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哥。”
“你流了好多的血。”
“怎么办,我捂不住它们。”
她双手拼命的去堵傅北辰肩膀上的伤口,却怎么也堵不住。
血液,一股子一股子的往外流。
赵婳儿整个人就像被吓傻了般,喃喃自语。
她从小到大,一直都被人保护的很好,生活在温室里。
这是她第一次经历这般血腥的场面。
却要永失所爱。
赵婳儿哭的差点没晕厥过去。
赵相马看了碍眼,甩袖进了府上,命侍卫看着点他们。
好沉。
整个身子都在不停的下沉。
傅北辰闭上了双眼,任由自己的身体,沉没下去。
突然,岸边好似有人在唤他。
一声又一声。
傅北辰只觉的她的声音,听上去好悲伤。
极致的悲。
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哭的这般悲哀?
令人揪心。
傅北辰决定上岸,一探究竟。
一缕光线照了进来。
傅北辰缓缓睁开双眸,入眼,赵婳儿正抱着他,哭个不停。
她的眼泪,都要哭干了。
原来是他家的姑娘。
傅北辰强撑着身子,抬起手,再一次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欸!别哭。”
今日,他为了来见她,特意换了身白色衣袍。
因为她先前说过,他穿白衣,最好看。
白衣如雪,像温润如玉,谦谦君子。
想来眼下,这白衣已经血染的不成样。
他的错。
吓到她了。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赵婳儿双手摸上傅北辰的脸。
她用衣袖,为他擦去脸上的血迹。
俩人相对无言,抱头一阵失声痛哭。
“傻子。”
“嗯,你也傻。”
“傅北辰,我不喜欢你了,你换个人喜欢吧。”
赵婳儿推开傅北辰,起身,她毅然转身,踏进丞相府。
……
傅北辰再次醒来,是半夜。
他双脚刚一着地,人就晕了过去。
门外,傅万忠和慕容嫚推门而入,连忙将傅北辰扶上床榻。
见傅北辰执意还要下榻。
傅万忠从怀里掏出来一本折子。
上面有陛下旨喻。
准傅家长子傅北辰,随送亲队伍,一同前往漓国。
傅北辰脸上一阵惊讶,“你们………”
傅万忠和慕容嫚看着傅北辰,说。
“知子莫若父母。”
他们连夜进宫面见陛下,向陛下请命,换来的一份口谕。
……
赵婳儿出嫁这日。
她哭瞎了眼。
大夫说,这只是短暂的失明。
赵婳儿的贴身丫鬟却急哭了,“小姐,这可怎么办啊?”
好端端的人,就这么瞎了。
“奴婢去告诉老爷,老爷一定会念在与小姐是亲生骨肉的份上,将这婚期延迟的。”
赵婳儿一把拉住那婢女的手,她摇头,“不用。”
“这红盖头一盖,是瞎是聋,谁又会知道?”
她淡淡的说道。
恰时,赵相马推门走了进来,看见赵婳儿头上已经盖了盖头。
他便挥手,命府上婢女先下去。
听见赵相马的声音,红盖头下赵婳儿强忍着失明的不安,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爹。”她叫道。
赵相马人高马大的站立在赵婳儿面前,他神色认真,叮嘱她。
“婳儿,此去漓国,山高路远。”
“身为丞相家的千金,你亦有你的使命,那就是尽早得到漓国皇帝的宠爱,爬上皇后之位。”
“这!就是爹交代给你的事。”
“还有,我会找人看着你的。”
丞相府外,丫鬟搀扶着赵婳儿,上了马车。
盛京城外。
一辆等待已久的马车,“吁!”的一声,那马车,于赵婳儿马车的身侧停下。
正待众人疑惑之时。
那马车上的随从下来,走上前,在赵婳儿马车旁,隔着帘子,低声,“赵姑娘放心,这一路上,我们主子都会亲自护送姑娘安全到达漓国。”
赵婳儿心下一惊,“你们主子是?”
那人压低了声音,“太子。”
赵婳儿捏着手帕的手一紧,细白的手指发白。
她一个丞相府的千金。
哪里值得东宫太子亲自护送。
这于理不合。
况且看样子,太子低调出行,有意隐瞒自己的身份。
那人好像是感受到了马车里面人的紧促与不安。
他再次出声,“太子说,他是受故人所托,姑娘不必有压力。”
受故人所托………
短短几个字,让本就失明的赵婳儿,眼眶再一次红了。
她哽咽着,“替我谢谢你家主子,另外……谢谢那位故人。”
此时,对面的马车里,姜樾一脸凝重的看着车里,断腿重伤,昏迷不醒的傅北辰。
他叹了一口气,“唉!”
此去漓国,就算快马加鞭,也有五天的路程。
也不知道傅北辰……还撑不撑得住。
……
五日后。
一到漓国,姜樾第一时间命人带上傅北辰,去看大夫。
而赵婳儿则被安排住在了客栈。
连皇宫的门,都未曾踏进一步。
更是迟迟不见有人来召见。
甚至……
就好像没有人知道赵婳儿这位远国来的人。
第三日,万公公等人才想起来,听姜国的使者说,他们为皇上带来了一件礼物。
裴时屿挥手,“不见。”
最后,还是涂山剑出面,劝裴时屿,“皇上,要不还是看看吧。”
之前姜国送来的礼物,都是些稀奇玩意儿。
这次,有消息透露,姜国送来了一位美人。
客栈里,随从来的婢女从箱子里拿出赵相马提前准备好的昂贵的舞裙。
说是舞裙,其实那裙子,人若穿上去,跟没穿并无两样。
只能遮住人体的三点,其余的地方,皆暴露在外。
赵婳儿虽失明眼瞎,但那件舞裙,她一触摸便知道。
正是前不久,她在家里赵相马拿给她看的那件。
本就突然双眼失明,又初来陌生的地方,赵婳儿有些崩溃,“我不穿,我又不是出卖身体的女妓。”
她是丞相府的千金。
闻言,那婢女脸色都变了。
上前,啪的一巴掌打在赵婳儿的脸上,赵婳儿娇嫩的肌肤上瞬间出现五个巴掌印。
那婢女嘴脸恶毒地威胁道,“丞相大人吩咐了,今日这舞裙,你不穿也得穿。”
随即,她大喊一声,“来人!”
连同其他的婢女,一起强行将衣物穿在了赵婳儿身上。
皇宫。
大殿之上,裴时屿侧卧在那里,他微微闭上眼,满脑子都是。
殿下前前天没有陪孤用早膳。
孤的错,是孤起的太早了。
前天只同孤说了五句话。
比对万公公养的那只鸡,说的话都多。
死鸡!回头就让厨房炖了它。
还有万公公,一同炖了吧。
昨天没有亲孤。
却亲了四喜。
该死!
今日……她不许孤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