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徐云山以为云奉公主跟之前一样,被自己轻飘飘一句话就给打发了。
毕竟自从自己进京以来,无论是云奉公主徐娇茵还是宁陵县主石清芳这母女二人,已经不知道托人送来多少次请帖,皆被徐云山以各种随口胡诌的理由给挡了回去,想必这次也不例外。
其实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这母女的居心,徐云山简在帝心已经是举朝公认的事,而且以徐云山对京师诸多官员的态度就能看出,徐云山怕是连帝党都不是,而是一个纯粹的孤臣。
就连跟帝党中人的正常往来都没有,每日除了按部就班地到司衙坐镇,下了差就只回到他的府邸都没迈出过大门,若非圣人召见,可是连街都不出的。
就算出行亦是铁面覆脸,让人看不清他的容貌,更看不出他的深浅。
而云奉公主和石清芳这母女二人明知徐云山乃天子心腹之人,亦是三番四次公然邀请,虽屡次遭拒,却屡拒屡请,从不间断。
开始众人都在以为这母子是真心想拉拢徐云山,毕竟徐云山无论是珠崖平俚的功绩,还是整顿海师营的手段都颇为令人折服,才干无须质疑。
如今又执掌这对禁军有所掣肘的巡查司,可以说是位不高但权重,如此得到天子赏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这样的人才被云奉公主母女看上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是屡次屈尊相邀皆是遭拒还纠缠不放,那就有很大问题了,说白了,这就是在离间天子和徐云山的关系。
虽然未必有用,但说不定会种下一颗隔阂的种子在天子心中,一旦哪天徐云山出了什么问题,就单凭这件事就足以让天子大做文章,可见这母女心机之深。
徐云山对此亦是无奈,虽说天子绝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面失去对他的信任,但是这种算是低劣的阳谋确实让他烦不胜烦,若是他白山王时期的性子,当即就要写一封骂街的信件让人丢去公主府。
但现在不行,现在的他只是一介小小的伯爵而非宗室,骂公主那可是要被收拾的。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次云奉公主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一听说徐云山身体抱恙,当即大张旗鼓地张罗了起来,亲自领着女儿宁陵县主石清芳,携带一众御医穿街招摇而过,说是要为徐云山诊断。
这个事情经过云奉公主这么一闹腾,顿时在京师宣扬开来,许多官员不明就里,还以为徐云山终于被云奉公主收入麾下,成为公主党成员,否则云奉公主这么大张旗鼓、招摇过市的示威给谁看?
等徐云山得知此事之事,不由得一阵气苦,暗道这母女两还真他娘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给自己找茬。
但是公主和县主携御医上门诊断乃是荣恩,不能拒绝,于是徐云山无奈命令家仆打开中门,而自己身穿朝服,佩戴铁面亲自出门迎接。
在徐府大门被众人簇拥其中的云奉公主见徐云山一身绯红朝服,但却面戴铁面,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顿时心中有些不悦道::“巡查使,本公主亲自驾临,你何以佩戴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