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
霍安宁还没来得及说话,江明远就冲上去就和陈默动起手,陈默护着手里的那盘菜,脸上硬生生挨了江明远一拳,嘴角溢出血丝,可想而知江明远用了多大的力气。
陈默放下盘子舌头顶了顶后槽牙,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溢出来的鲜血。
江明远抬起手还想打,陈默也不傻身手敏捷的朝旁边躲了过去,他的这一拳落空没收住力道朝前踉跄好几步才停下,火头怒视着陈默“你混蛋该打,现在还有脸来我家,你那来的脸!”
江明远面对陈默的时候,没了刚进屋温润如玉彬彬有礼的形象。
他向来待人皆是春风拂面般的和气,可此刻,那一贯温和的面容上竟笼着一层寒霜。
平日里如潺潺溪流般沉静的眼眸,此刻像是被投入巨石,泛起汹涌的波澜,冰冷的目光直直地射向对方,似要将人穿透。
他紧抿着唇,嘴角微微下撇,原本线条柔和的唇线此刻变得僵硬而锋利。
时常上扬带着笑意的嘴角,此刻已没了半点弧度,像是被冬日的冰雪冻结。
胸腔微微起伏,可见他正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怒火。
一向有条不紊的呼吸,此时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气都仿佛带着隐忍的愤懑。
那原本白皙修长,总是优雅地持着书或是拿着笔的手指,此刻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微凸,似在彰显着他内心难以抑制的怒意。
他虽未言语,但周身散发的冰冷气场,仿佛将周围的空气都降至冰点,让人不敢轻易靠近,与他平日温润亲和的形象判若两人。
“哥,你打的对”
江明远对陈默甩了一个难看的脸上,语气也是很冲“谁是你哥,别叫我哥,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林知夏赶紧走到陈默和江明远中间,她站在陈默面前拉着江明远的手说道“哥,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先别气,听我解释”
江明远在看到林知夏还护着陈默的时候,脸都黑了语气难免重了点“你还想替他狡辩什么,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向着他,知夏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
林知夏底气不足,她的确是想帮陈默说活来着,心虚的不敢抬头“哥,你吓到我了,先别生气听我说”
江明远不在看面前的两人把头偏向一边,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那你说说”
林知夏知夏江明远在生气什么,只好解释道“陈默他不是故意抛下我的,他是有任务在身,不得不赶回去”
“行了,我不想听,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事实就是你抛下你五年不闻不问”
“哥,以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对,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绝对不还手”
“我打你骂你有什么用,知夏受了那么多年的委屈能补偿回来吗!”
霍安宁害怕江明远继续动手,几步走到他身边劝道“明远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江明远冷哼一声,转身就坐到了木质的沙发上,冷着一张脸。
林知夏看看陈默然后又看看江明远,江明远是江湖的大儿子,江源远的大哥,现在在玻璃厂的宣传部工作,是这个年代少有的中专生,今年25岁了,比林知夏大上四岁。
气氛一下子凝固到了冰点,还是霍姨出来打圆场,她坐到江明远身边“源远说你去百货大楼买礼物给知夏了,买了什么东西拿出来我们看看”
江明远虽然不待见陈默,但是林知夏并没有什么错,他从地上拿起一个纸袋子,朝着林知夏的方向递了过去“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语气比刚进来的时候软和多了,不再是怒气翻涌的模样。
林知夏一步步朝江明远走过去,伸出手接过纸袋子。
纸袋很轻,感受不到什么重量,她打开纸袋子一看就吓了一跳,眼睛然后猛然间抬头看向江明远“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你还是留着给嫂子吧”
江明远只问了这一句“你喜欢吗?”
“喜,喜欢,喜欢是喜欢但是这也太贵重了,万一嫂子吃醋了怎么办”
江明远谈了一个在棉花厂上班的姑娘,那姑娘叫姚春声今年二十二岁,年岁倒是和他哥很相配,这还是她从霍姨那听来的,叫姚春声的姑娘已经和她江明远谈了两年的对象,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应该就会结婚了。
她想着要是大哥结婚了,她肯定是要回来参加婚礼的,毕竟这可是她大哥哦,小时候见面他就很照顾她。
“这是春声挑的,我怕我挑的你们女孩子不喜欢,我就叫她帮我看了,你放心你嫂子也有”
林知夏半信半疑的问“真的?我嫂子也有?”
这时江源远跳出来说话了“姐,我和哥去百货大楼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嫂子,嫂子就和我们一起去了,这手表应该是嫂子挑的,哥的眼光没我好”
江源远到了玻璃厂刚好遇到他哥下班了,他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就看见他哥从厂里出来,然后和他说了林知夏来了,两人合计了一下就去百货大楼了,姚春声的确是他们在半路上遇到了。
江明远贺江源远两个大男人也不知道女孩子喜欢什么,于是就叫上姚春声了,让她帮忙参考参考。
江源远则是进到百货大楼和两人分开的,他去买了口红,至于他哥买什么他是不知道的,他买完口红就先回来了。
江明远给林知夏买的是一只手表,上海牌女表精致小巧,静静散发着独特魅力,佩戴在女生手腕上很合适。
它的表盘精巧雅致,恰似一方细腻绢帛。
洁白如雪的盘面,细腻得仿若能触摸到岁月的温柔笔触。纤细的指针,如灵动的舞者,在时光舞台上轻盈跳跃,每一次转动都似在倾诉着无声的故事。
那圆润的罗马数字刻度,或简约的条形刻度,规整排列,凑近一听还能听到指针转动的声音。
江明远看了一眼江源远没说话,继续转头看向林知夏“戴上看看合不合适”
“这........”
林知夏有些为难,上海牌的手表壳不便宜,不说要钱的事了,工业票都难找,她求助的眼神落在霍安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