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行看着乔安,被气笑了。
乔安理直气壮:“你心疼兄弟,却不心疼我。你没看到他们两个为难我?不开口帮我说话,还——”
顾璟行直接走过去捏住她的嘴。
乔安:“呜呜呜!”
顾璟行:“把你调回来不代表一切照旧。接下来公司要准备周年庆和订婚仪式的事,我没空管你,你最好也别得寸进尺。”
乔安不挣扎了。
顾璟行松开手,扔下她不管,直接走到办公桌前坐下了。
乔安坐了会儿,拿着手机去了秘书室。
她一进门,其他几人的目光全都朝她看了过来。
乔安摇摇手:“大家,好久不见。”
几人虽然不知道乔安适合身份,但是就凭人家说走就走说回就回,就已经证明了她的身份不俗。
办公室的人心都脏。
乔安立刻被一群人围住,并被“讹诈”了六杯下午茶。
晚上下班,乔安被言时拉着一起吃晚饭。
言时在海城待的时间长,胃口也好,对海城知名的饭店了解得很。
果然,两人七拐八拐来到一家小店。
店面看起来不起眼,但东西味道很棒。
就是可惜乔安吃不了多少。
言时看着乔安挑挑拣拣,总共吃了没几口:“你不是不跳舞了么,怎么还节食啊?”
乔安笑笑:“习惯了。你知道的,学舞蹈的人从入门那天开始就要控制体重,我跳了十几年,饮食习惯早就潜移默化了。”
言时止疼叹气,说了一句可惜。
吃过饭后,两人从餐厅出来,沿着江边散步。
乔安:“你跟谢继白……”
言时:“哎呀,过去了过去了,不提了。”
乔安:“抱歉,没早告诉你。”
乔安从顾璟行嘴里知道谢继白喜欢宋宛星以后,虽然暗示了,但到底没直接告诉言时。
上次言时出事以后,意外发现了这件事,还打电话跟她抱怨来着。
言时:“有什么抱歉的,我本来也只是见色起意。”
言时挽住乔安的手臂,叹气:“本来么,他那种性格也未必适合我。”
乔安却不觉得。
言时这人在感情上有些迟钝,她如果动了心,那必然已经是进度百分之三十以上了。
恐怕言时自己都不知道她有多喜欢谢继白。
乔安不觉得谢继白能跟宋宛星走到一起,毕竟宋宛星还惦记着顾璟行。
但是……
那也不代表他会喜欢上言时。
乔安想安慰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闷不做声陪着她走了一圈又一圈。
两人逛了一个多小时,才各自打车回家休息。
睡到半夜,乔安感觉身上黏糊糊的。
她半梦半醒间睁开眼,发现顾璟行正趴在她身上,衣服都脱了一半了。
乔安吓得瞪大眼睛:“你怎么会——”
“嘘,”顾璟行一身酒气,伸手摁住乔安的嘴唇,“别吵。”
乔安紧张之下抬腿就朝着他的小腹踹过去,顾璟行身手敏捷地躲开,看着她:“你干嘛!”
“你还吼我?!”乔安气得恨不得咬人,“这是我家!”
顾璟行压着她的手臂,看了一会儿,这才松开手,接着起身打开房间的灯。
灯光突然亮起来,照得乔安下意识捂住眼。
顾璟行站在门口看着她,身上酒味浓重,但眼底全是清醒:“不装了?”
乔安一怔。
顾璟行:“不是爱我爱得不行么,怎么这会儿却又把我推开。”
乔安察觉到不对。
顾璟行不是一个冒失的人,突然出现在她家本来就诡异得很,这会儿说话的态度……
乔安还记得自己的深情人设,立刻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全是无奈:“哥哥,你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顾璟行睨着她,“你该想想,自己要说什么。”
“我能说什么,你突然出现在这里,吓了我一跳。”乔安委屈控诉,“我一个人独居,很害怕的好不好。”
顾璟行没动。
乔安见他不说话:“我真的是被吓着了,我睡得好好的,突然感觉有人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谁不害怕?”
“就算刚睁开眼时害怕,在听到我的声音以后,还害怕?”
“那,那我还没睡醒么,人迷糊一点怎么了。”
顾璟行:“在知道是我以后,抬脚就要踹。”
乔安看出来了,顾璟行就是故意的!
顾璟行:“林家今天捉住了一个人。”
乔安扯被子的动作一顿,下意识想抬头朝他看去。又觉得自己这么做太突兀了,强忍住:“哦。”
顾璟行:“是一个叫乔煦的女孩。”
乔安看向他,歪了歪头:“女孩?林家为什么捉她?”
乔安白皙的小脸上海带着睡痕,眼睛大大地睁着,写满了无辜与迷茫。
顾璟行:“十二年前,海城曾经发生过一场火灾,你可知道?”
乔安想了想,摇头:“那时候我年纪太小了,没关注过。”
顾璟行:“林洵友的朋友纵火点了海城港口,林洵友则因为救火而成为英雄。当时他朋友的独生女乔煦被亲妈带到了林家,不到一个月被绑架、失踪。
昨晚,被找了回来。”
乔安张大嘴巴:“这么狗血的事?”
顾璟行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当着乔安的面拨了林汐的号码。
响了没几声,对方接了起来:“璟行?怎么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林汐的声音带着睡意,透过免提在房间内响起。
“刚应酬完,听朋友说了点事。”顾璟行声音淡淡,目光一直看着乔安,“听说林家找到一个小乞丐?”
林汐那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从被子里出来,坐好:“你都听说了?”
“嗯,刚才喝酒的时候听说的。”顾璟行道,“他们说……那女孩姓乔?”
“……是。”林汐声音无奈,叹了口气,“是我妈的亲生女儿,乔煦。就是那个纵火犯的独生女,刚找回来。”
顾璟行“嗯”了声:“确定是她本人?”
床上的乔安表情淡淡,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
听着顾璟行说话,她始终没有多余的表情。
但藏在被子下得手却早已悄悄捏紧,将床单抓出一片褶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