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谨言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暗淡。
他心中有些疑惑,究竟是什么让林鸢变得如此不安分起来,难道是最近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吗?
墨母无视林鸢的目光,还在指责那些饭菜:“这碗青菜炒太熟了,那么老我都嚼不动。”
她的话音未落,老爷子慢慢从楼上走下来,一脸怒气,“够了!鸢鸢好心做午饭,你不喜欢就别吃!”
他的声音十分有力,还带着怒火,让墨母立刻闭嘴,脸色青白交错,也不敢再说话。
老爷子的话语宛如一道闪电,瞬间驱散了饭桌上的阴霾。
林鸢见状,迅速上前扶住了老爷子的手臂,温和地说:“爷爷,您千万别生气,因为这种小事情坏了身体不值得。”
她的眼中满是关切与感激,希望可以化解这紧张的氛围。
“你看看自己像不像样子!林鸢好心给你做午餐,你还百般挑剔,做长辈是你这样做的吗?”
老爷子的双手微微发抖,愤怒而失望地指着墨母。
显然他对墨母的态度极为不满,甚至有些厌恶。
墨母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动了动,试图解释:“我……我就是……”
但是被老爷子直接打断:“别说废话!我不想听到你的借口!”
他的话语不容置疑,让墨母哑口无言,只能低头不语。
老爷子直接瞪向旁边的墨谨言,眼神中充满了强烈的愤怒和深切的失望。
他毫不犹豫地举起那根拐杖,狠狠地向墨谨言打去,“你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自己的未婚妻被人欺负,你就一直站在那儿看戏!我真恨有你这种不孝孙子!”
他的语气里透着不可压抑的怒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林鸢见状,心里一急,连忙上前阻止,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拐杖,急切地说:“爷爷,您千万别气坏身子,为了这些小事是不值得的。”
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生怕老爷子的身体会因为这次生气而出现什么问题。
可老爷子依旧怒气未消,粗重地喘着气,手里的拐杖胡乱挥舞着,又一次重重地向墨谨言砸去。
每一次拐杖击中的声响,都像是敲在所有人的心上,让现场的气氛更加凝重起来。
墨谨言虽然也恼怒于自己没能保护好林鸢,但他也十分担心着爷爷的身体,因此不敢躲避这沉重的击打,只能咬紧牙关忍住这一击所带来的剧痛。
他的额头很快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似乎是在承受极大的疼痛。
在一旁看到这一幕的墨母心痛不已,心疼儿子却又无能为力的她朝着老爷子大声呼唤道:“爸,这是我的错,谨言不是成心的,别再打他了!”
她的声音因焦急而略微有些颤抖,眼中闪烁着的是无法掩饰的爱怜与不忍之心。
但听到这样的解释,却反而激起了老爷子更大的不满。
“你疼自己的儿子没错,但那么你考虑过鸢鸢的感受了吗?”
接着,他又把目光转向了默默忍受了一切委屈的林鸢,语气虽严厉却不失关怀,“你以为我不知道?今天你故意给鸢鸢制造麻烦,让她独自做这么多的菜肴。”
听到这话后,墨母显然被触动了内心最柔软的部分,惊讶且不满地狠狠瞪了一眼林鸢。
在她看来,这个背后说她坏话的小女孩真是太令人讨厌了!
“还有你——”随着一声严厉地指责,老爷子再次将愤怒的目光转向已经伤痕累累的儿子,并给予他更加严厉地一击,以至于墨谨言不由得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上次我就已经提醒过你,结果这次你还看着她欺负鸢鸢,你是不是没长脑子?”
爷爷愤怒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荡,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责备。
“爷爷。”
林鸢轻声呼唤道,她搀扶着爷爷颤抖的身体,听着他为自己说的话,眼中闪烁着泪光。
心中那份感动和温暖,让她几乎难以自持。
她心里明白,爷爷对她特别好,但从来没想过他居然会为了保护她而对墨谨言发火。
这种感觉既让她感到温暖,又有些许不安。
她不想让爷爷为了自己生气、难过。
林鸢轻轻咬住下唇,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动。
“爷爷,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也很担心你的健康。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好好聊聊,先坐下吧。”
她用温和的语气安抚着爷爷,同时小心地引导他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爷爷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他看着自己的孙女,眼底闪过一丝内疚:“鸢鸢,是爷爷不对,没把那小子教好。让你受了委屈。”
声音中透着一种深深的自责和无奈。
林鸢轻轻地摇了摇头,嘴唇依然紧紧闭着,她不想让爷爷更加难过。
“不是的,爷爷,您已经很好了。”
她心里知道,无论如何感谢的话语都无法表达出对这位一直关爱自己的长辈的感激之情。
爷爷深深叹了口气,胸口起伏不定,显然他的气依旧没有完全消退。
接着,他转头看向墨母,眼神中的不满和冷淡溢于言表:“既然你这么嫌弃鸢鸢的心意,那就算了,这顿饭你也不用吃了!走开——我不想再看到你!”
每一句话都像是寒冰般,直刺人心。
听到这话,墨母的脸唰地红了,就像被火烧过一样,难看极了。
她低下头,却又忍不住偷偷瞪了一眼林鸢,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怨恨。
最后,她在愤怒中重重地跺了跺脚,迅速转身离开,留下一屋子的尴尬与沉默。
接着,爷爷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墨谨言,然后冷哼一声。
随后,他再次转身面对林鸢,脸上表情从刚才的怒气转换为慈祥的笑容,拉起林鸢的手:“鸢鸢,走,咱们吃饭去!”
那种温暖的感觉仿佛瞬间驱散了屋内的阴霾。
林鸢瞥了一眼驾车来的墨谨言,用平淡的语气开口说道:“如果你不愿意送我的话,我其实能自己回去。”
语调中带着不易察觉的一丝倔强。
墨谨言的手紧紧握在方向盘上,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变得苍白,身上的伤处依旧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