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手中抱着柴从远处走来,胖子迫不及待地跑上去开口道:“小哥,你有没有发现我今天有点不一样?!”
闷油瓶看了他一眼,随后紧盯着我,我匆忙走上去接过他手中的柴。
胖子:“小哥,你这眼神……”
闷油瓶迅速将火生了起来,此时,我才感觉到自己浑身湿透,冰冷至极,我们三人静静地坐在火堆前聊着天,胖子肉眼可见的兴奋,嘴巴像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
借着火光以及闷油瓶的手电我终于得以看清周围的环境,这竟是一条地下河!只见河道两旁的石壁布满了河水侵蚀的痕迹,地上堆积着厚厚的一层尘土,显然这里在此前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处于干涸状态。
然而,从种种迹象来看,自从我们进入山洞后,外面就下起了雨,大量的雨水汇聚至此,逐渐形成了眼前这个颇具规模的水潭。
而且,外面的降雨似乎仍未停歇,其势头甚至还有所增强,随着时间的推移,水势正缓缓地上涨,眼看着就要淹没我刚刚躺卧过的那块地方。
想到此处,心中不禁暗自庆幸起来,不得不承认,我们这次的运气着实不错,如果没有这场及时降临的大雨,那么我们从上面摔下来必定成为一滩烂泥。
我们三人吃着罐头,胖子还在炫耀这次大难不死所得到的后福。
突然!闷油瓶目光警惕的看着半空中,一两秒后,“扑通”一声巨响,伴随着溅起的水花浇了我和胖子一激灵。
我急忙拿起地上的手电往水潭里照去,平静的水面冒起几个大泡后,黑眼镜从水里钻了出来。
“瞎子!”
“小三爷,别照了,眼睛快瞎了。”
胖子:“你的墨镜不挡光?”
黑眼镜:“哟,胖爷这是回春了。”
胖子:“你说帅不帅就完事!”
黑眼镜并没有理会胖子,而是不停地在水里捞着,突然他手中捏着一只干枯的手道:“找到了!外国友人!”
我和胖子见状急忙过去从水里将冯捞起来,他的头上长着长寿角,皮肤松松垮垮的垂在两边,如果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来这是冯!
然而此刻冯额头上的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我和胖子还有黑眼镜将他团团围住,观察着他惊人的变化。
片刻之后,他脸上的皱纹消失不见,随后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我们几人后他迅速坐起手不停地扒拉着地上的石头。
“你不会连我都不认识吧?”黑眼镜按住他的手。
“老冯,你年轻时候还有点帅,但比我还是差远了。”
或许听到胖子这欠揍的口吻,他很快摸了摸自己的脸道:“oh my god!”
胖子:“完了,母语都干出来了,老冯,我知道你很惊讶,但你先别惊讶,我和天真刚刚也跟你一样,但我们掉下来后就恢复正常了,但好像也没有恢复正常,只能说是更上一层楼。”
冯的接受能力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他颤抖着坐到了火堆前,我迅速拿出罐头扔给他和黑眼镜。
黑眼镜:“这外国友人能处,有义气。”
胖子:“瞎子,还有人能入你的眼?!”
黑眼镜:“我眼光是挺高的,比如你就入不了我的眼。”
胖子就是给他点颜色他能开染坊,这不刚刚死里逃生,那嘴又开始了,路过的狗都要被他怼两句。
“瞎子,你们从瀑布上掉下来去哪了?”
黑眼镜一边吃着罐头,一边讲起了他和冯的遭遇,他们从瀑布掉下来时,冯掉在了离我们远一点的平台,并且迅速抓住了还在往下掉的黑眼镜,随后冯在山洞里就出现了异变。
据冯说他们顺着山洞往里走时,很清晰地听到了不远处出来的枪声,他们一直往枪声的地方跑,后来才惊觉枪声是从石壁里传出来的!
由此不难推理出当时我们所在地方和黑眼镜所在的地方,可以用隔壁来形容。
黑眼镜:“你们是不是用炸药了?”
胖子:“没,用的手雷,我和天真一个精准的高抛,小哥念着咒语一跃而起将手雷稳稳劈到了石缝中。”
黑眼镜欲言又止,随后叹了口气继续讲起了后来的事,得知我们就在‘隔壁’后,他们放缓了脚步,配合着我们的速度前进。
但随后我们的枪声消失了,黑眼镜立即贴在石壁上听着我们这边的动静,紧接着一声奇怪且诡异的尖叫传进他的耳朵,再然后就是密密麻麻的枪声,他推断出我们出事了。
突然,一阵极其细微的金属撞击所发出的声响,钻进了黑眼镜的耳朵里。声音之小,以至于黑眼镜足足愣神了两秒钟之后,才意识到情况不妙。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他从刚才趴着的石壁上弹起,与此同时一声沉闷的巨响骤然响起,紧接着,一阵阵此起彼伏、尖锐刺耳的尖叫声无比清晰地传入了黑眼镜的耳中。
就在这时,他才惊觉右上方那块巨石竟然整个儿脱落了下去!随着巨石的坠落,石壁上赫然露出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浓重的弹药味传进他的鼻腔。
没有丝毫犹豫,黑眼镜和冯两人不顾一切地向前狂奔而去。可是,那些人面鸟似乎拥有着超乎寻常的感知力,仅仅片刻功夫,它们便朝着黑眼镜和冯追去。
胖子:“怪不得呢,我说当时那些鸟撞石头的时候背都要给老子震麻了,一转眼就消停了,我还以为它们累了……”
我看着冯他的冲锋衣破破烂烂的,显然没少被人面鸟挠。
胖子:“既然当时两个通道都炸塌了,你叫一声我们不就知道你在隔壁了嘛……”
黑眼镜:“咋的?你能将那那块大石头搬开过来帮我们不成?”
“那搬不动,告辞。”
黑眼镜和冯后来为了摆脱人面鸟进入了另一道石门,而石门后的通道里摆满了许多的白骨和盔甲,整个通道的墙壁以及地面通体漆黑,仿佛被火烧过一般。
我突然想起了那种透明的虫子,我将我们的遭遇简短说出来后,冯亮出了他的手掌道:“不小心按在墙壁上烫的……”
黑眼镜:“合着我们一路上都在被迫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