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要咬这孩子干嘛不直接一点,还想钻肚子,这不麻烦吗?”
“不麻烦,这娃这么大,蛇才手腕粗,整个吞下去不是怕肚子撑爆了吗?从嘴巴进入可以先吞五脏六腑,再吞身子是不是又小了一圈?”
“说得好有道理,”
百里晚颜醒来就听到他们在谈话,时轩和白大夫听到响动齐齐看过去。她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不是我想偷听的…”
时轩:“我们知道,刚好我俩谈的话你也听听?”
“是什么?”
时轩抬手指着挂在晾衣竿上的蛇,“知道它是什么不?”
“蛇呀?恩人不认识吗?”
时轩一时有种吞苍蝇的感受,但他是个充满正能量的壮年,可以忽略一些外在因素。
活动活动了一下拳头,才不怀好意的道:“嗯~蛇,回答正确,知道它为什么在这里不?”
“不知道,”
“想不想知道?”
“想?”
“那条蛇是我从你弟弟的身上扒拉来的,”
“哦,”
时轩眉头蹙了一下,怎么是这个反应?不应该呀?
“恩,恩人,我,我弟他,他,他如何?”
时轩:瞧这个态度才对嘛!
装模作样的叹口气,“你知道这条蛇想干什么吗?它想钻进你弟的肚子里吃他的心,他的肝,他的肾,连大小肠都不放过。最后从屁,眼出来,再吞掉他整个人。”
说得起劲的时轩,没注意到百里晚颜已经泪流满面。
时轩讲着讲着怎么静悄悄的,回头一看,娘的,出啥子事了,怎么还哭上了呢?
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哭了?出了什么事了吗?”
百里晚颜红着眼睛问:“我弟,他,尸体在哪里?”
呃?尸尸体?她问的是蛇尸吧?肯定是了,他带回来的只有一件尸体,那就没错了!于是手臂一抬,“咯,不是在那里挂着吗?”
百里晚颜哭得更伤心了,她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的晕了呢?没晕的话弟弟就不会中了蛇毒变成蛇尸!嘤嘤嘤!
白大夫把药端过来,“丫头,把这药喝了,压压惊。”
百里晚颜抬头看向白大夫,红红的眼睛可怜极了。
“哎!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上了呢?”白大夫越说,百里晚颜哭得更凶。
“别哭别哭,有啥子事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呜呜呜,舅舅,皓云他没了?”
“舅舅?姑,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你不叫白秋吗?”
“我叫白秋,可叫白秋不一定得是你舅呀?这天下同名的人多了去了,你都得叫舅,你舅不要太多?”
“我娘白音,我爹百里长平,我百里晚颜,我弟百里晧云,这还能重成一样的吗?”
“不能?”
“我家住四遥城的,还一样吗?”
“好吧,这巧合中的巧合全被你说中了,可我依然不是你舅呀?”
“除了这些外在因素,你还跟我舅长得一样。”
“唉!姑娘呀,天下长得俊俏的男子都差不多一个模样,浓眉大眼高鼻梁薄嘴唇,你说是不?”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意认我?”
“唉!我也想认个外甥女来解解闷的,可关键是你长得太,一般了,不符合我外孙女的气质!”
百里晚颜快被自家舅的眼瘸气坏了,端起桌子上的药碗一口闷了,才发现被烫了一嘴。
白大夫:“我说丫头,喝个药需要这么急吗?有什么大事需要你去完成让你不顾汤药的温度一口干了它?”
时轩在一旁接下话茬,“真乃女中豪杰!”
百里晚颜把碗一放,大步走到蛇尸面前,又开始那呜呜哇哇的哭喊!
白大夫和时轩被她整这一出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为啥对着蛇哭得那么伤心?”
时轩:“可能女人的通病就是心软吧,这条蛇马上就要被扒皮熬烫了,先哭个丧吃起来没有负债感!”
白大夫:“这毛病要不得,万一哭出来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沾在上面了,吃起来不膈应吗?”
“是哦,我还要喝龙凤汤嘞!不能让他离这里么近哭,卫生重要!”就这样,哭得伤心欲绝的百里晚颜,被点了穴拎在屋檐下。
时轩丢下两字“哭吧!”
百里晚颜被他这一操作,更加委屈了,她咋命这么苦啊?弟变蛇了,舅不认了,现在连哭都被人挑场地,嘤嘤嘤!
阿木给百里皓云喂了一碗米汤,才去给他熬药。不知道是喝了米汤的原故,还是熬药的药味太重?睡得迷迷糊糊的百里皓云睁开了眼。
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人,只有浓郁的药味在屋子里乱窜。
他有些担心自己的姐姐,不顾身体的虚弱,径直的下了床往外走。越走,呜呜呜的声音越发清晰,是姐姐在哭?静默几息,感觉他在蓄存能量。再次行走时,步子加快了些,要不是他一只手还扶着墙的话,从身后看,一点也不像病人的模样。
阿木端着药回来,就看到百皓云急匆匆的背影。他这是要干嘛去?不知道自己的身子经不住折腾吗?端着药赶紧追。
百里皓云扯了扯自家姐姐的衣角,嗯,没反应,扯两下,还是没反应。他急了,决定加大力度。
百里晚颜差点直挺挺的摔了个大马趴,要不是时轩及时拉了一把的话。
百里皓云语气不善的问:“你是谁?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时轩:这小屁孩才多大点,就一副老夫子样,有前途!
不过为了刺激他,故意说:“你姐为了救你,以身相许给我了。”
“怎么可能?我看病才多少钱?你就讹上了我姐?我是不会同意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嘿,你小子硬气,可你的力量还成不了你的底气!”
时轩解开了百里晚颜的穴道,她一得自由就抱着百里皓云不放。
时轩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哭,能不能先把孩子放开,别没被蛇咬死,反而被你自己给捂死了,你说冤不冤?”
本来还想抱着她弟哭一通的,这下子眼泪都吓回去了,还怎么哭?
“皓云,可有哪里不舒服?”
“姐姐,我没事,身上的都是小伤不碍事,养养就好。”
阿木上前,“先喝药吧,喝完再哭!”
百里皓云:怎么会有人劝哭不劝笑的?
伸手接过药碗,打算一口闷。
阿木:“哎!不能一口闷,烫。”
百里皓云只好小口小口的喝着又浓又黑又苦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