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圆圆把面粉塞回唐氏手里:“姐姐,你的心意我领了,你要是给了我你婆婆那该不好交代了。”
“你拿着啊,听我的,其她不用管。”唐氏又强行把面粉塞到李圆圆手里。
李圆圆不好再推辞,热泪盈眶道:“今日感谢各位姐妹雪中送炭,我知道你们从家里拿出这些也不容易,今日姐妹们送我的我李圆圆权当是借,日后富裕了,再双倍偿还给姐妹们。”
“别说那些借不借的,能帮到你,我们就打心底里开心。”唐氏安慰道,其他村妇也连连附和。
“姐妹们,都动起来,把东西都归置归置。”唐氏号召着,不到一刻钟时间,一个像样的家就初具规模。
唐氏撑着腰环顾一圈屋子,皱眉道:“都差不多了,就是这堵墙该修补下,然后还差个床和柜子。”
正愁着呢,又来了两位雪中送炭的贵人。
“圆圆,我们来给你们把墙修缮下。”梁文善和儿子梁志辉拉着一车黄土砖和一些木板来了。
“正好,来我们大伙一起帮帮忙。”唐氏号召大伙卸土砖,砌墙,敲床板,打柜子,装门。
一群女人干起活来半点不比男人差。
小花小田也睡醒了帮着运砖、递榔头,不一会儿,这个小屋总算是像个样子。
日落西山,夕阳似火。
“行了,我家兔崽子也该放学归家了,我得赶紧回家给他做饭了。”
“我也得回家...”唐氏又领着姐妹急匆匆走了。
族长也温声道:“圆圆,以后你们就安心在这住,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我能帮的尽量帮。”
李圆圆又一次被感动到了,弯腰深深的鞠了个躬:“谢谢族长。”
两个孩子也有样学样鞠躬:“谢谢族长爷爷!”
随后梁文善和儿子推着空板车走了。
李圆圆看着现在这个小屋,内心满满的感动,穿越第一天就感受到如此多的善意,李圆圆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已经迫不及待要逆袭了。
这时候,娘亲周氏也从李家回来了,手上也拿了些锅碗瓢盆等。
周氏一回来,见屋子已经焕然一新,屋子里器具齐全,大吃一惊:“圆圆,这是?”
李圆圆接下周氏手上的东西:“娘,这都是族长和唐姐姐还有乡亲们帮的忙。”
“可有好好谢过人家?”周氏也是个忠厚质朴的人。
“娘,放心,都谢过了,以后我们的日子好起来再慢慢还这份情。”
“那就好。你来烧火,孩子们应该都饿了,我来做点饼子。”周氏瞧见桌上一袋白面,想起李圆圆和两个孩子一天没吃东西了。
两个孩子也懂事,帮着李圆圆把长树枝折成小段,这样火也烧的更旺。
周氏手巧,半斤面粉做了三个大饼。
“小花,小田,饿坏了吧。”周氏给孩子一人拿了个饼子,最后一个拿给李圆圆。
李圆圆看了看空荡荡的锅:“娘,怎么就做了三个饼,你也吃啊!”
“娘还不饿,一会回李家再吃。”周氏推脱道。
李圆圆知道周氏是给她多省点粮食,隋国近年来一直在增加赋税,每家每户都要交粮食。
所以家家户户剩下的粮食也不多,都是紧着吃的,唐氏送的这袋粮食通常一大家子要吃一个月。
李圆圆现在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又没田又没钱,周氏着实为她们娘仨担心。
周氏也十分自责,不能带着她们回娘家,也帮不上她们。
“娘,你也吃点。”李圆圆掰下一半塞到周氏手里:“娘,别担心,相信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娘,要不然你也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李圆圆提议道。
周氏正嚼着饼子,嘴里动作停下来,叹了口气:“圆圆,娘也想和你们在一起,可是书儿他还靠着李家拿钱供着读书。”
周氏不是没有想过搬过来和女儿一起住,只是李圆圆的亲弟弟李言书还靠着李家拿钱供着读书,如果她搬出李家,李老太太可能就不会再供言书读书。
李言书现在在县里的白鹿书院读书,明年就要考试了,她不能影响到言书。
“娘——”李圆圆正想继续劝,一声尖利的声嗓音传来。
“哟,一天不见人影,库房里的物件也被贼偷了,娘,你看她还偷了咱家的白面。”陈氏夺过小田手里的白面饼子。
三个粗布麻衣妇人推门而入。
分别是李老太太,陈氏,刘氏。
李家女人特别多。
李老太生了三子一女,中年守寡。
长子李同光,妻子周氏。下有一双儿女,李圆圆和李言书。
次子李同耀,妻子陈氏。下有两个女儿,李珠珠和李玉玉。
三子李同门,妻子刘氏。下有一双儿女,李蕊蕊和李言墨。
小女儿李小媚,只比原主大了一岁,二十六岁还是个未嫁人的老姑娘。
原主爹李同光失踪多年,李圆圆和李珠珠均已嫁人。
现在李家还住着十一口人,由李老太太掌家。
说话的正是李家老二媳妇陈氏,陈氏膀大腰圆,嘴角一颗大黑痣,一副精明样子。
“娘,别生气,先听大嫂解释,也许只是误会呢。”刘氏身段标致,肌肤细腻,嘴巴惯会说话,看起来是个知情达理的人,实际上心肠最坏,原主还未出嫁时,最讨厌的就是她。
“误会个屁!黑心肠的家贼,我说怎么月月粮食不够吃,原来是出了你这只老鼠。”李老太抢过周氏的饼子自己就吃了起来。
“你倒是会享受!偷了我的面做纯面饼,我还在家吃野菜团子咧!不要脸的东西!”
梁小田被抢了饼子,哇哇哭起来:“呜呜呜娘,我的饼!”
“二婶,这面粉是唐姐姐送孩子吃的,可不是我娘从李家拿的。”李圆圆说着又从陈氏手里夺回白面饼。
“小田不哭,继续吃,吃的饱饱的。”李圆圆抚着小田的后背安慰着。
陈氏本想收着饼带回去给李言墨吃,一看被抢了去:“你说是唐氏送的就真是她送的吗?我还说是大嫂从娘屋里偷的呢!”
李老太的牙齿掉光了,用上下牙龈磨着饼子,边骂人边飞沫:“我尝这味道就是我房里的面,就是你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