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宿舍的路上，裴琇掏出电脑。
上次灵猴和灵狐见面的监控录像，肯定就在督察科数据库里。
孤狼说当时灵猴给了灵狐一颗牙齿，老师要的东西就在牙齿里的芯片里。
监控这东西留给他们没什么危害。
只是不能留。
督察科那边一闲下来，就会盯着不该盯的人，就比如她。
她决定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做。
裴琇随便操作一通，轻松地入侵进督察科的内部系统。
这次太顺利，让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从上次入侵黑色囚牢的防火墙以及俞京珩的修复漏洞的操作就能感觉到他们有很强的技术。
今天居然没有阻拦，直接入侵进去。
她没有找虐的癖好，正好省了她的事情，找到录像删掉监后，就退出系统了。
刚到宿舍手机响了，一个没有备注的眼熟号码。
“喂，您好，是裴琇小姐吗？”
“是，你是？”
“我是总经理的助理安娜，上次请你来总经理办公室时，见到的乔院长你还记得吗？”
裴琇愣了一下，说起这个乔院长，就想到被他一眼看穿身份的事情，说不尴尬是假的。
“记得。”
“乔院长相见你，你看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
裴琇揉了揉泛痛的眉心问：“现在吗？”
“是的。”对面顿了一下又说：“没有时间的话可以晚点。”
“好，我半个小时后准时到。”
电话挂掉之后，裴琇从包里翻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两粒自己研发的治疗头痛的药物。
头疾这毛病伴随她多年，每次发作头痛难忍，研制了各种药物都只能暂时压制，一旦形成依赖性，就没什么作用了。
刚才吃的药是两年前研制出来的，效果不错，吃了之后休息一会儿，头痛感就会慢慢消退。
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缓缓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整个人精神焕发，像个没事人，完全不像十五分钟之前被头痛折磨过的人。
裴琇赶到总经理办公室的时候，乔院长端正地坐在沙发上。
听见声音抬头，见是她，立马站起身来。
“裴小姐，实在是抱歉，打扰你了。”
“没事，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嘛？”
“就是我一个要好的晚辈，他受伤了，想请你这边帮个忙，做一场手术。”
“受了什么伤。”
“枪伤，在国外受的伤，具体的地点不是很清楚。”乔院长直接解释道。
裴琇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乔院长见她不说话，又说：“裴小姐，我也不想打扰你，可是这段时间我托了很多关系，查阅了很多资料，国内能做这场手术的人几乎没有。”
裴琇看着他。
他就是顶级的医学院士，怎么可能连这个手术都做不了。
乔院长看出她的疑虑，直接说：“人老了，身体不行了，有一半身体已经没有知觉了。”
裴琇闻言，眉头微蹙。
她虽然猜出来这是什么病，可还是不死心的问了句：“渐冻症吗？”
“活到这个岁数，做了那么多场手术，心满意足了。上不了手术台是有些遗憾，好在还能当老师。”
乔院长是笑着说这话的，语气里是藏不住的惋惜。
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渐冻症无异于是给他的职业生涯画上句号。
正如乔院长所说，这把年纪也该满足了。
除开欣然接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别无他求。
“现在别说拿手术刀，筷子都拿不起来。”
“我可以做，只不过……”
“你放心，你需要什么手术环境，京市医学组织这边都能满足，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当然手术肯定会支付相应酬金，价格你开。”乔院长见她答应，笑容更甚。
“我做一场手术的费用在两千五百万美金左右。”
乔院长点了点头，“没问题，一条命值这个价格了。”
裴琇有那么一刻的慌神。
答应得这么干脆利落，这个人对于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又或者说对整个京市、社会、S国来说有卓越贡献的人。
具体是哪一种，可能两者都是。
两个人沟通好后，乔院长就带着她去了京市医学组织。
车上，裴琇低头玩着手机，总感觉有道炙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头，对上乔院长满眼笑意的目光问：“怎么了，乔院长。”
乔院长面上波澜不惊，淡然的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她“哦”了一声就低下头来继续玩游戏。
没看出来他觉得惋惜。
裴琇打完一局游戏就收起手机，车子很快到了京市医学组织。
还没下车，就看见站在门口等着的唐庆然。
穿着一袭白大褂，正来回踱着步子。
见是乔院长的车，立马走上前去。
乔院长依旧是热情的语气：“裴小姐你先请。”
“那我就不客气啦。”裴琇看着外面的人，拉开车门下去。
唐庆然显然没想到她会从车上，面露惊讶：“怎么会是你。”
乔院长紧接着从车上下来。
唐庆然看着他，一脸茫然的问：“乔院长，这是怎么回事你，你不是说去找那位天才少女来做手术吗？”
他说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眼里闪过一抹愕然。
“乔院长说的天才该不会就是你吧！”
裴琇点了点头，笑眯眯的说：“怎么就不能是我呢？”
唐庆然：“……”
乔院长从两人说话的语气发现猫腻。
“你们这是认识吗？”
“当然认识。”唐庆然依旧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裴琇，真的没想到会是她。
“认识，但是不熟。”裴琇轻轻一勾，扬起一抹弧度，只是片刻就荡然无存。
“先进去说吧！外面风大。”唐庆然搀扶着乔院长，多瞧了裴琇一眼。
从内由外透着一股不良少女气息，哪里像乔院长口里的天才少女。
哪哪看起来都不像。
手术室里。
裴琇一进去就看见正坐在椅子上的俞京珩。
双手紧紧抓着扶手，眉眼低垂，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全身微微颤抖，浑身上下透着命不久矣的气息。
她暗自咂舌，越看越有种战损病弱美人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