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却是神情阴冷,迈步上前,上去就是一脚。
那年轻人顿时脸色苍白,捂着肚子,弓着腰就倒在地上,竟是话都说不出。
他身边的吏员们顿时大惊,连忙就上前,结果却是被朱棣三下五除二,就给踹倒在地。
跟着朱棣还拍拍手,面露嫌恶之色的,看向这群人:“简直脏了我的手!”
“父亲,我将他们带走!”
“不急。”
朱元璋却是摆摆手,沉着脸,淡淡的望向那年轻人说道:“说说,怎么回事?”
“你竟敢对朝廷命官出手,本,本官会奏明陛下....”年轻人倒吸着凉气,挣扎着说道。
结果朱棣冷笑一声,上去一脚直接踢中他的面门,顿时他惨叫一声,几颗牙齿纷飞出去,鼻子软塌塌的陷下去,满脸都是鲜血。
朱棣冷着脸说道:“咱父亲问你话呢,是怎么回事?”
“尔等,一介贱民,竟敢......”
年轻人不可思议,摸了摸脸,看着一手的血,简直又惊又怒:“等着,你们等着!”
“你们得罪了惹不起的人!”
“就算你们献出工坊,也保不住命!”
蓝玉听到这,顿时嗤笑一声:“原来是有人想抢夺我女婿工坊。”
徐达也是望向朱元璋,沉声说道:“此事交给我来办,强抢民产,这些官员太肆无忌惮了。”
朱元璋却望向那年轻人,淡淡说道:“说吧,是哪位贵人,看上我家这点小小的生意啊?”
“现在想补救?晚了!”
年轻人却是愤怒大笑说道:“那可是吕家,东宫吕家!你惹得起的吗?”
顿时,众人纷纷一愣,都是面色古怪的望向朱标。
朱标却是脸色一阵茫然,东宫吕家?
吕氏?
那难道是......
他顿时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望向朱元璋说道:“会不会是我家老二他,父亲,我......”
蓝玉却立刻盯着朱元璋说道:“您看该怎么办?”
“吃席。”
朱元璋的神色,却是出奇的平静,声音淡淡的说道:“任以虚的大好日子,别聊这些糟心事,吃席。”
朱标却是面色有些发白:“父亲,我......”
“给咱闭嘴!”朱元璋拍桌怒道。
“是......”朱标脸色苍白,闭嘴不语。
朱棣将那年轻小官,给拖了出去。
徐达蓝玉神色各异,朱元璋神色平静的举起筷子,继续吃菜。
任以虚却看的莫名其妙,问道:“我说黄伯,这怎么回事?发这么大火干啥?”
“没事。”
朱元璋平静道:“咱只是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哦?”
任以虚却是有些纳闷,看了一眼门外,被朱棣绑在马车边上的官员说道:“我说,这是有人抢咱们生意吧?”
“待会那官员怕是会给我两个选择。”
“第一,是强拆掉我的工坊,将我送进牢里网织罪名。”
“第二,是低价抢买我的工坊,甚至钱都不出,直接抢夺。”
“似乎对方有点官面上的实力?”
朱元璋淡淡一笑,举杯说道:“做这么大的生意,哪能不招人记恨。”
“世上总是有些愚蠢贪婪之人,不足为奇。”
听到这里,朱标低下头,暗叹一声。
“你打了官府的人,能摆平吗?”任以虚却皱皱眉头。
“呵呵,咱做生意之前就说好了,官面上的事,咱给你摆平。”
朱元璋喝了一杯酒,淡淡一笑说道:“若没有把握,咱不会出手的。”
“黄伯靠谱......”
任以虚笑了笑,便也坐了下来,继续跟朱元璋等人,喝酒吃菜。
只是接下来,气氛却是变得有些怪异。
朱元璋依然是言笑依旧,举杯频频邀饮,徐达等人也是依然喝酒吃菜。
只是动作间,却小心了很多,没有了先前的放松。
朱标神情落寞,默默喝着闷酒。
马皇后也是面有忧色,看向朱元璋。
朱棣也是不再落座,只是站在一旁,抱手于胸前,神色冷冷,仿佛一把蓄势待出的利剑!
似乎此刻的小院中,是一座沉静的火山,熔岩缓缓流动,冒着滚滚浓烟,透着一股火山喷发前的诡异宁静。
一顿酒吃到了下午时分,朱元璋才离席告辞。
徐妙锦跟蓝雪婧也是随之离去,她们没有过门前,还是不便在此过夜的。
任以虚则是将他们送到门外,看着他们的马车远去,有些纳闷嘀咕道:“总感觉哪里不对呢?”
“哥,你也感觉到了?”
朱雄英拼命点头:“我刚才坐在黄伯身边,好像坐在一头老龙身边似的,我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太特么吓人了!”
“可能是回去处理坏咱们生意的人吧。”
任以虚摇摇头。
但也不关自己的事,官面上的事,有黄老爷出手。
现在看来,黄老爷还是挺靠谱的,今天应该有人要倒霉了。
皇宫,奉天殿中。
朱棣满手是血,走进大殿,肃然说道:“父皇,刚才查问清楚了,是吕氏让他们抢夺任以虚产业与金银琉璃,应该是想献给您。”
“父皇,儿臣会严加处置......”朱标咽下一口唾沫说道。
朱元璋闭目养神:“徐达,蓝玉。”
“微臣在。”两人脸色一肃,齐齐应是。
“自己去给你们女婿出气,咱不插手,捉拿吕家九族,不可放过一人。”
“是!”
“毛骧。”
“微臣在!”侍立一旁不敢声语的毛骤连忙下拜。
“让咱跪下的那几人,凌迟,屠满门,工部上下,细细清查。”
“是!”
“标儿。”
“儿臣在!”
“跟咱去见见......咱那好儿媳。”
“那允炆......”朱标欲言又止。
朱元璋拍案大怒:“咱没有这个不孝子孙!”
东宫,寝殿中。
吕氏着急的来回踱步:“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有传回消息?”
“娘娘稍安勿躁......”
宋濂却是摇头一笑说道:“晚上之前,必定有消息的,一个商户而已。”
“我总觉得心里不安定。”
吕氏皱皱眉头,细细思索,却一无所获,有些不放心的看向宋濂,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老狗坑了自己两次,这次不会再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