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哥,我没看到嫂子,他们学校的人也都走了......”
江靖尘沉着脸挂断,单手握紧方向盘,脚踩油门,如道光影闯过红灯,引得周遭狂按喇叭。
手机最后发送的信号在饭店,但人不见了,多半已经被人带走。
他想起林月浅说过,有个调戏她的客户。
“江靖尘,你又想干嘛?”
电话那头江怀风记住了他的手机尾数。
“昨天林月浅遇见了谁?”
“我怎么知道?”
江靖尘齿缝里一字一字吐出来,“晚宴,遇见了谁?”
“那可就多了。”
“江怀风,”江靖尘狂跳的心就要从胸口炸开,“林月浅不见了,她要是有什么事,我先宰了你。”
“......”江怀风愣住两秒,然后说:“不会是沈传雄那只狗吧?”
“沈传雄?”
江靖尘拧眉,密长的眼睫盖住一闪而过的惊慌。
江怀风大概讲述昨晚发生的事。
“这狗日的还不死心吗?他不会......”
江靖尘挂断电话,在十字路口调转方向,轮胎在泊油路上快速打转,激起蒙尘,随着油门轰鸣,车子朝沈家方向而去。
“砰砰”几声撞击。
沈家庄园的大铁门被车头几下撞开,黑色SUV如狂奔的猎豹,无视阻拦信号,直奔庄园别墅。
江靖尘眸光冷锐,盯着落地窗后的奢华璀璨,油门踩死撞向玻璃,强势闯入大厅,沙发茶几横七竖八,装饰物狼藉一片。
佣人们吓得纷纷倒退。
他开门下车,来势汹汹,揪住一人衣领,“沈传雄在哪儿?”
那人全身哆嗦,结结巴巴说:“少......少爷不在......”
庄园内的保镖紧追而来。
江靖尘扫了一眼围过来的众人,抬脚朝跪地的人胸口一踹,目光锁定二楼。
“江三少,请您留步!”
为首的保镖伸手阻拦。
江靖尘下颌线收紧,握紧拳头朝对方太阳穴一砸,一触即发,十几个黑衣保镖冲上来阻拦。
拳拳到肉。
江靖尘身形敏捷,又快又狠周旋在众人之间,一路打到二楼走廊。
他阴鸷的目光锁定一人,飞膝一踢,刚落地,旋身起跳,一击回旋踢将一人踹飞撞断栏杆,掉落至二楼。
“砰砰”几声闷响,从二楼摔下几个保镖,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眼见阻拦不了,保镖被迫掏出枪,快速上膛,瞄准射击。
江靖尘敏锐察觉,侧身闪过一击拳后,提着对方后领挡在面前。
“砰!”
枪声震耳欲聋。
江靖尘提着中枪的保镖做掩护,踩住脚下断裂木刺,锁定目标,抬脚一踢,虚影飞射。
“啊——”
持枪保镖手腕中招,枪落到实木地板,撞了几声闷响。
江靖尘踹开挡枪之人,向前翻身一滚,捡起地上的枪,迅速回身,朝涌上来的保镖连开几枪。
几人应声倒地。
书房内,沈文山听到外面动静,正犹豫要不要出去,衣着一身黑衣的男人便举着枪走进来。
沈文山微微愣住,眉眼显现怒意,“江靖尘,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不是过于放肆了?”
江靖尘唇角勾着残忍弧度,几步走到他面前,枪口顶着他的脑门。
“交出沈传雄。”
身后又冲进来几人,江靖尘甚至不用回头,持枪的手向后“砰砰”两声,须臾,又将枪口对准沈文山。
“再敢靠近,我一枪毙了你们的主子。”
沈文山知道他过往“战绩”恶行,疯起来谁的面子都不给,忙朝准备进来的保镖抬手,示意退后。
“贤侄,你这大晚上的突然以这种形式到访,到底为了什么?”
沈文山收定心神,倚靠着座椅,淡然看着他,脸上带着惯有虚假的亲和。
江靖尘问:“沈传雄在哪儿?”
沈文山眸光微动。
难道这小子又去招惹他了?
他随即笑了笑,“不知犬子又怎么得罪贤侄?”
“废话少说。”江靖尘捡起桌上的手机,往他胸口一扔,“给他打电话。”
沈文山努力维持平静,这会儿面子也有点挂不住,但面对枪口,他不得不照办。
“在哪儿?”
沈文山压低着嗓音,怒火无处宣泄。
江靖尘抢过手机,按了免提,丢到桌上。
沈传雄语气有几分不耐,说:“在外面,干嘛?”
江靖尘靠着书桌而坐,单腿撑地,枪口顶着沈文山,对电话那头说:“沈传雄,不想给你爸收尸,就放了林月浅。”
“......”对方静默两秒,“江靖尘,你他妈的有病吧?”
沈文山这才知道臭小子居然抓了江靖尘老婆,难怪这人杀过来,只是他的反应也太大了。
恐怕抓了他爸江楚天,他也不至于这么拼命。
江靖尘移开枪口,“砰”一声,朝古董花瓶开了一枪,碎片飞溅。
沈文山心口跟着一颤。
“再给你一次机会。”
“......”沈传雄被枪声震住,嗓音发紧说:“江靖尘,你他妈的疯子,你敢动我爸,你也别想活!”
江靖尘无声而笑,语调惯有的懒散,却带着不可一世的狂妄,“有你们全家陪葬,我不亏。”
沈传雄:“就为了一个女人?”
“她最好没事。”江靖尘语气陡然转阴,眼眸似锋利的冰刀盯着手机,“否则,我照样杀你全家。”
他将枪口重新对准沈文山,“给你三秒钟考虑,是交出林月浅,还是让你全家陪我一起死。”
沈传雄:“江靖尘,你给我住手!信不信我先弄死你女人!”
江靖尘目光微沉:“一!”
“你要是敢开枪,”沈传雄威胁着:“我把你女人扒光了让十几个男人操!”
“二!”
江靖尘喊出的每一声,都像催命符,逼迫沈传雄就范,就看谁先在这场心理战中败下阵来。
哪怕见过大场面的沈文山,额头已经渗出冷汗,喉咙止不住吞咽。
江靖尘握紧桌沿的手,指节发白,手背青筋凸起,全身血液在这一刻凝固。
这场隔着电流的对峙,他不能有半分露怯,想到林月浅现在的处境,心脏似被什么东西戳穿,他忍着痛强迫自己狠下心。
他一旦妥协,林月浅反而更危险。
在他快要喊出“三”的时候,对面终究撑不住,怒喝:“江靖尘,我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