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捏捏瞎子的手臂,权当在是安抚了,随后便在吴三省的催促下走了过去。
“三爷,有什么事嘛?”嫌脏没有坐下的解雨臣站在旁边。
“哎,坐下吧,这么久了还没跟你好好聊聊。”吴三省也是知道解雨臣的洁癖,也迁就他给他铺了一层衣服在底下。
“哦?可我怎么记得之前我想和三爷聊聊,可是三爷拒绝我了呢!”
说到这里,解雨臣就一肚子火,之前吴三省便处处阻拦他查这一切,现在倒是想告诉他了。
“小花,事情没有你想象中的这么简单,你怎么知道你来这里不是有人故意这样做的呢?”
吴三省抽着烟,烟雾有些弥漫了他的脸,使的解雨臣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的话便让解雨臣冒了冷汗。
“什么意思?我来这里是因为我破解了鲁黄布上面的密码。”
解雨臣即使短暂失控也立马调整好了状态,一下子又变成了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解家家主。
“我去过你之前去的那个墓,里面没有鲁黄布。”
那块鲁黄布是吴三省放进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解雨臣有一个理由能够光明正大的掺和进来。
解雨臣的手在颤抖,被骤然惊到的心跳如同牛皮大鼓嘭嘭直跳。
“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解雨臣之前就有所怀疑,现在在吴三省的暗示下就是确定了。
“暗处的敌人远比你想象中的要恐怖,至少九门两代人都失败了,这也就是我为什么阻拦你继续往下查的原因。”
“解雨臣,守好解家,然后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这才是你应该做的,而不是和黑瞎子搅和在一起。”铺垫了这么多,最后那个才是吴三省想说的。
“我们解家的事情就不劳烦三爷掺和了,至于我和瞎子的事情就更轮不到你来操心了。”
如果解雨臣是个安分守己的,那他就不会在八岁那年登上解家家主的位置,随后大大开杀戒杀光了一切觊觎解家的人。
“你知不知道黑瞎子是什么样的人?”吴三省没想到这个孩子这么死心眼,说了这么多一点也没听进去。
“哦?心狠手辣,草菅人命,贪财,下墓必死雇主?”越说小花越想笑,黑瞎子这个人,真的很神奇,你永远想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即使在知道明天会死的时候,瞎子也会去外面点一份烧烤喝着啤酒,悠闲的好像并不在意明天的死亡。
而这份从容淡定是解雨臣永远学不会的,解雨臣身上永远有着数不尽的担子,他会筹谋,会想尽办法达到目的。
“可是三爷,这些事情我做的更多,也更狠。”
解雨臣的语气很轻,但是话里的悲伤让吴三省想到现在的解雨臣也才二十多岁,比吴邪还小一点。
吴邪现在还是个天真无邪的样子,而解雨臣早已在家族纷争中周旋已久。
这公平嘛?吴三省问着自己。
可是想到纠缠九门的汪家,吴三省迷茫的神色又再次坚定。
如果不彻底解决汪家,九门不只是二代要死于他们的手中,甚至三代以至后代子孙都会深陷这场名为长生的陷阱之中。
长生就像是个毒品,让汪家上瘾,让九门痛苦。
“小花,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说完吴三省转身离去,独留解雨臣一个人在原地。
值得?解雨臣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八岁手染鲜血是值得?他被人追杀也是值得?
解雨臣捂住眼睛,努力不让自己的脆弱在别人面前暴露出来。
突然一件衣服盖在解雨臣的头顶,掩盖住了解雨臣的尊严。
解雨臣想掀开的手一顿,他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瞎子身上的烟草味和薄荷味。
“花儿爷,要不然你充当一回落魄的新娘,等待瞎子来拯救的那种。”说完笑眯眯看着周围打量的眼神,等到他们收回眼神,才将人抱起回帐篷。
解雨臣手攥紧瞎子的背心,没有说话。
看着解雨臣这小可怜的样子,瞎子的心就软了。
“花儿爷,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些东西该放手时就要果断一点。”
瞎子在凡尘历经百年,可以说他见证了大清的衰亡和新中国的建立,心早就硬的跟石头似的,也就哑巴张能让他心软一点,现在要再加上一个小花了。
“我知道。”
解雨臣从来就不是个好性子的人,这么年轻就能坐稳解家家主位置的他,刚刚失控的情绪现在也得到了控制。
“好好睡一觉吧,我看你这黑眼圈比瞎子我的墨镜都要黑了。”瞎子将他的皮衣盖在解雨臣身上,自己的腿则充当枕头。
解雨臣没好气的瞪了瞎子一眼,也不再做挣扎,他确实该休息一下养养精神了,不然疲惫着下墓可是大忌,一个不小心就没命了也是有可能的。
本来解雨臣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毕竟营地这么多人,虽然安静了许多,但是人人的呼吸声对于从小就练武的解雨臣来说还是很嘈杂的。
但是闻着瞎子衣服上熟悉的味道,解雨臣便很快进入了梦乡。
察觉到自己腿上的人睡着后,瞎子也开始闭目养神,晚上还有场硬仗要打呢。
另一边的吴邪本来还想过来和小花聊聊天,交流一下信息,见都休息了也没有去打扰。
只是,什么时候瞎子和小花的关系这么好了?
吴邪的疑惑没人解答,但是吴三省要气死了,本来他就不愿意见到小花离黑瞎子太近才想着找人谈谈。
这下好了,都睡人家腿上了,谁家好兄弟睡觉会睡人腿上?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我们俩有一腿嘛。
同样的,吴三省的破防没有人知道,只有潘子守在吴三省身边,生怕他家三爷被气出个好歹来。
由于营地里的两位大佬休息了,见证过他们手段的人安静的很,生怕吵醒他们自己的小命不保。
细心的胖子也安安静静的做饭,等他们睡醒也就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