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基本都是女人一个人,偶尔有群像照,看样子也是临时随行的旅游团。
当杨牧时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一张微微泛黄的照片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照片里,五个女人的身影在一家名为夜色的KtV前被温柔定格,拍照片的时间应该是个夏夜。
她们身着轻薄的夏装,裙角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或是简约的碎花连衣裙,或是俏皮的牛仔短裤搭配绚丽的 t 恤。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而甜美的笑容,眼睛弯弯似月牙,嘴角上扬的弧度恰到好处,仿佛那一刻,世间所有的烦恼都被她们抛诸脑后。
KtV 闪烁的霓虹灯光在她们身后交织成一片绚烂的光影,为这画面增添了一抹梦幻与迷离。
五个女人,从左到右,依次是吴悦,客厅死去的那个女人,让叶萱萱再次去找谈话了解情况的女人,他记得那个女人好像叫林佳宜。
另外两个,杨牧时倒是没有见过,但当见到吴悦出现在照片的那一刻,杨牧时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突然间,一种不好的直觉瞬间涌上心头,杨牧时连忙拿出手机拨打了叶萱萱的电话。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叶萱萱冰冷的声音。
“喂,叶警官,我是杨牧时,我想问一下,你今天有去见林佳宜吗?”
“早上我跟她通了电话,约的下午三点去她家。”叶萱萱在电话那头说道,“你昨晚去过那边了吗?”
杨牧时看了看手表,现在时间是下午2点40分,于是说道:“那边的事,说来话长,有一些线索,麻烦你那边尽快赶去见林佳宜,我预感会出事。”
“出事?你发生什么事了吗?”叶萱萱好奇道。
“我这边在一个凶案现场,发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有吴悦,林佳宜,还有刚被发现尸体的女人。”杨牧时有些着急,“如果你到了,务必保护好林佳宜。”
“好,明白了。”听杨牧时这样一说,叶萱萱明显是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那先不说了,后面随时联系。”说完,叶萱萱那边就挂了电话。
刚一挂了电话,韩丽从外面走了进来,“小杨,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听到是韩丽的声音,连忙将手中的照片递给韩丽,韩丽拿着照片一下,冷清的脸蛋瞬间变了,很明显,她也认出了照片上的几个人,“想不到吴悦跟这个死者居然认识。”
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那林佳宜会不会出事?”
“我刚跟叶警官通了电话,她那边正在赶去见林佳宜的路上,目前只有等电话了。”杨牧时想了下说道:“卧室基本上已经查看完了,没什么线索,我们出去看看李队怎么安排。”
说完,就跟韩丽一起走出卧室,杨牧时发现陈宇跟林静姝也赶了过来,将手上的照片交给李翰云后,杨牧时说了一下林佳宜的情况。
李翰云听完,脸色一变。
刑警的直觉告诉他整个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之前发现吴悦的大拇指,因为没有找到尸体,多少还能当成失踪案来处理,但是现在照片的另外一个人死了。
要说两者之间没有关联,那真是巧合妈妈给巧合开门,巧合到家了。
李翰云快速在脑中思考了一下,开始安排工作:“先前物业的负责人过来,证实了死者就是户主韩霜,三年前搬过来居住的。”
说到这里,看了一下现场的几人,接着继续说道:“林静姝,你先调查韩霜现在的人际关系,陈宇,你那边回队里,看能否通过人脸识别技术,找出照片上的另外两个人。”
“牧时,你跟韩丽先赶去昌县,如果找到林佳宜,先把她保护起来。”
“老沈和涛子,你们先在小区调查走访。”
几下安排完后,李翰云的电话响起来了,他看了一下手机上显示的来电人名,眉头一皱,在接电话之前,示意手下都去干活,接着才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
接到李翰云的工作安排后,杨牧时就和韩丽一起下楼,开着一辆队里的车,往昌县方向行驶而去。
车上了高速路,杨牧时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是叶萱萱,杨牧时心中猛地跳了一下,心想不会出事了吧。
连忙接起电话,并且打开了免提,电话那头叶萱萱冰冷的声音响起:“杨牧时,我刚到林佳宜的家,但她已经死了,现场情况极为惨烈,初步判断为恶性谋杀。”
“嗯,知道了,我现在正在赶过来的路上,麻烦你那边把地址发给我,其他的等我们到了再说。”
说完,挂了电话,还真是好事不灵坏事灵,杨牧时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原本放松的神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严肃。
他下意识地握紧方向盘,脚下油门微微加重,车速表的指针缓缓向右攀升。
副驾驶上的韩丽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座位上,面容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没有丝毫波澜。
听完杨牧时和叶萱萱的电话,她将目光从前方转移到右边的车窗,透过车窗,淡淡地看着外面不断后退的景色,脑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她的双手安静地放在腿上,身体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像。
杨牧时一边加快油门,一边看了下韩丽,也没有说什么,内心只期待快点赶到。
四十分钟后,到达目的地。
案发地是昌县一个高档住宅小区,赶到的时候,昌县的警察们已经到了,几个警员拉起警戒线,将现场封锁起来。
杨牧时和韩丽在叶萱萱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一个法医正在卧室,开始仔细地检查尸体。他的表情凝重,一边检查一边记录着各种细节,从尸体的体温、尸僵程度到伤口的位置与形状,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杨牧时看着卧室床上躺着的女子,想着昨天还与之谈过话,可如今,她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突然有种生命无常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