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将人送进屋便走了,明显也是看出对方格外排斥他:“本王去招呼客人,晚些时候来陪你,你······若是饿了,可先用些东西”。
曦月隔着盖头点点头算是回应,门关上后她才将盖头拿开,扫一眼屋内陈设,还挺清新雅致,也确实是她喜欢的风格。
身旁排排站着两人,怀夕这才说道:“主子,叶嬷嬷去清点库存了,辛夷在备吃食,咱院儿里配了小厨房呢”。
说罢又介绍了身侧的人:“这位是茉心”。
眼见着这位侧福晋自带三个强手,沫心一股的劲儿卸去大半,可还是很快振作起来:“奴婢茉心,是这批内务府心字辈的宫女,见过侧福晋”。
曦月淡淡颔首叫了起,径直起身朝着妆台走去:“卸妆吧”,冠子戴着怪累的。
怀夕驾轻就熟的上手,茉心虽疑惑怎么不是等着王爷回来再拆,但还是识趣的跟着打下手,不冒进也不木讷,安安静静本本分分做着事,倒是让怀夕高看了一眼,也不介意提点两句。
一来二去的,两人话多了起来,说着说着便说到了府内情况,曦月也不叫停,八卦什么的,任何时候都能调动人的情绪。
茉心一见机会来了,赶忙抓住,小嘴叭叭抖个不停,一口一个消息往外蹦:“这重华宫目前住着正院的嫡福晋,梅香院的庶福晋”。
“以及福晋族姐富察格格,那位原是熹贵妃指下来的教导宫女,王爷对她倒是有几分不同的情谊”。
说到这儿卡顿了一下,又犹豫着道:“但说是不同,也没越了界,反倒是另一位”。
曦月见她挤膏似的半天不见继续,难得偏头问道:“自己院里,没什么不能说的”。
茉心表情变得有些耐人寻味,才开口:“二日前福晋进府,王爷······推说是身上太累,未行周公之礼,可昨夜却又同梅香院那位熄了灯”。
曦月听得一愣一愣的,怀夕也被雷得不轻:“这······为何呀,可是福晋错了什么规矩,或是触及王爷什么忌讳了?”,不然怎么能这般折辱。
茉心迎着眼前的两双大眼睛,,继续道:“说是要将新婚第一夜······留给,留给青庶福晋”。
怀夕满脸便秘,顿时噎住,曦月就比较直接了,扭头:“呕!!”,原来人贱到一定程度是没有底线的。
两丫头被吓得不轻,连忙倒水的倒水,顺气的顺气:“主子,主子您没事儿吧”。
曦月接过茉心递过来的茶水漱漱口,缓和老半天才木着脸说:“这样的闺闱秘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茉心表情又变了一个度:“原是不知道的,也是那庶福晋的陪嫁大丫鬟,叫阿箬的,今日一早便到处嚷嚷,才敬茶不到半刻钟,就······都知道了”。
曦月心口一阵反胃,实在忍无可忍:“福晋呢,半点反应没有?”,她倒不是抱不平,主要是被恶心得不轻。
茉心同样疑惑的摇摇头:
“并未,正院半点消息打听不出,想来是顾及您今日入府,不好发作吧,不过福晋倒是提出让所有女眷去跪迎您的事儿,说您是有封号的侧福晋,受得起这个礼,王爷半点犹豫没有便同意了”。
怀夕冷笑出声:“还当这福晋是什么软柿子呢,借力打力倒是用得不错”,这口气不转头就出了吗。
“瞧今日午后那位庶福晋的眼睛,肿得不成样子,这怕是狠狠压着不满呢”。
曦月一个字不想说,刚好辛夷回来了:“主子,这是奴婢给您做的虾泥羹,还有些您爱吃的糕点,饿了一早上了,快些过来尝尝暖暖胃吧”。
半个时辰后,吃饱喝足的曦月泡在池子里享受着怀夕同辛夷的双人按摩,茉心则在一旁时不时递上水果。
辛夷同曦月一个德性,俩人都是八卦炮筒子,进屋后听了一嘴,憋半晌还是没憋住:“主子,您说王爷这是闹哪样?这样踩福晋的脸面,真的好吗?”。
再说了,还新婚夜呢,王爷早破身了,那富察格格进府后可是夜夜做新娘,哪里还有什么第一夜,忒不要脸了,也不知道怎么说得出口的。
正舒服的曦月又开始反胃了,眼珠子一转,不答反问道:“若是他敢这么对我,你说会怎么样”。
这话一出口,刚进来的叶嬷嬷先炸了:“他敢!老爷少爷不得一炮轰了这重华宫”。
曦月挑眉轻笑,由着叶嬷嬷解说:“两家姿态从一开始便不同,福晋是冲着预备新后位置去的,富察氏会替她撑腰,可到底家族更重要,告状反而会更影响她同王爷的关系,自然投鼠忌器,没那破釜沉舟的底气”。
“咱高家不一样,老爷都跑宫里几趟了,巴不得格格一辈子留在家中养着呢,若是格格出事儿,家里边是真的会拼命的”。
最重要的是,老爷走到今日族中本就出力不多,反而是主脉崛起后,那帮人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就上次格格出事,族里边发话让少爷们为家族利益送走格格,被少爷压了消息,后来老爷知道了,差点没打上宗祠去,在那之后行事越发不顾及那头。
当然,该给的助力还是会给的,毕竟小辈里也有能用的,不全是黑了心肝那种,但掏心掏肺为他们考虑是不可能了。
听明白的辛夷颇为傲娇的抬头:“对,我们不一样!”。
身后的茉心:“······”,感觉榜上金大腿了怎么回事,小心翼翼打量一眼对面的三人,默默发誓要好生效力,绝无二心,顺便不自觉学着辛夷她们抬头挺胸,坚决不能丢了隐月阁的派头。
主仆几人聊着聊着便把曦月聊到了床上,在她睡熟后,几人才轻手轻脚的出去。
弘历回来的不算晚,天刚擦黑便来了,只是不太好的是,门口堆着一帮没什么眼力劲的丫头,左一句她们主子睡下了,右一句她们侧福晋身子累,让他去侧间休息。
身子乏累?
莫名有点耳熟,正在侧间脱衣服的弘历转念一想:“······这不是前日里本王用过的借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