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若曦奇奇怪怪的看着她:“你今日怎么老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啊,十三爷是我的兄弟,好哥们儿!咱们那叫江湖侠义”。
巧慧忍了又忍,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哦~那必然是四爷了,您喜欢四爷!”。
若曦直接垂死梦中惊坐起:“你胡说八道是什么呢!我跟······我跟他怎么可能”。
这样大的反应,是前面几位都没有的,巧慧瞪大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她:“真的是他?奴婢说呢,您怎么好端端的找了十三爷问四爷喜好,原来是······唔~”。
话没说完就被捂住,耳边还传来若曦略带慌乱的声音:“别乱说啊你,再乱说,再乱说我割掉你小舌头!”。
“听到没有!”。
巧慧点点头表示听到了,然后打算回去就同自家侧福晋回话,至于对方说的那些羞答答否定的话。
不好意思,没听到。
丫鬟做到她这个份上也是绝了,成天操着人家老母亲的心,生怕她嫁不出去。
得到想要的答案,巧慧再看向手里的折纸就有些不上心了,连带着愈发疑惑道:“那小姐说的那什么蛋糕也是送十爷的?”。
若曦认真叠着纸鹤,理所当然的回她:“那自然了,不然好好的做那玩意儿干啥”。
“哎!对了,我吩咐你的别忘了啊,那张设计图你可得给我收好了”。
巧慧不理解,但她是个忠心听话的,很乖巧的点头应下:“二小姐您放心,奴婢早就吩咐下去了,一定照着图纸的模样给您布置好”。
若曦开心了,正准备哼哼歌,却又听到巧慧无意间嘀咕了句什么:“也不知道这次那位明玉格格来不来”。
“······”,若曦的唇线立马拉平,随后不大在意的说:“来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自己跟那位明玉格格八字不合,不提旧时怨,就单说几月前她出门遇狗袭的事情。
虽然瞧着面上和对方扯不上关系,但她就是有种诡异的直觉,那件事就是跟她有关。
她也就这么一个仇人,而且又那么巧合的都是和狗相联系,后来她也暗戳戳的让八爷帮她查过,可结果是人家干净得很,半点嫌疑没有,反而证实了她自己出去胡闹的事。
真是让人格外不爽,有种哑巴吃黄连的憋屈感,刚好借着这次生辰宴。
正巧打正院的脸,而且她不信对方会一点动静没有。
只要来了,她就能同她当面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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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十一,微晴。
八贝勒府早起便忙碌非常,大厨房里人满为患,转来转去的倒腾着主备食材,配菜,拉风箱,掌勺,煨汤,准备餐具,试菜,传菜。
而棣华殿的空院也被安排得满满当当,戏台搭建,红绸红灯笼高挂,八仙桌摆放整齐,麻姑献寿正在彩排。
自然,这座府邸的主人们也都在各自准备,温润有礼的八贝勒脚下生风,带着他的福晋开门迎客,侧福晋若兰眉心微蹙同样在顾着现场安置。
至于若曦,则是在挑选衣服,一副必要打扮得美美,艳压群芳的架势:
兰雅院,床上散落着一堆衣服,很明显若曦都不是很满意,嘟着嘴问:“好看吗?我怎么觉得很素啊”。
巧慧夸人都夸得嘴秃噜皮了,这位还是不满意,担心去晚了,便直接问道:
“哎呀二小姐,您打算怎么穿嘛~”。
这件颜色淡,那件不够亮眼,您当是您自己的生辰呢?
若曦笑着抬手比划:“我要衣服漂亮,妆容也漂亮,十爷生日,一定要喜庆!”。
说罢转身继续扒拉,突然眼睛一亮,捞了一件胭脂红的满绣梅花纹裙,披在身上美滋滋的问:“这件~怎么样!”。
看来是很满意了,嘴巴都咧到耳后根了,巧慧两人一看,多少有些为难,面色略微尴尬的跟着附和:
“好,二小姐好看,自然是穿什么颜色都好看,只是······”,顿了一下还是提醒了一句:“这会不会太艳了点?”。
我的祖宗,今儿不是您的场啊,咱能否低调点?有些喧宾夺主了。
若曦不以为然的回嘴:“不用,就这件了!”。
认命的巧慧染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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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这边的热闹,安风院就淡定得多,明玉昨夜里玩得有些晚,现如今正在沉沉睡着呢,半点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叶嬷嬷三人也不催,老王爷吩咐了,叫踩着点去也行,反正就是露个面。
又过了好一会儿,几人才替睡得迷迷瞪瞪的格格梳洗装扮。
泡珠取过淡蓝紫荷花单衣:“格格,今日咱们穿这件吧”,尊贵!
明玉嘴角抽抽,却没反驳,虽为紫色系,却是极淡的,想来不会有问题:“嗯,换上吧,加件茶白色外纱”。
一番收拾妥当后,头顶大拉翅,风姿绰约的明玉带着几人出门了,上马车前,泡沫还细心的为她披上一件蕈紫色渐变披风。
“格格,今日有些凉,还是要注意一下”,当年她们格格掉进冰湖里可是腌了好长时间呢,自那以后身体对气温便格外敏感,畏冷怕寒惧炎热。
为此老王爷还着她去学了药理,也会有日常针灸什么的。
马车快快的行驶着,安王府同八贝勒府同属皇城城东,车程不是很远,明玉带着淡妆靠在她表嫂的肩头,懒懒的不想说话。
赫舍里氏·柔音揉着她的额头,轻声问:“可是昨夜没休息好?”。
明玉打了个优雅的哈欠,眼角闪动着泪花,委屈巴巴的说:“是啊,也不知道外祖父怎么想的,就赶鸭子上架要人家去凑热闹”。
反正她是不懂去一趟的意义在哪。
柔音轻笑着用绢子擦拭她的眼尾,似劝非劝说的说道:“你也该出来走走,多见见同辈才是,也不能一直憋在府里啊?”。
明玉一想也是,自踏进安亲王府,她的辈分就一路被碾压,一开始还好,有好些的小姨们陪着玩,也有几个舅舅都在。
只是到了现如今,那几个舅舅们都本事的分府出去了,她那会儿还笑话过外祖父,说他这么多儿子,人家都自己挣来爵位。
世子换了一个又一个,到最后没人稀罕都跑了,连唯剩的十八舅舅蕴端都在前几年自己打仗弄了个多勤郡王。
那会儿外祖父就盯着她龇个大白牙笑,也不知道傻乐什么。
现在满府也就剩下二十三姨了吧,比她小两岁,不过人家定亲了,定下的是半年后完婚,到了那时候也就真的只剩下她一根独苗苗和祖母们了。
哦,还有她家可爱的小老头。
这么一想,明玉突然间更难过了:“是啊,整个府里就我一个小丫头”,外祖母们都是老长辈了,怎好亲自送礼,可不就得劳烦表嫂来带她了吗。
柔音比明玉也就大个十来岁,她也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丈夫同她透露了,将来这个王府的一切,很有可能都是她的。
当时她虽然觉得有些惊世骇俗,可缓和了一下也还是能接受。
“那靠着表嫂睡睡吧,到了我会唤你的”。
明玉点点头,在一晃一晃的马车里眯着眯着的就睡着了,柔音笑着移开视线,并小声嘱咐马车开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