，我都梦见你给我生了个女儿……”
当听到了这里后，夏澜再也淡定不了。
他发现了慕景曜是他的亲生儿子，这已经是一个重磅炸弹，打乱了她的所有计划。
如果他还知道女儿的存在，他的筹码是不是还会再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