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才注意到了自己女儿摔倒了,脸上划了道血印子。
刘氏虽然有些重男轻女,但李蕊蕊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是心疼的紧的。
“哎哟,我的蕊蕊啊!快让娘看看你的脸。”刘氏顾不上自己被抓伤的火辣辣的皮肤,赶忙把李蕊蕊扶起来,仔细查看脸上的伤口。
“陈氏你个天杀的!我刚清清楚楚看见了你推的蕊蕊,娘你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蕊蕊脸上划了这么大个口子以后若是留疤了可怎么嫁人啊!”刘氏大声哭嚎着。
“不是啊娘,是蕊蕊她自己凑上来的,不是我故意推的。”陈氏紧张的解释,面上慌乱不已。
“明明就是你故意推的,你还不承认,好啊,既然我女儿的面被划花了,我要让你女儿也尝尝破相的滋味!”刘氏见陈氏推卸责任,目光正好扫到一旁看戏的李玉玉,捡起一片碎瓷片就朝李玉玉冲过去。
李玉玉正幸灾乐祸李蕊蕊的脸被划破了呢,谁叫她天天一副与世无争白莲花的样子,人人都夸李蕊蕊的性格比她好,现在她的脸破了,看她以后怎么嫁人!
李玉玉看见刘氏手握瓷片冲了过来,面顿时吓的煞白,她可不想破相,她这一身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她的脸蛋了,她还靠着脸蛋能嫁个好人家呢!
“娘!救我!”李玉玉被刘氏追着满院子跑,陈氏见状自然也着急,便追着刘氏想拦下她。三个人在院子里追着跑,尖叫哭嚎,鸡飞狗跳。
李言墨和李小媚早就看惯了这副场面,站在李老太身旁看好戏。刘氏和陈氏自打成为妯娌起,就不太对付,刘氏总明里暗里嘲讽陈氏生不出儿子,陈氏也讨厌刘氏心眼多,阴的很,一贯只会表面做好人,显得她蠢笨。
李蕊蕊站在院子中间,无声的流泪,咸咸的眼泪流进伤口,脸更疼了。眼泪混着鲜血往下流,滴在衣服裤子上,很是渗人。
李老太被吵的脑仁疼,烦躁的咆哮:“都给我住手,不听话的明儿个开始不许吃饭!”
刘氏这才不情不愿的停下来,再回过头去看女儿,瞧见一身血,吓的还以为血都流光了:“啊!蕊蕊!”
李老太见怪不怪的走到李蕊蕊身旁,把她拉到厨房膛灶边,弯腰抓了把草木灰在李蕊蕊的脸上抹了抹,把凝固的灰泥搓了下来,接着又抓了把草木灰,往灰里吐了口吐沫,把灰和吐沫揉了揉,把混着口水的泥团敷在伤口上。
“行了别哭了,脸上的泥巴掉了以后留疤了我可没办法了。”李老太冷冷说道:“行了,不早了都给我去睡觉,明儿个都要早起下地干活的!”
李蕊蕊止住了眼泪,脸上被祖母涂了草木灰果然没有那么痛了,李蕊蕊有些感动,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祖母的爱。
“一天天的,脸被划破了以后怎么嫁人,礼金还怎么要个好价钱,真是造孽!”李老太骂骂咧咧回房了。
李蕊蕊心里刚燃起来的感动顿时被浇灭了,难道女儿家只有嫁个好人家才是最终的归宿吗?
“蕊蕊,脸还疼吗?”刘氏凑近关心道。
脸上的血已经没有继续流了,李蕊蕊强撑起笑:“娘,别担心,我不痛了,我们睡觉去吧。”
“好。”刘氏心里十分欣慰,自己的女儿一直以来都很懂事,从小到大受了委屈从不抱怨,也是她对女儿关心的实在太少,刘氏内心对李蕊蕊的愧疚感涌上心头。
刘氏今儿个主动给李蕊蕊找来了干净衣服,把带血的衣服裤子洗了,又给儿子李言墨铺了个被单,才躺下将一身疲惫化作梦境。
翌日。
天才微微亮,李圆圆就起了个大早,孩子们都还没醒,李圆圆轻手轻脚喝了口蛇肉汤,便伴随着鸡鸣叫背着金银花出门了。
昨儿个小花和小田把金银花的叶子都挑干净了,一个大背篓刚好能装下所有的金银花,李圆圆又抓了把杂草铺在表面盖住,在没想到新的赚钱的法子之前,这采草药赚钱的办法暂时还不能让人知道。
李圆圆想到马上就能收获劳动的果实,一蹦一跳哼着歌往坐牛车的地方走去。
一大清早,整个村子都雾蒙蒙的,好像笼罩着一片白纱,白纱覆盖着一片葱郁的绿,使人心情豁然开朗。
李圆圆感叹,还是这种原始村落空气质量好,路过田边,连农药化肥味道都没有。
李圆圆心里才夸呢!就闻见一阵浓重的屎尿味,李圆圆捏紧了鼻子。
该死,她居然忘了古代的绿色肥料就是粪便了。
路边正在淋尿的人正是陈氏,陈氏是被李老太从床上揪醒的:“昨日错都在你,就惩罚你包了以后一年淋屎淋尿的活了。”
以前这种脏臭的活都是李圆圆的娘周氏包圆了的。
陈氏没睡醒,半睁着眼在给菜淋尿,嘴里也没闲着,不断咒骂着:“该死的刘氏...”
李圆圆可不想一早就触霉头,轻手轻脚的从边上路过,没让陈氏注意到她。
李圆圆到搭车的地方时,大宝叔也刚好到,李圆圆挑了个最舒服的位子,等了几个人上车,牛车便出发往县城里去。
同行的村民问李圆圆背篓里背的什么,李圆圆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哈哈敷衍了过去,随后李圆圆在车上补了个睡,闭着眼还听到村民讨论昨夜里李老太院子两妯娌打架的事情,李圆圆听完后这一觉睡的格外香。
今日李圆圆的任务也不少,李圆圆打算先去医馆把金银花卖了,从医馆出来估摸着中午了,弟弟李言书刚好也是休息时间,找弟弟问清楚打架一事。
下午再去薛府回访看看孩子现在黄疸消退的如何了,最后再在最后一趟牛车发车前买些菜和日常生活用品坐车回家。
“姑娘,您来了!”医馆伙计看见李圆圆激动喊道:“孟大夫,那位神医姑娘来了!”
李圆圆有些懵,这伙计说的神医,好像是她?
“神医姑娘,可算是见到你了!”孟大夫欣喜走出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