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永河迷上了荡秋千,站着荡坐着荡躺着荡各种荡。
轻风殿的秋千式样都快被做出花来了,设计图稿的人是长孙墨,下手是她九哥。
当然了,四哥也掺了一脚,主打行动。
永河目前是半躺着的,整个人差不多都曲在秋千椅上,下边还贴心的铺了好几层固定垫子,既软和又美观,两条手臂软塌塌面条般耷在藤蔓缠绕的扶手上。
两侧站着打扇和摇椅的人。
可是舒坦得很。
清云几人一进门就狠狠羡慕上了,“大皇姐~可是好生悠闲呢”。
永河很懒洋洋点点头,“悠闲悠闲”。
川平眼珠子一转,“大皇姐,您可知道父皇就要出行了呢”。
永河继续敷衍,“知道知道”。
昭阳痊愈了,可不得放心离开了吗,不过也差不多,晚上个小半月而已。
“……”。
晋怀一双眼眯着,死死盯着满满整个后院秋千不放。
哈喇子都要流一地了,“大皇姐啊,这长孙墨大姐夫还真是不错啊,您才有个想法,掉头他就给您弄好了”。
永河闭着眼睛浑浑噩噩,“你若是喜欢,我让人把图纸送去给你,如此你做上一副,换汤不换药的,让尚宫局配合,很快就能好”。
晋怀等的就是这个了,“好啊好啊,那我就多谢大皇姐了~”。
其她两人见状不服了,一个接一个的嚷嚷着也要。
又不是多稀罕的玩意儿,永河自然来者不拒。
开开心心的公主们一人一叠抱着就跑了,翻脸比翻书还快。
平川:“大皇姐最好了,我先走了啊
清云:“是啊~大皇姐一向对我们都可好了”。
晋怀更不客气,“对对对,以后有什么新鲜玩意儿我们也要,大皇姐记得都给妹妹留一份啊~”。
“……”。
出了轻风殿后。
急忙回去的公主们遇上了她们不喜欢的黑女巫,一下全变换了面孔。
拉得一个赛一个臭,晋怀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喜,“看什么看啊~这是大皇姐给我们的,你肯定没份儿”。
清云母妃是第一个被昭阳不经意间收拾的,深深厌恶着她,“哟~三皇妹啊~你不忙着给父皇做五色元霄,跑来我们这里凑什么热闹?”。
川平眼珠子又要转了,微微笑着上前两步,“来找大皇姐啊~哎呀上回大皇姐生日宴你可是好好刷了一把存在感的,这是来道歉呢……还是炫耀?”。
昭阳面色有些难堪,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孩子病了依赖父亲怎么了?
以前她病了的时候母亲要出门替人做活,都没法照顾她,如今自己有了爹爹,想要他陪着自己有什么不对吗?
平川瞧着她死性不改的倔强,眼底一丝恶意闪过。
“不过我觉得呢,多半是后者,毕竟诚心道歉的话早该来了,不说事发次日,起码痊愈之后吧,这都小半月过去,也真是难为三皇妹了”。
比起平川的还算拐弯抹角,清云就比较直接了。
“有些人呐,装病装得老天爷都看不下去,生生降下天惩,小小风寒拖上两三月才好,真是作恶太多自有天收”。
“争宠都争到人家嫡公主眼前了,尽学得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手段下作!”。
皇上再也听不下去:“放肆!”。
他即将西巡边防,打算去之前来看看永河,缓和缓和父女情。
虽然他心底觉得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可这个女儿到底是意义不同。
却不想看到这一幕。
清云等人面色平等惨白下去,还是平川脑子灵光了些,立马给近身使眼色,让她去找大皇姐相救。
三位公主战战兢兢,但依旧面带不服,尤其清云,“参见父皇~”。
而见到自家父皇的昭阳不一样,泪眼朦胧就跑了过去,寻求安全感,小心翼翼的开口,“父皇~”。
皇上立马就心疼了,“你们!你们平日里就是这样对待昭阳的?天家公主如此容不得人,可还记得你们都是亲姐妹!”。
三人不约而同翻着白眼,“……”。
呸!
谁跟她亲姐妹。
谁家亲姐妹做成这贱人模样,满天下怕是都找不出一个来。
跟自己庶母争宠,也只有她了!
别跟她们相提并论,她们可没这么厚的脸皮。
瞧瞧那一水儿的委屈模样,她们是学不来。
皇上见几人毫无悔过之心,一下脸都黑了,“既然不知错,那便都去湖心亭吧,读书知礼,抄书静心”。
清云怄得要死却又不敢多嘴,生怕说漏嘴连累母妃,怕父皇觉得母妃教坏的她。
只能不情不愿认下,“是~儿臣认罚”。
晋怀嘟着嘴,“是,父皇”。
平川眼瞅着她们就要全军覆没,正是捉急,余光突然瞟到一抹暮山紫,一下神色就松解下来。
永河睡得正香呢被强行启动,这会儿火气上涌得很,“父皇如此偏颇,不怪妹妹们这般”。
见到永河的皇上先是一愣,随即皱眉,“永河别闹,错了就该罚,无规矩不成方圆”。
永河冷着脸行礼,“给父皇请安”。
起身就开始不留情面,“父皇指的规矩是什么?言语上的不喜?姐妹之间的口舌?亦或者在父皇看来,只要不贴合三妹妹,不哄着他捧着她就是违规?”。
皇上卡了一下,“这哪里能一样!”。
永河走近两步,把几个人都扶起来,“父皇偏疼昭阳,却不能奢望人人都是如此,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您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喜欢她”。
“三位妹妹说话或许不那么好听,可别说姐妹之间,便是寻常百姓家关系不算特别好的姐妹也是这般,甚至更难听,动手都不在少数,也没人堵着昭阳的嘴,她可以说回来,父皇对此也要一一计较吗?”。
说话刻薄怎么了,大家一起刻薄啊,也没不让她回怼,各自论输赢呗,她抢人的时候大家干不过也只是生闷气啊。
怎么不见这位老爹那会儿如此公平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