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乐符归位:失窃乐器案的真相大白
暴雨冲刷着防空洞铁门上的青苔,陆风指尖拂过门锁处新鲜划痕:“用爆破装置改装的开门器,三小时前有人来过。”萧奈穿着战术靴,踩碎地面积水倒映的霓虹,耳机里传来贺阳的键盘声,与雨声交织在一起:“剧院地下管网和学院琴房消防系统用的是同一套中控程序。”
李晴冰突然拽住萧奈的武装带,用战术手电扫过门框顶端颤动的银丝,喊道:“后退!”防空洞内,催泪瓦斯和硝烟炸开,陆风扯下防护面罩扣在萧奈脸上,自己则用浸过生理盐水的手帕捂住口鼻。
烧焦的乐谱残页在气浪中翻飞,露出半角鎏金校徽。
“松香燃烧残留物的分子排列。”陆风把光谱分析仪贴近通风管道,说道:“与刘教授研究室抽屉夹层的微量物质匹配。”萧奈撬开锈蚀的配电箱,三根琴弦缠绕的引爆装置在冷光灯下泛着幽蓝色的光,李晴冰拿着拆弹剪,悬在中央泛黄的羊肠弦上,解释道:“这是三百年前制琴师验证真伪的秘法……”
贺阳的惊呼声从通讯器里传来:“声纹密钥对应剧院地下保险库!孙经纪人二十年前在维也纳收购过二战流失文物!”陆风突然将萧奈推进承重柱后方,燃烧瓶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炸开,燃起绚丽的焰火,火舌舔舐着墙面的五线谱符号,灼烧出《欢乐颂》的旋律形状。
当他们踹开剧院地下室的黄铜门时,十七把镶嵌象牙的文艺复兴时期小提琴摆在天鹅绒上,琴身映出陆风手套残留的青灰色菌斑荧光。
萧奈的指尖悬在最大那把琴的f孔上方,说道:“低音梁的修补痕迹……和上周碎尸案死者指甲缝里的红松木屑……”
“陈学生的生物信息出现在绑架者最后通话记录里。”贺阳将卫星定位图投射在布满蛛网的幕布上,李晴冰用军刀挑开孙经纪人西装内衬的暗袋,泛黄的交易单据飘落在有着百年历史的柚木地板上,萧奈的瞳孔随着手电光斑剧烈收缩。
陆风忽然按住耳麦,说:“贺阳,查一下刘教授女儿获奖那天的气象报告。”他的解剖刀尖点在琴箱内壁凝结的霜花上,分析道:“这些乐器经历过零下20度的环境,而本市唯一具备……”这时,萧奈的警用终端亮起红色警报,暴雨中某处废弃冷库的监控画面闪过半片染血的校服衣角。
暴雨裹挟着冰雹砸在冷库斑驳的铁皮外墙上,萧奈的战术手套在锈蚀的锁链上擦出火星。
红外热成像仪显示三个热源在零下二十度的空间里诡异地移动,其中蜷缩在西北角的人形轮廓正以每分钟两次的频率抽搐——那是被注射了神经抑制剂的体征。
";爆破组准备。";萧奈将突击步枪甩到身后,掌心贴上结霜的金属门。
陆风突然按住他小臂,解剖刀尖端挑起门缝里凝结的冰晶:";温度骤降造成的金属脆化,定向爆破会引发连锁坍塌。";他掏出装有松节油的密封瓶,刀背沿着门轴缝隙匀速划过,百年冷杉树脂特有的苦香在寒风中弥漫。
当第七根琴弦在陆风指间绷断时,李晴冰的军靴已经踹开变形的门板。
催泪瓦斯与冷雾交织的混沌中,三个戴防毒面具的身影正将注射器扎向昏迷少年的颈动脉。
萧奈的橡胶子弹精准击中其中一人腕骨,飞溅的玻璃碎片在冷库墙面折射出十七道幽蓝光影——每片碎玻璃都嵌着微型定位芯片。
";别动那把大提琴!";陆风的警告被金属撞击声割裂。
最后挣扎的歹徒抡起琴弓砸向通风管道,镶嵌着象牙纹章的弓杆突然弹射出淬毒琴弦。
贺阳的无人机此时撞碎气窗玻璃,电磁干扰器让飞射的琴弦在距离萧奈咽喉三厘米处软垂落地,如同被斩首的眼镜蛇。
陈学生睫毛上的冰碴在急救毯包裹下簌簌掉落,他青紫的指尖仍紧攥着半张烧焦的羊皮纸。
陆风用镊子夹起纸片边缘的鎏金残屑:";这是十九世纪意大利制琴师的身份印记,孙经纪人交易单据上的火漆...";
萧奈的瞳孔突然收缩。
少年锁骨处的淤痕呈现奇特的五线谱排列,当他用警用强光手电斜照时,淤青间竟浮现出用皮下注射形成的休止符暗号。
贺阳的卫星图像在此时传来惊人对比结果——这些音符标记与三小时前剧院幕布上的蛛网振动频率完全吻合。
当警笛声响彻音乐学院巴洛克风格的拱廊时,刘教授正抱着装有松香溶液的保温箱冲向实验室。
孙经纪人定制西装上的紫貂毛领突然被李晴冰的匕首钉在文艺复兴喷泉雕像上,泛黄的单据雪花般飘落在刻着《魔笛》乐谱的许愿池里。
";您女儿在萨尔茨堡获得的根本不是现代小提琴奖。";陆风将光谱分析仪对准单据上的油墨,";2002年拍卖行用来鉴定斯特拉迪瓦里真伪的放射性碳十四标记,为什么会出现在二十年前的交易凭证上?";
人群突然爆发的惊呼声中,十七把古董小提琴在防爆玻璃箱里发出共鸣。
萧奈扯开天鹅绒衬布,琴身镶嵌的象牙玫瑰在紫外线下显露出纳粹鹰徽。
王院长试图遮挡校徽的手僵在半空,他定制西装袖口沾染的青灰色菌斑,与冷库里百年松木上的荧光微生物如出一辙。
搏斗在《欢乐颂》的管风琴伴奏中达到高潮。
当某个歹徒抡起镶银大提琴砸向警员时,琴箱侧板突然弹开,藏着六把淬毒琴弦的暗格却在李晴冰的战术匕首下化为纷扬木屑。
贺阳操纵的无人机群在此时笼罩整个庭院,全息投影将每件乐器的流转路径编织成发光的罪证蛛网。
暴雨初歇时,陆风在礼堂穹顶的玫瑰窗下发现萧奈。
彩玻璃投射的虹光里,刑侦组长正在擦拭佩枪上的松香粉末,黑色战术服肩部裂口露出包扎绷带——那是抢救陈学生时被爆炸气浪掀飞的谱架划伤的。
";你该换药了。";陆风的手指悬在对方领口上方,指尖还残留着冷库里的寒意。
萧奈忽然抓住他手腕按在自己心口,掌纹间未愈的灼伤与心跳共振:";当时催泪瓦斯爆开时,你明明带着两套面罩。";
两人的呼吸在《费加罗婚礼》的残谱上凝结成霜,直到李晴冰的军靴声惊碎走廊尽头的阴影。
女特工将染血的交易单据塞进证物袋,翡翠耳钉在转身时闪过不易察觉的颤动。
她比谁都清楚,那个总把防护装备让给别人的法医,此刻正用解剖学家特有的温柔解开萧奈染血的绷带。
当庆功宴的香槟泡沫漫过物证箱编号时,新案卷宗已经静静躺在刑侦组长的加密邮箱。
陆风在盥洗室昏黄灯光下凝视着指尖——那里沾着陈学生抢救时渗出的血迹,显微镜才能看清的血小板排列方式,与三个月前连环车祸案死者伤口的凝血形态惊人相似。
而萧奈正在走廊拐角处停下脚步。
物证科刚送来的密封袋里,本该装着缴获琴弦的证物标签上,赫然印着他再熟悉不过的警局内部编码格式——那串数字组合方式,与上周碎尸案现场出现的匿名威胁信上的血字如出一辙。
雨又开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