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嫘并没有直接回绝或是直接答应,而是对上阿雨的大眼睛询问道:
“阿雨,你想和蝶儿姐姐他们去吗?”
西陵嫘是想尊重阿雨的意见,毕竟这也没什么危险,阿雨想去的话就让她去,要是阿雨不想去她也不会勉强,只要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娃娃的事还是让娃娃自己拿主意。
阿雨抬头看看大家期待的眼神,尤其是傣黎族头人夫人病弱得像是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的样子,让阿雨忽然想到了自己母亲病邪入体的时候,不忍心拒绝就点点头回答:
“姨母,我愿意去!”
小姑娘都做出了决定,西陵嫘自然不会反对,于是笑着对蝶儿和岩峰说道:
“那就麻烦岩峰大人和蝶儿姑娘照顾阿雨啦!”
虽然蝶儿有些腼腆,但她也不是不知道好赖的人,她自然知道这个可爱的小姑娘能答应是在帮自己,于是她感激地用另一只手牵过阿雨的手,笑着保证道:
“阿渝头领,放心,我们一会就回来了!”
说完就牵着阿雨走了出去,西陵嫘望着他们像是一家三口的背影轻轻一笑,刚转过身结果对上眼含怒气盯着自己的炎居,西陵嫘想不出自己是怎么又得罪这杀神了,想不通就不想呗,反正一时半会炎居也不会找自己的麻烦,西陵嫘很从容地去研究她的织布机了。
看西陵嫘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怒意,炎居越发觉得气闷,可他偏偏不能说他为什么有了怒气,有些事还没确定之前说出来对阿雨也不是什么好事,他还想再观察观察再说。
而炎居之所以如此不高兴,是因为看到阿雨和蝶儿岩峰在一起像一家三口的背影,他这个疑似的亲生父亲都还没有这个待遇,凭什么让别人抢了先?所以他便迁怒于没有拒绝的西陵嫘了,不过他也这个理由是站不住脚的,所以就只能自己生闷气喽。
西陵嫘去不远处的树林里研究起腰机的制作工艺,她特地向傣黎族头人借了在木头上桩孔的工具来试着做可以织布的腰机,没想到看着用着都不算是特别复杂的腰机,想要做起来也是相当不容易的,尤其是西陵嫘本身就不是擅长做木工活的人,想要做起来就越发的困难了。
西陵嫘也没有想过去求助他人,虽然她知道可能炎居也能做得出来织麻布或者葛布的腰机,可她肯定是不能去问炎居的,而且还要避免让炎居看出破绽,她装都要装出一副很懂的模样。
拿着工具想想,西陵嫘还是没有开凿,她放下手里的工具,先在木块上刻画一下自己想要的孔洞位置,她觉得这样她能做得精确一些。
不知不觉时间也过去了两个时辰,就在树林里都有夕阳的余辉之时,西陵嫘终于大体地做出了自己想要的腰机的木板,接下来就是用藤蔓把它们串起来,然后再把缫出来的丝穿到制作出来的宗片就可以织出顺滑又漂亮的丝绢了。
突然想到不应该那么快就把腰机的成品拿出来,这万一在这些守卫里,有一两个画羽的人看到做成的腰机和已经缫成的丝线,不就知道这丝绢是要拿腰机织的了吗?既然要保密还是保密到底吧,一旦让他们知道了,阿渝部落所有人的保住性命就难保了。
于是西陵嫘又把已经打好孔的纵板还有其他的部件都收了起来,放进自己做的藤筐里,随时随地携带着,这可是她最后的底牌了,当然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的。
抬头看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西陵嫘不由得有些担心起跟着蝶儿和岩峰一起上山的阿雨,刚想回去洞屋里看看阿雨他们是否已经回来了,西陵嫘刚刚站起身就听到身后传来阿雨的笑声,西陵嫘转过身看到阿雨提着一藤筐白色的蚕茧,朝她走过来,一边愉悦地蹦跳着一边有些得意地大声对西陵嫘说:
“姨母,你看我找到那么多的蚕茧,厉害吧?我和蝶儿姐姐他们爬到山上的时候就看到了很多神树,上面的白色蚕茧也很多,我就让蝶儿姐姐他们先等等我,就去摘了这么多,如果不是看着太阳快落山了,我还能摘更多呢!”
望着正炫耀着自己胜利成果的阿雨,西陵嫘欣慰地捧着阿雨的小脸蛋轻轻揉揉,笑着夸奖道:
“我们阿雨这么厉害呢,那明天阿雨带姨母再去看看,说不定就能采够给我们阿雨做一身裙衣的蚕丝啦!”
如果真的可以在傣黎族就把蚕丝搞定,对于西陵嫘来说也是好事情,虽然不能多去深入了解几个九黎族的部族了,是有一些遗憾,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帮助自己和阿渝部落所有人的保住性命,其他的以后再说也未尝不可。
得到了西陵嫘的夸奖,阿雨心里是美滋滋的,脸上扬起了越发灿烂的笑容,抬起头答应西陵嫘:
“嗯,明天我就带姨母去摘很多很多的蚕茧,然后让姨母给我做漂漂亮亮的衣服,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姨母做的衣服最最漂亮!”
看阿雨因为做成功了一件事而兴高采烈地说着话,西陵嫘心里真的十分欣慰,要愿意跟她分享她的开心。一边提起地上的藤筐,一边揽着阿雨有说有笑地向洞屋的方向走去。
她们一进去西陵嫘就过去向站在那里并没有做什么就让人觉得有些羞涩又有一些甜蜜的蝶儿和岩峰道谢:
“岩峰大人、蝶儿姑娘,多谢你们照顾我们阿雨,这娃娃不太懂事,给你们添麻烦啦!”
岩峰看看红着脸的今天刚成为自己夫人的蝶儿,也是甜蜜一笑回答道:
“怎么会?阿雨小姑娘很听话的,都没让我们怎么照看她,我们最多给她带个路而已!”
对于这样知情识趣的娃娃新婚小夫妻还是很乐意带着的,本来嘛人家正是想要独处的时刻,如果是带一个需要时时刻刻照顾着的娃娃去,这才是给人家小两口添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