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费了好大劲儿照料了好久,才让那些花朵活了下来。
继续检查物品的时候,陈宗文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了一番。
如果没发生那件事情,现在他们应该……
世上的事情已经如此,再多想也没啥用了。
箱子中除了吃的,还有一些很不错的丝绸布料,价格不菲。
这些物品可以看出来,温竹在雒阳的生活还挺不错。
最下面的一层放满了书本。
“哟?”陈宗文眉毛一挑,“小丫头挺细心的啊。”
从雒阳寄来的书都是珍贵的材料。
还有两套笔墨纸砚,这包装得很整齐,上面分别写了“爹”和“怀川哥”的字。
看到熟悉的字体,段怀川心里暖暖的。
“离秋试时间不多了,正好可以用得上。”
“嗯……”他轻轻抚摸着书写工具,好像手里拿着宝贝。
这次的考试他很有信心可以通过,这样的话就能去雒阳再次见到温竹妹妹了……
想到这里,段怀川又专注地开始复习:“老师,我看书去了。”
陈宗文了解他,点头同意。
他则把书拿出来翻着,在桌边坐下来慢慢读起来。
溪口村。
今天的雒阳被笼罩在细雨之中,整座城市像是一个巨大的湿气蒸笼。
翰林院里,沈让坐在廊下,看着雨水滴落成的小水圈出神。
他负责编撰国家的历史,但凡皇帝有什么旨意或者大臣商讨什么事情,都需要他记录。
虽然学到了很多东西,但确实也很辛苦。
好不容易有点休息时间,可是心情却不能平静下来,脑子里全是温竹的身影。
那女孩原本好好地待在溪口村,突然来京城做了丫鬟,还出手大方,一下就是五百两银子,比不少有钱人家女儿还要阔气。
这怎么看都奇怪。
“世子,您想什么呢?”景元见主子的眉头紧锁,不由得有些着急。
沈让回过神来:“叫景贰去溪口村一趟,查查看私塾有不对劲的地方没。”
“溪口村?”
景元想起了几年前沈让失踪时,沈钧急得团团转,亲自带人去搜遍了丹阳城也没有找到。
就在那时,一封溪口村的信带来了希望,信上只写了几个字:“你的儿子在这”。
大家以为是绑匪,所以沈钧带着一大群人围住了那所学堂。
门一开,没想到看到的是世子在给一个女孩喂饭。
经教书先生出来解释才知道是一场误会。
虽然表面上沈钧笑呵呵地打了几声招呼,但是背地里简直快疯了。
那些看上去很凶的大汉找了个借口去买吃喝,偷偷溜走了,这才没让大家在场的时候笑话起来。
过了些时间,景元想起那天的事,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溪口村那边有什么问题吗?”
“不清楚。”
沈让回答说,“得查查才能了解详情,这事别让其他人知道。”
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景元点点头离开了。
在侯府,温竹正慵懒的躺在床上,对那个姓沈的男人充满了不满。
这家伙平时一副冷漠的样子,可是到了床上却不顾她的感受,搞得她现在全身酸痛!
吉祥在一旁着急,不知道如何帮助主人排忧解难。
毕竟这种事情他完全不懂。
忽然,门外传来轻敲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小心。
听声音知道不是温蝉或珍珠,吉祥上前打开了门,看见门外的人,愣了一下:“刘婶?”
刘婆点头说:“我有些话想和小姐聊一下。”
“进来说。”屋内传来温竹无力的声音。
刘婆现在比以前活泼多了,不再像过去那样刻板。
见刘婆吞吞吐吐的样子,温竹说:“有什么就直接说吧。”
刘婆犹豫一会才开口说:“我女儿……想要来服侍小姐。”
听了这话,温竹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吉祥却握紧了拳头。
豆蔻的卖身契在温竹手里,如果她过来服侍,以后肯定会成为温竹的心腹。
而他……
“我现在没什么决定权,只能依靠别人。”
温竹说道:“我现在的情况你知道。”
刘婆深叹了口气。
但她想起豆蔻对她冷淡的态度,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痛。
这是女儿的唯一请求,即使可能不会成功,刘婆还是想试一试。
就在刘婆准备离开时,温竹眼睛一亮:“要是不用在身边一直服侍,但帮我做一些事,豆蔻愿意吗?”
刘婆惊讶:“你是说啥意思?”
温竹微微一笑说道:“我自己不方便外出,又想知道洛阳城里的新鲜事。可以让豆蔻出去转转,有什么趣事告诉我,这样就算是在帮我做事了。”
刘婆一下子明白过来。
“我不会让她白干活的,”温竹接着说:“每个月给她半两银子零用钱,打听消息费用另算。你问她来不来吧。”
刘婆露出笑容。
自从这孩子被救回来后,她一直与自己保持距离,甚至有些排斥。
如果能让豆蔻接手这工作,母女俩每天都能有点交流,还能挣点月钱。
“好!”
房门合上了,温竹看到吉祥松了口气笑着问:“怎么你如此紧张啊?”
吉祥没想到竟然被人发现了,放松下来的心脏又提了起来:“没有这回事,姑娘您肯定是看岔了。”
温竹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说:“吉祥,自打我到了京城,你都很照顾我。如果你卖身契放在我这儿就好了。”
吉祥内心微微触动,确实如此,要是契约在温竹手中保管,对自己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听声音像是珍珠来了。
温竹不乐意地撇撇嘴:今天屋子里人还真不少啊。
吉祥迅速调整好状态,去开了门:“是珍珠小姐。”
珍珠一脸傲气地进了门,瞥了一眼仍然坐在那里的温竹,“夫人来了,快点换件衣服,跟我走一趟吧。”
随着房门再次关闭,温竹心里满是困惑。
母亲怎么突然到访?上一世貌似并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
既然她已经到了,也只能出去见见面。
温竹从床上起身,快速换好衣服往厅里走去。
远远看到母亲和温蝉正亲热地聊着,温蝉搂着妈妈的手臂撒娇,而母亲则笑得格外温暖,母女二人看起来十分亲密。
温竹低着头平静地走过去。
“妹妹你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