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芙花说赵管家有请素雪到账房,关上了隔墙素雪走出屋子。
到了账房时见赵管家手中拿着一本账册。
素雪问:“如何?”
赵管家递出账册:“请小娘子过目。”
接过账本细查,这不是虞家产业的账册,而是张家酒楼产业的账册。
素雪细细一阅便见这账本不对:“这是假账。”
赵管家道:“这是明面上的账。”
素雪道:“要想法子找到真的账。”
手里要多握一些张家的把柄,如今她还对付不了张相,但起码能动一动张家的产业。
除了庄园和田地,这张家最大的进账是赌场和酒楼,赌场涉及太广这一步还到不了,但酒楼就不一样了。
素雪修书给司徒先生委托他相助。
黄昏落日时,那北苑密林中的群鸟乱飞,人也都乱作一团。
得知刺客闯入林中后元澂遇难,各府子弟都心怀鬼胎故作惊吓的逃出了林子。
张现护着元泌出了林子。
“是外祖父?还是母后?”元泌问。
张现道:“殿下,他必须死。”
元泌看向他,他记得年少时张现这个小舅舅陪他玩蹴鞠时候的样子,什么都不服一身的少年意气,可如今的张现与朝堂上人也没有差别了。
他的少年气已经被磨平,那城府跟随着朝堂上的阴谋一起变深了。
元泌不想着变成这样的张现,是不是将来自己也会如此,他心里不曾想让元澂死。
这是陛下震怒,立即命人派人去救元澂,搜查杀手。
浮图阁撤退,石章和亦杨与宗师对抗身受重伤。
虞若枫醒来时就惊感大事不妙,立即赶到了林中,找到了受伤却还在寻找元澂踪迹的石章和亦杨。
他上前去拦住他们,让人把他们都回去疗伤,找元澂与叶暖是事情交给他。
而在此时遭难的元澂,感觉自己过了几百年一样的漫长。
沉入河里那一刻手臂和腿都受伤的元澂是费劲都游不了一点,幸而掉下来时候没撞到岩石,叶暖并没有受伤。
那么瘦弱的人不知道怎么能这么力气,他只能用尽最后的气力紧紧抱住她。
救他上岸是非常费劲的事情,那一刻在河里的时候水淹没过他,然后又浮了上来,在沉沉浮浮之间让元澂觉得恍惚恍惚的。
然后被叶暖拖上岸了,他的手脚只能各动一只,这丫头可真有蛮力,居然硬是把他背起来了。
肯定是吃力,这丫头绝对在逞强。
然后找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峡谷之下瀑布处的洞穴,然后把他先丢在那了。
太冷了,元澂感觉自己要冻僵了。那丫头出去了好一会才回来,然后点燃了火堆,感觉到了火的温度元澂觉得能活了。
然后那暖丫头走到自己身边,脱他的衣服和裤子,她的暗器针居然成了缝针给他缝上了手臂上的剑伤,涂上药后被包扎了起来。
然后下一步是元澂万万没想到。
因为他腿中了一箭,箭被他折断但没有拔出来,没想这个心狠的丫头直接把一根木棍塞进他嘴里,然后直接把箭拔了出来。
他没有死在刺客手里,但直接差点疼死昏厥了过去。
叶暖见他疼晕了,把木棍从他嘴里取出来扔到一边,给他腿上的箭伤敷上草药后包扎。
之后把他全身上上下下都查看了一遍,除了这两处伤口之外,其他不过是擦伤。
衣服已经湿透不能再穿,叶暖再点起了一个火堆,不能让元澂着凉也要让衣服早点烘干。
等到元澂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夜,身上的衣服是被烘干后又给他穿上的。
此时身体特别疼压根动不了,只有脑袋能动。
他左边看了看,然后右边也看了看,怎么没看见叶暖那丫头?
去哪里了?
叶暖回来了,外面定有找他们的人,但一定有两批人,要杀他们的人和救他们的人。
入林之前宣王吩咐过他们三个人,若是出了事,他们能信任只有他们自己。所以除非石章和亦杨找到他们,要不然别人都不能相信。
元澂见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粗布衣服,给他换上后还裹上了毛毡毯子。
“怎么会有这些?”元澂问。
叶暖道:“探查山中时发现有猎人的屋子。”
“你偷的呀。”元澂道。
“到时候偷偷再还回去便是。”叶暖说着手上烤着兔子还带回了野果子和草药。
元澂吃了点东西,然后叶暖又给他换了药,迷迷糊糊之间又昏睡了过去。
昏睡之间元澂感觉在梦中飞到了天上,他飘浮在空中感觉到耳边吹过的风,越睡越沉,不想醒来。
完全睁不开眼的一直想睡,但是他听到嘈杂的人声,还闻到了一股晒干的草药味。
然后觉得不对,感觉自己好像不在山洞里了,身上盖着的已经不是那个带着臭味的毛毡毯子,而是被子。
强行的睁开了眼,元澂稍微动了动,好像手臂能动了。
他感觉自己能起来就试了试,发现自己手臂已经大好能动,虽然还在疼。
腿还动不了,但能坐起来了。他四下张望,发现这是一间茅草屋。
叶暖呢?她在哪里?
他看向窗外听到外边的嘈杂的声音,这里是什么地方?
有个小孩子探个脑袋在窗口然后大喊:“小叶子,你家大哥醒了。”
很快叶暖就端着药进了屋:“公子,你醒了。”
元澂一脸迷糊:“这是哪里?”
那天元澂钓鱼的时候,带着叶暖他们绕了好几圈,确认方位和山脉地形。叶暖记得这附近有个村寨,那天元澂再度昏过去的时候发了高烧,他身上的伤太重了,待在山洞里根本好不了。而且若是被张相的人先找到,那就完蛋了。
所以叶暖就背着元澂冒险翻过山到了村寨,她与村里人说是跟着兄长一起出来打猎但是兄长受了重伤,恳求再三后这家猎户愿意收留他们。
“公子已经昏迷四日了。”叶暖道。
四日!元澂感觉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怎么就四日了!
叶暖将药端给他:“药。”
元澂接过药就喝了下去:“石章和亦杨还没找来吗?”
叶暖已经一路留下唯独石章和亦杨能看懂的标记,只是恐怕那天他们也受伤了,一时半会找不到他们也是在预料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