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半小时后开始的比赛拖了快一小时,节目组没有任何解释,女生们却隐隐猜到了。
她们最后是在男生更衣室换的衣服,工作人员说是为了拍摄出场亮相光线角度更好,她们却猜是因为别的事,这件事应该是白訚发现的。
因为节目还要录制,她们都没有多问。
等冲浪比赛结束,她们没管自己的成绩如何,都跟白訚打听。
“是不是更衣间有问题?”
白訚两根食指在自己的嘴巴前面打了个叉,“已经被封口,妹妹们都别问。”
“是节目组的人吗?”
“我看像当地志愿者,负责我那边的救生员临上船被换了。”另一个女生回答。
“真恶心!”
她们七嘴八舌的声讨完,也感谢了白訚足够警觉,不然还不知后续会如何。
花幼词表达感谢的方法非常直接,她打开手机中的包包宣传图直接问白訚,“你喜欢哪个颜色?”
“用不着,我也是为了自己。”
“不行,你必须选一个。”花幼词态度强硬,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在吵架。
白訚看那个包包小小的颜色也挺少女,觉得应该不贵,索性就选了一个。
“那就绿色吧,纪念我是绿队。”
“好,这样才对。不过我喜欢紫色,紫色多美,其他颜色都太幼稚了。”
很久没见这么会说话的人,白訚不禁笑了笑,“对,你说的没错。”
“当然,我一向眼光都很好的。下次我们一起去逛街,我也帮你挑几身上得了台面的衣服。我看过你之前的路拍照,穿的都是什么鬼东西。”
苏姗在边上听得冷汗直冒,倒是潘月凝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像是等白訚发火。白訚见识过更嚣张会直接要人命的修二代,再看花幼词只觉得她可爱,哪里会发火。
尤其是姜轻轻告诉她那个小包包竟然要好几万后。
该死的有钱人!她什么时候也能过上不差钱的日子,上次她在网上看到年份不错的灵芝都没舍得买!
上午的冲浪比赛许多人都没拿到分,在20分钟的比赛时间里他们一个浪都没冲上,更别提在浪上展示技巧与美感,但他们贡献了许多狼狈的画面,恨不得将来花钱买回来那种。
因为这次是组内淘汰,单手的鲁明哪怕表现不佳也比一分没得的昌海洋要好。
下午两场要在3点后太阳西斜再拍,分别是三级跳和800米(1000米)。
当长跑这一项被抽出来时,所有人几乎都在哀嚎。
“太远了。”
“还是在沙滩跑!”
白訚却不在意比什么项目,趁着无人时看了洄缘镜,发现自己身上的变化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为什么?
她着实不明白,金光没增加就算了,为什么线还多了?这都是谁的呀?
看着洄缘镜中的自己,她摸向身上新出现的那条的线,隐隐听到一个男子的抱怨。
“我就是拍着玩玩,凭什么抓我!”抱怨了一通后,他怨恨地说,“迟早要让他们后悔!”
你自己不后悔还让别人后悔?
这什么人呀!
他脑子有病跟她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她还要乖乖让他拍不成?为什么要给她加线?
神经病!
在她的气恼时,镜子上的画面消失。
她真是花灵力找气受!
不管怎么琢磨,她也理解不了其中原因索性就随它去,大不了将来渡劫不在此间世间,她就不信到了仙灵大陆这些线还会缠着她。
她总不能因为这些奇奇怪怪的线就什么也不做,更不能为此受气。
为了缓和情绪,下午的比赛白訚多花了心思精准控分,每一场都是女生中的第二名,综合三项她就是全组第一名。结束时,紫队淘汰了潘月凝,绿队淘汰了鲁明。
尽管鲁明在冲浪时分数比昌海洋高,下午两项比赛后却被努力的昌海洋赶上。
鲁明挺看得开,“能多录两期我已经很满足了,而且我这手也的确该在家好好养养,不然我妈该来追鲨我了。”
“我们看着也挺担心的。好好养伤,人生还长着,总有江湖再见的时候。”姜轻轻安慰。
“没错。几位也别忘了我,我们的小群别散。”
“一定。”
他们五人队的小群叫“黑的绿什么时候红”,群里基本不怎么聊天,顶多出发前问问几点到。
才录了几次节目,情谊是有的,但还没有那么深,至于以后,哪里说得准。
鲁明本人也没多感伤,晚上还有晚会呢,他有一首独唱得练,哪来的时间感伤。
没有节目的人总算可以躺下了,这一天的项目把精神小伙都折腾老了。
最可气的是他们不能休息,晚会一结束就得坐大巴转场去隔壁省。
上了车,他们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为淘汰的队友难过。
从心理上说,他们宁可淘汰,可是现实不允许呀。
车子摇摇晃晃走在夜间的马路,把他们都给晃睡着了,就连想玩手机的白訚都把手机放下闭眼养神,偶尔在车子等红灯时抬头看一眼窗外。
从灯光通明的高速到幽静的小道,天边的点点星光像是被隔离在过去的尘埃。
这个世界有各种各样的传说,有人说仙魔是古人浪漫的幻想,谁知道呢。
也许仙灵大陆的未来,就是现在她所知所见。
她在其中微不足道,有没有她,未来都不会改变,那又如何,她终有自己的道要走,也得解开那些怪异之处。
她不信口口相传的真相,也不会去信一面镜子。她又不是器修,她练出来的法宝总有一二瑕疵,耗能大就是一处。
也许她该看一些科幻片,说不定就有法宝进阶的新思路。
车子在天边将白时停在了一栋三层民宿前。
一停稳,随行的工作人员就招呼他们下车。
“女生住二楼,同队二人一间。男生住三楼,三间房,两人一间,你们自己分。明天,不是,该说今天了。今天你们回去好好休息,节目下午开始录,你们11点起床吃饭梳化,不能再迟了。听到了吗?”
“听到了。”他们有气无力地回答。
工作人员也没有多为难他们,跟着在车上坐了半夜他们也累了。
回了房,姜轻轻没心思洗漱倒在床上就睡,反倒是白訚挺清醒,洗过脸玩了一会儿手机,等天亮了就出去逛了逛。
民宿的位置挺偏,跟村子隔了几十分钟路,从远处看不像是普通住家。
空气中有海水的味道,附近应该离海不远。
进村时,白訚看到有老人拎着一桶海货回家,似乎刚赶海回来,也验证了她的猜测。
对方也看到白訚,没有上前搭话,倒是有不知为何早起的孩子远远打量她。
“姐姐,你们也是来鬼屋探险的吗?”他站在自家大门后面问。
“对呀。”白訚顺势点头,“你能告诉我鬼屋的故事吗?”
小男孩支支吾吾地不敢说。
“那你知道附近哪里有早餐店吗?”
“知道。你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到了村头集市口,那里有卖包子的。”
“你吃了吗?你带我去,我请你吃包子。”
小男孩想答应,却又有几分迟疑,“你不会是拐孩子的吧?”
“我长这么漂亮用得着拐孩子吗?”
这个理由神奇地被他和探头的邻居接受了。
白訚就这么不远不近地跟着小男孩去了集市,一路上也把鬼屋的事打听清楚。
其实也算不上什么鬼屋。
节目组昨天入住的地方近百年前是间破庙。
十几年前,附近镇上是风景区有人搞民宿,村里就有人跟风在那个位置建了一栋,建好后还没有上梁,楼里就惊现无名女尸。后来查明是有人骗了不知事的少女来看海进了这栋民宿,最后酿成惨案。
出了这样的事,民宿的主人嫌晦气就把房子空在那里,直到二代主人觉得家里这栋楼空着太可惜就搞了一个鬼屋,同时村里还传出许多那房子闹鬼的传闻。
“肯定是那伢子自己编的,房子在那里那么多年,要是有鬼我们会不晓得?”路人听到孩子跟一个陌生人讲鬼屋的事忍不住插嘴。
“是真的,我看到过里面窗户有白影飘过。”小男孩跳脚坚持。
“会不会是窗帘呢,屋里窗帘就是白色的。”
“可不就是。”
“不是窗帘。”小男孩固执地说。
“行吧,来,吃包子。边上这家海鲜米粉看着也不错,你要不要也来一碗?我请客。”
“好吧。”
这孩子挺精,大概看出白訚手松,硬是把肚子吃撑了才跟她回家。
“你以后可千万别跟陌生人出去,也太好骗了。”
“你又不会是坏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坏人?”
小男孩脸红红不说话,转而教训她,“你才不要随便请男孩子吃饭,以后把钱看牢。”
白訚想不到自己还有被孩子教训的时候。
回到民宿,她看到下楼的苏姗。
“你也这么早起?”
苏姗点头,经过昨天的比赛,她对白訚的好感上升不少。在她的观念里,运动能力特别强的人,往往想法比较单纯。
“是呀,你也起了?”
“对,太饿了。我就出去买了点吃的。”她说着拿起手上提着的包子,“你要不要吃点填填肚子?”
“没事,我自己去买就行。”
“可远了,走路过去得半个多小时,而且那边小吃店不多,我买的时候包子没剩几个了。”
“行吧,我拿一个。”
“拿两个吧,我本来就买多了。有鱼肉馅的,你要是不介意就吃那个,我怕放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我也要鱼肉馅的。”楼梯口,姜轻轻探出头来。
“你怎么也起了?”
“太饿了,又渴,醒来没看到你,还以为提前了。”
“没有。”
姜轻轻晃晃悠悠地下了楼,正要拿包子又缩回了手,“我还没洗漱呢。”
“那你去吧,慢慢来,不会吃光的。”白訚说这个的时候想起刚刚的见闻不由扯了扯嘴角,“对了,我刚刚听附近的村民们说,我们这个民宿是个鬼屋。”
转身正要上楼的姜轻轻吓得扑倒在楼梯上。
她的瞌睡都飞了,转过头第一反应是四下看摄像机,“隐藏任务?”
“你想多了。附近村民都这么说,不信你去打听打听。”
“你们一定串通好的。”
“爱信不信。你去梳洗吧,我在楼下坐会儿。”
姜轻轻越看越觉得白訚在吓她,她不想害怕,转身要上楼时,却总觉得那看不见的楼梯转弯口像有什么在等她。
“不如你陪我上去吧?”姜轻轻回头哭唧唧地看向她。
白訚轻笑,看苏姗也拿了包子,准备跟姜轻轻回房,谁知苏姗也跟着她们上了楼。
“我能去你们房间玩一会儿吗?我没带房卡。”
“好的呀。”
白訚没有拒绝,等回了房间,她就站在卫生间门口,跟两人讲她刚刚从小男孩那里听来的故事,甚至还进行了一定艺术加工,除了真正的少女陈尸案她没讲。
苏姗后悔了,她就不该跟进来。
“今天是从下午开始录,你们说会不会录到晚上?晚上,在村子里,哇……”
“庄主,你好坏!”
“我是好心跟你们分享刚刚听到的消息,难道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好吗?”
姜轻轻皱眉,不想听她的歪理。
“可惜大小姐不在,我感觉她会喜欢听这个。”白訚轻叹。
苏姗不由看了她一眼,“你的胆子是真大呀。”
“大小姐人挺有趣的。”
苏姗不接话。
“你同房的女生还不知道,你要跟她讲吗?还是跟奚一朋和范少惜讲?有些男生好像也怕这些。”
“我跟他们不熟的。”
“好吧。”白訚看向洗漱完了的姜轻轻,“要跟昌海洋他们讲吗?”
“当然要,等会儿让我来!”
于是,中午的午饭成了恐怖故事大会。
姜轻轻讲完后,男生不甘示弱一一贡献了自己知道的最吓人的故事,像是把恐惧传递出去了自己就不会害怕了。
白訚都被他们的故事被感染,这栋明明她过没有问题的民宿也莫名多了一丝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