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落霞宫内,虞岁安方才起床,正由宫女伺候着梳妆。
元竹给虞岁安梳着头发,开口试探道:“公主,昨日那名女子,奴婢总觉着会对您的大业有所不利,既然不能为咱们所用,咱们何不结果了她?”
“在这个世界上,死是最容易的,活着才难,她自诩异世而来,所知甚多,定会得宠,可虞成锦即将大婚,她这般猖狂,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那沈清秋有皇后撑腰,也是个不好相与的,以后,这二皇子府,有的闹。”
“奴婢明白了。奴婢会想办法让沈小姐也知晓此事的。”
虞岁安同元竹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
自从给虞成锦献上了提取更纯的盐的法子,肖莹在二皇子府的待遇腾云直上,二皇子府如今还没有女主人,她便将自己当成了二皇子府的女主人,耀武扬威,指手画脚。
闲的无聊便会出去逛街,走二皇子府的公账,给她自己添首饰,锦衣。
“还是这里好啊,不用上班,不用当牛马,随便花钱,还有人伺候。”
跟随的小侍女拿了两只手全都被她买的东西占满了,听见她所说的疯话,已经习以为常了,毕竟她俩从前关系最好,自从她落水之后,性情大变,好似和从前不是一个人了,但是她得了二皇子的宠爱,小侍女自然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杏儿,你好好伺候着我,等将来我发达了,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杏儿累的气喘吁吁的,但也不得不迎合着她。
“是,多谢姑娘。”
沈清秋坐在马车内,掀开车帘看,冷眼看着肖莹。
“小姐,便是那名女子,最近颇得二皇子宠爱,俨然已经当自己是二皇子府的女主人了,也不看看她自己算个什么东西,竟也敢这般猖狂。要不要奴婢给他点颜色看看。”
“不必了,这等子眼皮浅的人,等我进了二皇子府,再好好收拾她,让她知晓一下什么是天高地厚。”
“也是,这般身份低微之人,怎么会是小姐的对手,小姐安心准备着与二皇子殿下的大婚便是。”
听了贴身侍女的话,沈清秋脸色红了起来,对着侍女道:“愈发胆大了,竟也敢打趣起我来。”
………
很快,便到了虞成锦大婚之日。
皇子娶亲,国公府嫁小姐,那场面,自然是宏大。
虞成锦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红色喜服,足足在京城长街上绕了三圈,才去国公府接亲。
国公府门口,也是热闹至极,围着一群百姓,等着国公府的人撒喜钱和喜糖,毕竟像国公府这样的门楣,撒出去的钱,不计其数,若有运气好的,够好几年的花销了。
虞成锦到了国公府门口,自然是有国公府的子弟拦门。
“二皇子殿下,你要娶的可是我们国公府的小姐,我们可不能这么轻易就让你进去了,请二皇子殿下见谅了。”
“今日,本皇子带的人,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无论你们比什么,本皇子都接的住。”
“唉,大喜的日子,打打杀杀的多不合适,听闻二皇子文采斐然,不若作一首诗如何。”
………
国公府内,沈清秋正在自己的闺房内梳妆,正红色的嫁衣,镶满宝石的黄金头冠,面色红润,眼中全然是对日后生活的美好憧憬。
“小姐,奴婢将这支云凤纹金簪给您带上,这可是皇后娘娘亲赏的,旁人羡慕不来的荣宠呢。”
沈清秋娇羞的笑起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喜婆走了进来,笑着对沈清秋道:“姑娘,时辰差不多了,咱们该出门了,可别误了好时辰。”
沈清秋的母亲,给她盖上了盖头,眼里透露出不舍,一直紧紧握着沈清秋的手。
沈清秋拍了拍自己母亲的手,行了一礼。
“母亲放心,孩儿日后定会常回来看望母亲。”
“清秋啊,二皇子府可不比家里,要事事留心才是,若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回家里来,国公府永远是你的靠山。”
“二皇子是女儿的表哥,再说女儿还有皇后姑姑撑腰呢,定然是不会受委屈的,母亲请放心。”
“夫人,小姐,时辰到了,该出门了。”
盖着红色盖头的沈清秋,在喜婆的搀扶下,走出闺房。
虞成锦,沈清秋二人,在一同拜别国公爷,国公夫人后,便要离开国公府,前去二皇子府中。
沈清秋坐在轿子内,眼底抑制不住的喜色,毕竟二皇子是嫡子,也是最有力的太子人选,有极大的可能会是未来天子,若是二皇子当了天子,那她便就成了这普天之下最尊贵的女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同沈清秋一同出发的,还有她的嫁妆,国公府到沈清秋这一辈,只她一个女孩,自然是受尽万千宠爱。
随行的嫁妆,绵延十里长街。
“这国公府真是富贵啊,能给得起这般丰厚的嫁妆。”
“人家国公爷,忠君爱国,年轻时打了多少漂亮的仗,更何况当今皇后也是国公府的女儿呢。”
二皇子府,处处挂着喜庆的红绸,连灯笼都被换成了红色。
沈清秋盖着红盖头,静静的坐在新房的床上,等着虞成锦。
虞成锦在前院招待宾客,觥筹交错,隐隐约约有了些醉意。
虞成锦大婚,有人高兴,自然也有人不高兴。
这不高兴的便是虞成锦的小侍女,肖莹了,不过现在不是侍女了,算是虞成锦的通房大丫头了,虞成锦答应等娶了正室过门,便将她抬为侧室,和她预想中的独宠不同,她自然心里不痛快。
“哎呀?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肖莹姐姐啊,您不是口口声声说,二皇子对您是真爱吗,怎么在这独自一人对月自怜呢,我想起来,今日咱们主子大婚,娶得可是国公府的小姐呢,以后这院里可没你耀武扬威的份了。”
“二皇子已经许诺我,会抬我为侧室,等到时候,我第一个把你的嘴打烂,然后发卖了。”
“我好怕呀!我等着那一天哦。”
肖莹本就内心郁闷,被这人的话更是气的一口气喘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