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浑身汗涔涔的,娇嗔地瞪了一眼秦易,眼神中带着无限委屈。
谁能在这种关头突然抽身?
那不是不正常就是,太不正常。
可是秦易是个正常人,这点苏晚再清楚不过。
秦易蛊惑的声音传进苏晚耳中:“晚晚,求我~”
苏晚后悔定义下的早了,他就不是个正常人!
哪个正常人会在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提这样的要求?
就算要提,也不是这种方式!
这算什么,夫妻间另类的情趣?!
苏晚此时有种想要掐死秦易的想法!
人的行动有时比大脑更快,苏晚用力掐了着秦易腰间紧实的肌肉,几乎是咬着牙怒视秦易,眼见着人要生气,秦易抱住她,轻声诱哄,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苏晚不知就顺着他的话说出了口。
话一出口,苏晚就懊悔得不得了。
她觉得没脸见人。
怎么就脑子一抽让他得逞了呢!
苏晚现在觉得,女人也可能成为昏君。
秦易一脸阴谋得逞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苏晚睁开眼,秦易已经不在身边,看着身旁的枕头,苏晚想起昨天的事,不由恨恨地捶了捶秦易的枕头。
将枕头当作秦易来发泄出气,他不应该叫秦易,应该叫秦腹黑!
想了想,兀自生气不划算,苏晚半是懊恼半是羞怯的起床,客厅里爽朗的笑声传来,苏晚听出是崔正明的声音,正陪着秦奶奶说话。
秦易时不时的附和几声。
苏晚洗漱完三人齐齐看向她,察觉到秦易的目光,苏晚脸不由微微有些发红。
“崔先生早。”
苏晚先入为主的跟崔正明打了招呼,崔正明笑眯眯地看着苏晚:“早,苏晚丫头,昨天的事儿,多亏你,不然我可真要在外面睡一夜了。”
崔正明神色如常,眉宇间的也不见了昨晚那化不开的忧愁,仿佛昨晚那个失神落魄的人,不是他。
可以肯定的是,崔正明肯定遇到了什么事,不然以他的人生阅历,不至于醉成那个模样而不自知。
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有什么看不开的?
但他不说,秦家包括秦奶奶在内,都不是喜欢多嘴的人,自然也不会主动提起这个问题去让他烦心。
饭后,苏晚开车正要出门,崔正明叫住了她,“那个苏晚丫头,我也去市城,捎我一程呗。”
崔正明的话不止秦奶奶惊讶,秦易也疑惑在看着他。
毕竟从哪方面来看,昨天晚上的崔正明都不太符合他平时的做法。
为什么大晚上的会醉倒在路,还好是遇见了苏晚。
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未必敢贸然把他一个陌生男人带回家去。
闻言秦奶奶有些失望,她说了多次让秦易带她去看崔正明无果,这终于见着人,怎么也不肯放人离开:“正明啊,你才刚来,多住几天再走。
“老太太,我这边的事儿啊还没办完,您等着,等我事儿办完的,办完啊我非得住到您烦不可!”
崔正明一番话说的将秦奶奶一堆挽留的话堵在心里。
秦奶奶依依不舍的送崔正明上了苏晚的车,不放心的叮嘱苏晚:“晚晚,开车注意安全。”
“知道了奶奶,您放心。”
秦易围着车子检查一圈,冲苏晚颔首:“早点回来。”
“好!”
苏晚一脚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车子驶离后,崔正明脸上没了在秦家时的那副淡然随意,取而代之的是神情严肃。
察觉到崔正明的神情变化,苏晚斟酌了下,认真的开口:“崔先生,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
崔正明救了她跟秦易,他却轻描淡写的揭过了,但苏晚跟秦易不这么想。
如果崔正明真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如果可以,他们愿意想办法出一份力。
在这一点上,苏晚跟秦易的认知是相同的,他们都认为,人不怕携恩图报,当初提携过自己的人,就算携恩图报,那也理所应当。
哪怕当场下了自己的面子,都可以理解。
恩人如果当场下了面子,那说明他现在一定遇到了棘手的事,或者发展不顺,而无论哪一项,都足以让一个人心绪不安。
就像现在的崔正明。
听到苏晚的话,崔正明面上没有释然,却马上换了笑嘻嘻的脸跟苏晚解释。
“丫头啊,我先谢谢你跟小秦,真到了那天,我一定找你们帮忙。”
崔正明这是堵苏晚继续往下问,崔正明心里也是不想连累苏晚夫妻。
事情虽然棘手,但也不是不可解决。
话说到这里,苏晚也就不再强求。
把崔正明送到地方,说了几句驱车离开。
崔正明看着苏晚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笑容一秒收敛,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淹没在人群中。
崔正明有件大事亟待解决,这件事他不想假他人之手。
最近一段时间崔正明一直奔走调查,将当年的事查了个七七八八,也正因为如此。
他的情绪才会失控。
……
小院的石桌旁坐着一个人,看上去仙风道骨,颇有几分高人风范。
察觉到脚步声,那人连头都没回,淡定地斟了杯茶:“你来了,师兄。”
仙风道骨的正是崔正明的师弟正清,崔正明离开道观后,正清就接手了道观,后来把崔正明设计差点弄起来的那位。
崔正明没有说话,径直走到石桌旁坐下,拿起杯子轻啜一口:“这么多年,你的口味还是没变。”
“还是师兄了解我。”正清神色轻嘲。
正清顿了一顿,“想必师兄已经将一切查清楚了吧?”
崔正明嗤笑,脸上满是讥讽:“既然做过,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随后脸上的悲伤又像暴风雨一般,倾泻而出,“你十岁到师父身边,师父跟我一手把你养大,师父可曾亏待过你?你怎么下得去手!”
正清脸上瞬间五彩缤纷,有悔恨、有悲伤、有失落……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为正清眼中的一滴泪,砸在石桌上碎了一片。
“是啊,所以自从师父羽化后,我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那你为什么把《千秋图》的失窃归在我身上?”
崔正明几乎是怒吼出声,他跟师父带大的师弟,却害死了师父,就连他也差点命丧师弟之手。
“总要有个人来承担这件事不是吗?”正清好似恢复了正常,眼中的情绪慢慢收敛。
崔正明眼中闪过悲色:“正清,收手吧。”
“好啊。”
崔正明一愣,正清随后看着崔正明:“那师兄帮我一个忙吧。”
“什么?”
“替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