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屿见她态度强硬,虽然他此刻真的很想杀了沈宴。
但又怕她手中的刀伤到自己。
他举起双手,移到美人榻前,一脸冷静,“殿下,奴听你的,奴不杀他。”
“你先把刀放下,好不好?”
他轻声诱哄她。
“不行,我要你答应我。”姜姒态度冷硬。
杀沈宴,用不着赔上裴时屿的命。
“好,奴答应殿下。”裴时屿说的丝毫不带犹豫。
姜姒这才反手将手中的刀扔了出去,刀尖扎进桌面,动作干脆又利落,带着几分帅气。
她才不会傻到,真捅自己一刀。
不过……为了看住裴时屿,防止他半夜溜起来,勇闯沈府。
然后人还没到沈宴面前呢,就已经嘎掉。
姜姒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命令他,“你今晚,与我同睡同住。”
裴时屿:“………”
同睡……同住……
他低眸,耳朵红的厉害。
“有什么问题吗?”姜姒见裴时屿僵硬在原地不动弹。
以为是他住不惯,或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想了想,“你若不愿意的话……”可以打地铺。
下一秒,裴时屿的身影倏地闪现到她面前,快到姜姒来不及作出反应。
他站在床榻前,神色认真,看着她,一字一句。
“奴愿意。”
“与殿下同床共枕,是奴的荣幸。”
姜姒:………
咳咳!
同样的话,怎么从裴时屿嘴里说出来,就变的那么……十八禁?!
屋内,烛火通明。
姜姒紧张的盖着被子,偷瞄了眼躺在她身侧的人。
裴时屿平躺着,此时,他双眼紧闭,气息平稳,看来已经睡着了。
姜姒一想到明日大婚,沈宴逼宫,一个头两个大。
也不知道她今日给沈宴下的那蛊毒,有没有被沈宴事后发现。
明日发动兵变时,那蛊毒能不能准时发作。
拖住沈宴。
唯有这样,混乱之际裴时屿才有机会暗中杀掉沈宴。
盛京,才能免遭一战。
日升日落。
皇上还是那个皇上,阿樾也还是东宫的太子。
她想……保全他们。
裴时屿静静听着身边少女的心声。
原来,沈宴是想借大婚之日逼宫。
而她,想保全他们。
他一直以来都在暗中蓄力,培养自己在漓国的势力,对姜国的朝政之事,了解甚少。
没想到,这姜国也要变天了。
一只温热干燥的掌心附上姜姒的手背,姜姒心中一惊,她偏头看去。
裴时屿墨一般浓的眸子,正看着她,他说,“殿下,奴向你保证,奴一定杀了沈宴。”
在他们拜堂礼成之前。
因为,他不会让她和沈宴有拜堂的机会。
都到这一步了,姜姒也不介意向裴时屿说明,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在大婚之日,杀了沈宴。
“如果我说,沈宴在明日,有可能会逼宫,而我,也有可能,不再是大明宫的长公主殿下,你会信吗?”她问。
毕竟,在外人面前的她,是朝廷中唯一可以与沈宴抗衡的人。
可惜,如今那个人……
她不在了。
沈宴当初把她送进公主府,就是为了趁机削弱长公主殿下的势力。
而那些人,如今很明显都已被沈宴收买。
“奴相信。”裴时屿说。
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信。
其实,他心中竟然还存有那么卑劣的一丝想法,他不敢让姜姒知道。
沈宴上位便上位。
届时,他会偷偷带上她,离开这里,远走高飞,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从此一生,不问世事。
那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对于裴时屿的无条件相信,姜姒心口处颤动了一下。
她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一心只想回到现实世界,好不容易遇到了作者,如今,作者跑路。
这个世界,只留下了她一人。
幸好,还有裴时屿。
裴时屿将姜姒的手握在掌心,捏了捏她的指腹,“所以,这便是你失眠的原因吗?”
他轻声询问。
姜姒点了点头,又摇头。
裴时屿伸手,替她捏了捏被角,“殿下,睡吧,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回到原点的。”
她还会是大明宫尊贵无比的长公主殿下。
一切,都不会变。
变的,只是姜国从此少了一个人罢了。
裴时屿的声音好像有魔力般,听着他的声音,姜姒竟然真的渐渐进入了梦乡。
只是……隐隐约约,她好像听见了裴时屿在她耳边,委委屈屈的说,“这婚服,非穿不可吗?”
梦中的姜姒笑了。
哪有人大婚不穿婚服的。
……
沈府的接亲娇子已到门口。
二喜赶紧小跑着,向殿内去。
此时,殿内。
“不……不要了。”
姜姒正被裴时屿压在柱子上,传出断断续续,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像猫儿撒娇般,不会让人心软,只会令人更加兴奋。
他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紧攥她的细腰,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
她青丝凌乱,他低头,吻去她眼尾的泪水。
他吻她的眉。
她的眼。
她的鼻尖。
她的朱唇。
一点没有放过怀里人的意思。
殿外,二喜和沈宴的脚步声渐近。
姜姒惊恐不已,她五指紧攥裴时屿胸前的衣服,“停……停下。”
料想,裴时屿一把拉开姜姒肩上的衣服,入眼,雪白的肌肤,他俯身,重重的咬了下去。
这婚服,穿在她身上,着实碍眼!
他恨不得立马撕掉!
他沈宴凭什么?!
敲门声响起,“公主殿下,沈大人来了。”
是二喜的声音。
姜姒刚欲开口,裴时屿使坏又吻上了她的嘴唇,唇齿相交,他碾转厮磨。
不让她发出一点声音。
姜姒恶狠狠的瞪裴时屿。
这个疯子。
怎么满脑子的废物颜料。
敲门声再一次响起,门外的人似乎等的急了,“公主殿下,需要奴婢进来帮忙吗?”
二喜一脸担心,以为自家长公主殿下遇到了什么事情。
一旁,沈宴出声打断二喜的话,“不用,我去接公主出来。”
说着,沈宴就要推门而入。
恰时,屋内传出姜姒慵懒的声音,“二喜,让沈大人在前院等我,本宫随后就到。”
一门之隔,姜姒身上的喜服落了一地,她气息紊乱,双腿打着颤,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吻痕。
沈宴转身,刚准备离去。
他突然问道,“姒儿,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