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也是这个时候到的,刚好听到自己亲爱的姐姐说起当初冷宫一事,立马挣脱压着她的人上前助力:
“皇后敢发誓吗?你敢发毒誓吗,说你当初没害姐姐进冷宫,没谋害皇嗣!”。
嘉嫔同素练又悄悄对视一眼。
皇后则是直接站起身,她可太敢了:
“自嫁给皇上,本宫从未做过谋害皇嗣的任何事,若有半句虚言,我璟瑟终身嫁不出去,永琏死后不宁,富察氏全族无后而终!”。
完了。
看来是真的。
只能说如懿没找对理由,送她进冷宫的确实不是皇后,这下不但没能证明她自己所谓的清白,还给敌人洗了一波。
果然。
海兰如懿先不说,直接卡壳,皇上都觉得自己肯定冤枉了皇后,一时难得心虚的扶着她坐下:
“行了,快坐下,朕会替永琏坐主的”。
而听完这番话的纯妃信得那是不要不要的,已经完全肯定自己是被海兰骗了:
“皇后娘娘,臣妾知罪,可臣妾真的是无心的,臣妾当真无辜啊,都是海兰忽悠臣妾,害臣妾以为真是娘娘故意不好好培养永璋,臣妾只是一时气愤,臣妾真的只是被骗的啊”。
海兰也不管皇后不皇后了,因为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当初怕是听晃了,但是二阿哥一事她得认下,不然会连累姐姐:
“皇上,一人做事一人当,可皇后娘娘,我动手那也是被您逼的,您心狠手辣,毒妇之心,竟将我罚跪大雨中,不怨我会动手!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都是你害了自己的儿子!”。
嘉嫔一听就察觉不对,用娟子捂着嘴咳嗽一声,悠悠开口道:
“哎呀,当初永琏阿哥病重,宫里头路边一根草都知道了,也就你心大,能开开心心的放风筝呢,还不知道躲着点庆祝,专门挑选了御花园,生怕皇后见不着似的,使劲儿朝着人心窝子戳”。
说罢话锋一转:“这理由听着实在荒唐,臣妾听了是半点不信的,倒像是……为了某人脱罪,故意在混淆视听呢”。
被说中心思的海兰立马急了:“你胡说八道!姐姐那会儿还在冷宫,你竟也能把事扯到她身上去!”。
嘉嫔半点不客气:“切!冷宫怎么了,乌拉那拉氏两朝三后,要多少人没有,别说冷宫了,若想动手,便是宫外也是能成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弘历同富察氏对视一眼,觉得他们被真相了,一时间浑身冒冷汗。
尤其皇后,立马发散思维:
“那……本宫一直以为永琏病弱是本宫逼着读书的缘故,莫非……难怪,难怪本宫的璟瑟强壮得什么似的,同样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嫡子却是这般三不五时就不好了,原来……那拉氏!”。
殿内一时没人说话,都或多或少信了这个说法,就连胡诌的嘉嫔也是有些怀疑的。
到了这一步,事情越扯越大,海兰已经无话可说,颠来倒去姐姐是无辜的,都是我干的,一个劲儿把罪往自己身上揽。
可惜没人相信。
如懿见状况愈发不可控,决定好歹咬出皇后一二,进冷宫的事同她无关,可贵妃跑不掉,皇上那里她依旧无辜,可她不能让皇后在皇上心里一丝污点没有,否则皇上对她的愧疚消了不说,永琏阿哥的事恐怕还真会牵连到她:
“皇后娘娘,纵然当初一事同你没关系,那镯子呢?臣妾进府那日您送来的莲花翡翠珠镯,即便藏着大量零陵香,害得臣妾多年无子,这桩也是冤了你吗”。
皇后缓缓直起身子,掷地有声的说:
“本宫为妻你为妾,本宫身为正室,给妾赐下避孕镯子有何错!况且只是让你避孕,并未绝孕。
别说皇家,正规点的人家都是正院无所出之前妾室不可先生子,本宫不但允了妾室生子,那长子都是庶出的,还不够大度吗,可你不同,天底下哪家妾做成你这贱人一般,满宫炫耀自己同王爷琴瑟和鸣一夫一妻?
本宫没杀了你只是让你避孕一番,待到永琏长成些自会允你生子,你这般不敬中宫,又擅妒专横,有了个长子就敢害死皇嗣,灵贵妃只是长得美就无端受你那样算计,
本宫敢让你生儿子吗?”。
这番话可以说绝对的超常发挥,弘历彻彻底底原谅了皇后所有,甚至良心未泯的内疚了一把,再次把人扶了扶:
“唉,当初是朕的不是,纵得如懿这般放肆,你快莫要多想了”。
又帮敌人洗白白的如懿:“……”,这次是彻底无话可说了,当初她的一世双人论确实全宫哗然,阿箬又是个把不住嘴的,新婚夜之事潜邸更是人尽皆知,还有上次针对灵贵妃的事也……辩无可辩。
尽管依旧不认为自己有任何错,但到底是沉默下来,梗着脖子以静制胜,希望别人透过她的无声看透她内在高贵纯洁的灵魂。
只最后反驳了一句:“二阿哥之事,臣妾不认,臣妾并未做过”。
皇后直接冷笑,声音大得生怕她听不见。
论了这么一通结束,如懿很给力的把皇后洗干净彻底翻身,也把自己一言难尽的往事抖了个干净,弘历对她的信任摇摇欲坠。
尤其刚才提到嬿婉,他的心直接偏了,她同海兰几次三番找茬弱小无辜的嬿婉,他只处置海兰,真的很给她脸面了,这次不能再放过。
数罪并罚。
结束的时候已经大半夜,想着皇后到底可怜,他守着对方睡着了才走。
答应过小财迷的,不能不回去:“好生照顾皇后”。
素练疑惑皇上为何还要离开,但不敢多问:“奴婢明白”。
~
次日一早,嬿婉醒来的时候见澜翠和春蝉眼巴巴守着,两人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娘娘,昨夜您睡着了不知道,长春宫都炸了”。
炸了?
嬿婉刚醒大脑有些停机,呆愣愣的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