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他狗,乔乔自己都骂倦了。
避免影响食欲,乔乔低头继续吃饭;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她还饿着呢。
她吃得太香,本来没什么胃口的谢珩看了她一会,莫名的也被勾起了食欲。
慢慢也开始动筷子。
吃饱喝足,乔乔心情大好,外面的天也晴了,之前连下几日的雪还堆在地上。
阳光照着雪地,映出亮盈盈的一片白光。
趁着天气好,谢珩和乔乔回了趟崔府,岳父崔显和大舅兄崔嘉钰都指点了谢珩一番官场之道。
看着小妹气鼓鼓的背影,崔嘉钰问:“你们夫妻俩拌嘴了?”
谢珩摇摇头。
拌嘴就是吵架,他们那样怎么也不算吵。
崔嘉钰:“乔乔在家时,父亲母亲万般宠爱,不免纵得她有些小性子,但无伤大雅,小姑娘灵活淘气,也是可爱的地方;怀予可要多多包涵啊。”
谢珩:“舅兄所言,我记下了。”
崔嘉钰点点头,随之视线被谢珩身上的衣服所吸引。
“怀予这件衣裳的针线,瞧着很是眼熟,可是出自我妹妹之手?”
因为来崔府,谢珩特意换上了那件乔乔给他做的锦裘。
没想到,崔嘉钰居然几眼就能看出来?
崔嘉钰指了指自己腰间的香囊,谢珩垂眸看去,崔嘉钰腰间挂着一湖蓝色缎面香囊,上面绣着吉祥云纹和一些竹叶,简单素雅。
“乔乔没嫁人前,我和父亲随身带的香囊都是她做得,有时还做鞋子呢,那鞋子做得,别提多下功夫了,穿着那叫一个舒适熨帖。”
谢珩就不说话了。
……
在崔府用过午饭,回去的马车上,乔乔抱着肩膀坐在软垫上,不时往某个男人身上瞥两眼,但就是不说话。
谢珩看着她,“有话就说。”
乔乔哼了声,别过脸不理他。
谢珩伸手握住她的手臂,稍一用力,将人抱起放在了自己腿上。
乔乔还是不看他。
谢珩无奈,抚着她的下颌,迫使她直视自己。
乔乔没好气:“干什么?谁又吵到你讨你嫌了?”
“我可没出声音。”
谢珩就笑了,素来清冷的人,笑起来,宛如冰川消融,春风拂面,让人移不开眼。
乔乔多看了几眼。
谢珩放低了声音,“我早上那话不是嫌你的意思,我也一早就说过,私下就我和你的时候,不必守什么食不言寝不语。”
乔乔嘟囔道:“那你语气就不能温柔些吗?任谁听到你那句话都会觉得你在嫌我啊。”
谢珩眉心隐隐作痛,“好,是我的错。”
呦呵,认错了,可以可以。
乔乔攥着他胸前的衣襟,脑袋蹭了蹭,“我本来等着吃过早饭,有许多话想和你说的,偏你来气我!”
娇娇软软的人,柔弱无依的窝在他怀里,说些委屈巴巴的话,谢珩顿觉得自己有些不是人了。
抬手轻拍着她柔弱的肩背,“好了,今日是我不好,不气了,好不好?”
素来冰冷的人,突然哄人,低沉的嗓音中莫名带了点蛊惑的味道。
乔乔攥住拳头,没好气的照着他胸膛捶了一下,“你每次都这么说,我不信你了。”
话是这么说,但那羞答答娇滴滴的语气,分明是在撒娇。
谢珩意会到了这一点,掰过她的脸,对着便亲了下去。
用两人都喜欢的方式来赔罪。
熟悉的气息袭来,乔乔红着脸,故作矜持的推搡了两下,不多时也就依了。
冬日的衣裳都穿得厚,乔乔不明白,都这样了,他的手到底是怎么钻进去的。
空寂的车厢内,暧昧的声音丝丝点点的溢出,乔乔自己听着都羞红了脸。
因为乔乔的小日子,两人已有六日没有同房,且这几日谢珩都是一人宿在前院。
这么亲了一会,两人的心思都有点歪了。
但马车里显然不合适,谢珩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没多时就松开了她,但手臂却依旧紧紧箍着她的腰。
她穿得毛茸茸的,这样抱着,暖和又舒服。
马车在西侧的角门停下,车门一打开,外面的冷气吹得乔乔脖子一缩。
谢珩率先下车,转身向她伸出手,是要扶她的意思。
可这个天,地上还有积压的雪,乔乔想要的就不仅是扶这么简单了。
她直接对谢珩张了张手臂,“你抱我呗?”
谢珩瞬间瞪大眼,下意识看了眼四周,“光天化日的,成何体统?”
有本事你在房里的时候也这么说啊。
乔乔不依不饶,“地上有雪,我走不快,外面又太冷了。”
谢珩瞥了几眼车夫和不远处的门房小厮。
小姑娘瘪着嘴巴,一双杏眸眼巴巴的,让人真就硬不下心肠来拒绝。
谢珩感觉妻子应当就是他的克星。
没好气的扯过兜帽盖在她头上,再用大氅将人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确保连双脚都没露出来,谢珩打横将人抱起来,大步流星往府里走去。
怀里的乔乔眼前一片漆黑,但是真暖和呀,一点冷风也吹不进来。
男人的步伐很快……嗯?怎么停了?
“哎呦,叔叔和婶子可真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
叔叔?婶子?
乔乔恍然,当是遇到谢府偏房的哪个侄子了。
可她眼前一片漆黑,啥也看不见。
头上响起谢珩清冷的声音,“你婶子腿疼,走得慢没得耽误我事。”
死要面子的狗东西,敢咒她!
乔乔小手钻进男人胸前的衣裳,本想拽住块肉拧一下,但常年练武的男人胸前都是硬邦邦的,一块软肉也没有。
柔弱无骨的手贴上自己胸前的肌肤,谢珩脸色微不可察的变了变。
偏眼前的谢明没个眼力见,还在那热乎说话。
“婶子嫁过来至今,我都不曾请过安,说来真是该死。”
男女有别,请什么安。
乔乔腹诽道。
谢珩也耐心告罄,没再理会一味自说自话的谢明,抱着怀里的人,快速回了畅心堂。
畅心堂的下人们都没从三爷抱着夫人回来这一幕的震惊中回过神,内室中就传来了熟悉的动静。
周嬷嬷舒了口气。
这两个主子可真能折腾。
……
乔乔觉得谢珩还挺“大方”,刚才能抹开面子从外面抱她进来,现在还能陪她“骑马”。
而且还是把他自己给她“骑”。
这姿势太羞人了,乔乔躲都没地方躲,所有的神色表情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乔乔没几下就不干了,趴在男人怀里耍赖喊累。
身下的男人给她拍了拍后背顺气,“你来一次,明日我回府给你带醉香楼的脆皮乳鸽。”
脆皮乳鸽是醉香楼最火爆的招牌菜,每天限售五十只,去得晚根本买不到。
乔乔恨恨得抬起头。
这家伙把她什么了!
她是一只脆皮乳鸽就能没了底线的人吗!
见她不为所动,谢珩继续加码,“再加一份糖醋肉。”
又是一道招牌。
乔乔苦着脸,又羞又臊,“我,我不会!”
谢珩握着她的腰,“大婚之前,没人教过你?”
女孩成亲之前,按说都会有嬷嬷教导夫妻敦伦一事的。
乔乔吸了吸鼻子,“教过。”
“但一直没有用武之地,就忘了。”
谢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