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夜。
曦月睡得香甜,梦里一只猛兽双眼猩红的盯着自己,让她格外不安稳,野兽扑来,她睁开双眼,面前是一张放大的脸。
毫不犹豫,“啪!”, 的一巴掌,曦月把人挥开,“红眼老妖怪,离本宫远点!”。
妖怪弘历:“······”,他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被人打,还是打耳光!
彻底醒来的曦月,先是吸了一下鼻子,然后努力抑制着颤抖的脚下了床,“皇上······这么大晚上的,您不睡觉吗”,趴她床边想干嘛。
依旧在愣怔中的弘历:“······”,眼里含着一丝委屈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也不说话。
“······咳咳,那个······臣妾,不是故意的,我做噩梦了,醒来你又那样,我没看清,这才错了手的”,曦月说着说着就撇开脸,语气中染上难得的心虚。
弘历木着表情,拉过曦月的手,把她带到榻上,然后自己翻找一会儿提来一箱装着瓶瓶罐罐的东西,从里边掏半天取出药酒。
曦月不明所以,饶有兴致的想着他这是打算给自己疗伤吗?
只见对方瞅了她一眼,发现她半点自觉没有,无奈叹息一声把东西塞到她手里:“替朕揉揉,否则明日得肿了”,那巴掌可不轻。
盯着凑过来的嫩脸,曦月抿着唇,开始为自己的冲动买单,只是擦着擦着,发现这人有些不老实。
一刻钟过去,先是另一只手痒痒,再是腰间痒痒,接着左边脸被亲,右边脸被亲亲,即将全军覆的时候,忍无可忍的曦月逮住他往上滑的罪恶之爪。
黑着脸把人推开:“好了,皇上可以睡了,如果这里睡不好,您可以去睡得好的地方,小榻上,确实委屈了”。
从没吃这么饱过的弘历很是心满意足的爬回软榻:“并没有,小榻挺软的”,说完留给她一个后脑勺,表示自己睡着了。
曦月揉着手腕,想把他打包丢出去,正准备回去接着睡的她突然顿住,转身看向不远处的男人,呼吸平稳,瞧着是再安稳不过。
立马她就不爽了,左看右看,丢了块毯子盖着他那张臭屁脸,带着不爽躺回了床上。
次日早膳过后,弘历磨磨蹭蹭不出门,一个劲儿盯着曦瞅,被看烦的她整理着领口准备去长春宫。
左脚刚跨出门被人拽住衣袖:“朕是想问你,你想不想······抚养永璜”。
曦月一懵,开始思考,永璜,大皇子?
“如果你愿意的话,朕可······”,话没说完便被曦月打断,“不养!”,察觉到自己语气有些生硬,她缓和道,“臣妾未曾生养,怕是养不好”。
弘历解释道:“朕可以把他记到你名下,只会有你一个母亲的”。
曦月摇头:“皇上,臣妾不适合养孩子”,随后想想又问,“皇上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很奇怪啊,一点前兆没有的要她养孩子,她看起来很慈母吗?
弘历想也不想把青樱出卖了:“是娴妃提议的,说见到你同永璜相谈甚欢,很喜欢他的样子,说让朕成全你”。
其实他开始是不信的,曦月不像喜欢孩子的模样,而且······他心底其实还想着有朝一日她能接受自己,然后俩人再生宝宝来着。
但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不重要,一个儿子,送就送了,只是有点难过,如果是真的,那是不是代表曦月彻底放弃他了。
毕竟在他看来,曦月如果有了孩子,大概率就是再考虑后半生,更不会需要男人了。
曦月抿唇看着他,沉默半晌才道:“瞎她哪只狗眼了瞧出来的相谈甚欢”。
弘历低垂着头没说话,有些低沉的样子,曦月不懂他这是又怎么了,可怜巴巴的跟她负心女一样,深呼吸后继续道:
“就在御花园见过一次,两句话不到就分开了”。
男人这才抬头看着曦月:“那你真不要他?”。
曦月小脸一黑:“······皇上,那是你儿子,尊贵的皇子,哪里轮得到我要不要,臣妾说了,我不适合养孩子”。
弘历情绪彻底好转:“朕也觉得永璜不好”,以后她们自己生,一定可爱又漂亮,粉嘟嘟的。
“······”,这人怎么跟个调色盘似的,一会儿一个样。
最后俩人开开心心的分开来,曦月去了请早安的路上,弘历去了早朝的路上,她们都有美好的一天。
当天午后,弘历把永璜交给了娴妃抚养,但并未改玉碟,青樱开心得一批,对着海兰无限感慨自己推测分毫不差。
海兰看着贼眉鼠眼的大阿哥,心中的无力一度达到顶峰。
消息很快传开,宫斗冠军金玉妍先炸了:“养什么养!竟是给了她,给谁都比给那个贱人强”。
贞淑也不喜青樱,两方的梁子在府邸便结下:“主儿别急,娴妃养着大阿哥,想必最急的,是长春宫那位”。
可这还是不能抚平金玉妍的怒火:
“不成!那个贱人一定要给她摁死,从入府便可着我恶心,成日里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用下巴尖看本主,进宫后跳个舞她都要说成手段下作,比皇贵妃简直不知道讨厌多少倍”。
“现在还养着大皇子,足可见皇上的看重,若是将来让她上位,不得天天以权压人给本主脸色瞧,无止尽的欺辱本主”。
要说先前对付皇贵妃只是因为利益冲突,担心对方威胁到她地位的话,那对娴妃就是刻骨的厌恶恨不能除之后快了。
贞淑眼珠子一转:“揆答应那头差不多了,仪贵人也一样,不如就干脆直接把这罪名丢她身上得了,也算绝了后患”。
金玉妍毫不犹豫:“找素练商量好,必得万无一失,一次压下她才好。
贞淑勾唇:“奴婢明白,咱的手从头到尾都没脏过,全是那头出的力呢”。
长春宫。
出全力的素练正在劝说气得头昏的富察氏:“娘娘,娘娘您别气了,当心身子啊”。
富察琅嬅扭曲着眉头:“不气?皇上怎么能把大阿哥给她养,她一天到晚的盯着本宫屁股下的椅子,现在怕是更要飞了”。
又想到上书房的永琏,富察氏更急了:
“还有永琏,她会不会受到影响啊~大皇子本就野心勃勃,现在有了宠妃加持,只怕是更难压了,本宫的儿子虽聪慧却到底年龄上吃亏,且也不懂那些个阴谋诡计的,这·····怎么办!,怎么办······”。
素练见皇后彻底乱了阵脚,舌头一转提到:“娘娘别急,没到那一步呢,要不······要不咱们在皇上跟前插个人?这样便好时常体会圣意,随时知道皇上待两位皇子的真实态度”。
富察氏现在烦得很:“皇上身边哪里那样好送人!”。
门外,莲心抬着茶杯准备进来,正巧听到素练的魔音:“娘娘有所不知,皇上身边的王总管,对莲心可是格外的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