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有孕,这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般,不胫而走。
太子妃沐青婼得知此事,心情可谓喜忧参半。
姐姐的身子之前曾受过重创,受孕艰难,如今终于怀上,即将成为母亲,这实在是天大的喜事。
可是,一想到这孩子的爹爹是楚云璃,沐青婼心里难免有些犯嘀咕,父亲是个畜牲,孩子流着他的血,能好到哪里去?
不过,好在还有姐姐那一半优良的血统,说不定融合融合,还有的救?
其实,她也这般劝过自己,生的孩子千万别随楚云珩,天天眯着个狐狸眼,就知道算计别人,那可真是造孽了。
但无论如何,沐青妧是自己的亲姐姐,她还是由衷地希望姐姐能享受做母亲的权利。
况且,自己也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往后姐姐便能和她作伴,一起迎接新生命的降临。
思前想后,沐青婼决定去瑞王府探望姐姐。
现在楚云珩对她看管的严,想要出宫,还得经得太子殿下的同意。
夜里的时候,楚云珩满身疲惫地走进祥云殿。
如今,楚天阔的后事皆已料理完毕,葬礼的繁文缛节,安抚皇室宗亲与朝中大臣的情绪,已经占用了他不少的精力。
朝内一堆烂摊子事,他身为东宫太子,责无旁贷,皆要一一处理。
楚天阔在位时,重病那几个月,诸多政策积压未决,各地民生问题频出,边境骚乱,西秦、黎蜀虎视眈眈,这些都亟待解决。
再加上,那个该死的楚云璃,鼓动安氏一派的朝臣,处处与他对着干。
朝堂之上,只要是楚云珩提出的决策,那一派便会鸡蛋里挑骨头,处处刁难,试图阻碍他的施政计划,让他难以施展拳脚。
楚云珩深知,在登基以前,自己要做的便是集权!
唯有大权在握,才能顺利推进改革,稳定朝局。
为此,他安排宇文翼,将沐青杉手上的那八万人马,牢牢握在手里,这也让他在军事力量上,有了一定的底气。
黎蜀边境的十万人马,也是楚云珩的心头隐患。
安伯彦的长子安林馥,已向朝内奏请数次,想要请旨回朝,楚云珩全部驳回,并派下心腹,宇文翼的侄儿左中郎将宇文枫,带领部分幽冥高手,进入安林馥的军中,明为协助,实际上是加以制衡。
楚云珩知道,若是安林馥的军队调回荆都,无疑是给楚云璃增添了生力军,到时候,朝堂局势会更加难以控制。
在私下里,楚云珩也开始招兵买马,队伍逐渐壮大。
如今,他坐镇荆都皇宫,传国玉玺在手,楚云璃就是有兵权,也不敢妄自行动。
那些禁军和侍卫,楚云珩也在利用未来天子的气度,震慑人心,有一部分,已经被他收为己用,至于那些持反对意见的,他出动幽冥宫死士,逐一解决。
楚云珩深知,铲除异己,往往就要动用铁血手腕。前路艰难,成为太子只是第一步,未来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满盘皆输。
偏偏,自己的太子妃,也是个不省心的。
今夜,他刚刚回宫,沐青婼便冷着脸告诉他,姐姐沐青妧怀有身孕,明日,她要去瑞王府探看姐姐。
楚云珩揉揉发酸的额角,缓缓坐到床边,盯着床上半躺的慵懒美人,微微蹙眉:
“你姐姐怀有身孕是好事,孤也替你开心。只不过,眼下大局未稳,你自己也带着身子,若是出宫,万一遇到沐绥之,那可如何是好?”
沐青婼哼了一声:
“你若不放心,可以陪着我去啊!”
“孤近来国事繁忙,实在无法抽身……”
沐青婼冷笑打断:
“行了行了!你总有各种借口,强迫我留在皇宫这个大牢笼中,一点不得自由,就连出宫探看自己的姐姐,都不行了么?”
楚云珩见她真动了怒,像只炸了毛的小野猫,觉得甚是可爱。
大手稍一用力,便将她一把拉进怀里,下巴在她乌黑的头颅上蹭了蹭:
“你现在的脾气,越发的暴躁,孤可不希望,咱们的孩儿以后情绪不稳……”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