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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约一刻钟后,五人回到据点小院中。
一到这古色古香的小院,洛长歌忽地拱手对陈朗说:“师兄,这次在天宗内造成如此大的杀伐,绝非小事。我们得火速返回宗门向宗主禀明详细状况,好让宗主做出应对。”
陈朗点头:“正该如此,张胜姐弟你打算怎么安置?”
洛长歌扫了眼坐在桌前给张胜喂丹药的秦越,略思忖后答道:“张胜必然要去宗门内静养,她姐姐虽是凡人,但内门中也有不少凡人能做的差事,到时候也安顿在内门。”
陈朗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那好,我也要立刻传书回宗门,洛师弟,你们一路保重!”
“保重。”
洛长歌回答后又向秦越投去询问目光,见他也微微颔首,表示认同,才御剑带着张梦雪御剑遁入远方。
秦越也带着张胜紧随其后。
陈朗目送他们身影消失在天边后,转身回屋,到了那张熟悉红木桌前。
他抽出笔墨纸砚,伫立片刻,提笔悬空,心里暗自回想近来一连串事件:
【天宗弟子在中州肆意破坏】
【李家屠戮张氏灵府】
【张胜被李家俘虏】
【秦、洛、他三人血洗天宗李家】
这些无一不是大事,都需要详细汇报到宗门。
“呼……”陈朗坐下,铺开淡黄纸卷,深思片刻后开始书写。
笔迹刷刷落下,先祥述天宗在灵剑宗领地内的诸多暴行,再到张胜失踪、秦越等人前去救援。
其中如实描绘了张家残酷场景,李家的狠辣一面,以及最后几人大闹李家,屠杀李家修士,成功带走张家姐弟的经过。
当写到“秦越动用搜魂术”这一段,陈朗手腕顿住,墨汁在纸上凝成一小团。
他回忆秦越摄魂那副场景时,仍心惊。
宗内严令禁止魔道邪术,而搜魂术被视为极端邪道手段,轻则惹来宗门高层责罚,重则废修为、逐出宗门。
“若这事让某些极端执法长老知晓,麻烦不小。”
况且使用魔道手段的,就一定是魔道吗?
如果不用搜魂,多耽搁些时间,天宗长老赶到后,他们还能安然离场吗
陈朗陷入了沉思,抿了抿嘴,思索再三还是把这一段描述划掉。
改成“秦越逼问李家弟子,得知张家女眷惨遭屠戮”,仅此带过。
随即又继续写下对天宗的推断,天宗少宗主心胸狭隘,此番我宗理亏,必会上门寻找麻烦......
一炷香后,他合上笔,将信卷封存放入锦囊,打了个响指,一只羽鹰噗嗤从远方的天边飞至。
羽鹰虽比不过乘风鸟那般极速、隐蔽,可也差不了多少。
看着那只青色羽鹰衔着锦囊疾飞而去,陈朗变得忧愁起来。
这天宗的报复,究竟会是什么呢?
......
一日前,
对此时的灵剑宗弟子而言,天宗在中州的骚扰暴动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
他们大多数依旧按部就班地练功、晨起打坐、中午遛遛鸟、晚上花点灵石法器首饰,看看能勾搭上那个甜美的女修。
灵剑峰顶层中,清衡身处一处敞亮的侧殿,临窗远眺时见山峰云雾飘荡,心绪颇为沉重。
站得越高、能力越大,那么意味着身上的担子也就越重!
灵剑宗作为几千年传承下来的‘天玄第一宗门’,在他的带领下来屡屡被天宗压制。
何况如今他师尊病危濒死,最后一丝依靠也即将凋亡。
唉——
清衡长长地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不够还好,也不是没有未来,至少秦越和小洛子争气!”
一个天赋数值怪,另一个虽说天赋差点,但为人处世、接人待物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有小洛子辅助秦越日后治理宗门,他也放心得多。
“算了算时间,这个时候,宗门内这帮小崽子应该和天宗门徒对上了吧。”
“呵呵,天宗自以为广收天下才俊,战力比我宗高一大截。”
“但他们还不懂秦越的实力,有他在足可稳夺胜局!”
想到此,他嘴角忍不住挂着笑。
正当清衡心情稍微好了些时,殿外一名弟子快步而入,朗声禀报:
“禀宗主,清风长老求见。”
清衡端茶轻啜,有些愕然,这么快便凯旋了?
对那弟子喊道:“进。”
那弟子连忙去通报,过了一会儿,清风匆匆进殿,俯下身子五体投地,表情欲哭无泪:
“宗主……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洛失职,两宗会比中天绝老人突然发难……”
清衡听到半截已脸色暴变:
“什么?天绝老人都出面了?!那剑影师叔呢?秦越还安好吗?”
他内心惊骇,虽说天绝老人是渡劫境,但剑影师叔可是渡劫境第一人!
有他在,还有什么渡劫境能伤到小洛子?
难不成剑影师叔护送的途中,寿元尽了,圆寂了?
清风一脸茫然,脸上挂着泪痕:“宗主,属下不力,秦越师侄也一同丧生,至于什么剑影师叔,我没看到过啊?”
轰隆!!!
清衡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怎么...怎么会?”
师弟清风依旧在滔滔不绝得说着,可他一句话都听不进了。
宗门内两个最出色的弟子双双殒命,灵剑宗持续上万年的挥霍,也付之一炬了......
正当他双眼变得浑浊时,一只黑乘风鸟姗姗来迟,落到他肩上,鸟腿上绑着一封絮状信文。
清衡有些发懵,他徒儿洛长歌不是死了吗?
这乘风鸟怎么还会前来?
连忙取下信件,摒住内心不安,拆开阅读。
读到一半时,脸上的表情从悲哀转为温怒。
随即抹了抹眼角,怒道:“好你个清风,竟学会跟兄长报假信了!”
“差点害我失了仪态!”
清风心疑惑,他头俯得很低,没看到清衡拆信。
他刚刚解释得很清楚,哪怕是他也不可能在天绝老人的追杀下活命,更何况是两个元婴小辈?
宗主师兄怎么还沉溺在幻想里?莫非师兄因悲愤过度而失心疯了?”
当下他劝道:“师兄请节哀啊……损失两位小辈事小,您垮了我们宗门就真垮了!”
清衡瞪了清风一眼,把手中纸信甩给清风看:“你小子,下回先搞清楚再来和我汇报,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做事一点都不沉稳。”
“走吧,和我去宗门入口处设宴,我要亲自为这几个小辈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