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义波带着队伍将大营收拾干净,然后交给了新生组织在宁羌州的大队长。
那些个活着的地痞流氓,日后便是建设宁羌州的主力,他们大概率是要把牢底坐穿,活着走出劳改营?想都别想!
至于那些老弱妇孺,则会被仔细甄别,而后分别安置到各个村子里,还会分得土地。
若想日子过得舒坦些,该改嫁的就别犹豫,现今乡村里重男轻女之风盛行,男丁数量远超女子,她们是根本不愁嫁。
这可是明朝的一大弊病,大明男女比例严重失衡,一是重男轻女思想作祟,不少女婴一出生就惨遭溺毙,并非百姓生性残忍,实乃家中贫苦养不起那么多孩子,而且也需要壮劳力干活。
二是医疗条件太差,许多女子死于难产或各类疾病,尤其是生育之时。这年头女子成婚年纪尚小,生育头胎时极易难产,进而丢了性命。
三是大量女子被权贵、官员、地主豪绅霸占,他们三妻四妾,那些妻妾又带着众多丫鬟。
如此一来,大明的乡村里光棍成群,过剩的男丁致使社会动荡不安,成为大明的一个巨大隐患。
钟义波交接完战场事宜,即刻率领队伍朝南郑县疾驰而去。
据情报显示,那儿已聚集了好几个县的兵马,看样子是打算组团逃离汉中府。这可不行,他无论如何都要将他们拦下。
大队人马一路飞奔,沿途只见各地民兵队伍都被组织起来,在新生组织成员的带领下,攻打那些地主的庄子。
然后把民愤极大的地痞流氓之类的家伙一网打尽,只等集体审判后,便送去修路、修水库,这一套流程非常熟练。
三日之后,五千护卫队抵达南郑县,迅速将县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在这里,钟义波见到了汉中府边军的统领,自己的老朋友燕子山。
两人在城外大营会面,钟义波没有先问南郑的情况,而是率问道:“子山,拿下汉中府后,你是不是就要转入正规军了?”。
燕子山摇了摇头,说道:“应该还不会,不过事情已经定下来,我已去过秦家庄拜见大人,大人说汉中府边界需驻守五千正规军”。
“但这统领之位肯定轮不到我,应该是赵猛或者郑强来担当,我也就是个副统领,只等大战过后扩军就将我调进正规军”。
钟义波点头称是:“这也是情理之中,他们本就是保宁卫的高官,坐镇一方自然非他们莫属”。
言罢,他瞥了燕子山一眼,“你可别心生杂念啊!”。
燕子山赶忙摆手:“怎么可能!我在军事方面本就比他们逊色许多,战功也不够”。
“你也清楚这汉中府的边军状况,百户以上的军官不是被杀就是被发配到保宁府修路,剩下的裁汰老弱后仅余两千人,后来才补充到五千人”。
“但这支边军实际上也就是保宁府团练的编制,与正规军的训练和待遇相差甚远,功劳更没有多少”。
钟义波再次点头:“你能明白就好,咱们如今这样就很不错了,只要紧紧追随大人,日后封个爵位不在话下,可千万别走错路”。
燕子山接话道:“得了,我心里有数。再说了,咱们也只有紧跟大人这一条路可走,就算有别的想法也无济于事”。
钟义波对此深表赞同,保宁府的军队和护卫队,月银都是单独发放,银钱根本不经过主将之手。
就连高级武将的亲兵数量也有规定,雷虎那般人物也仅有一百亲兵,且银钱不由他发放,根本没有造反的可能。
普通士兵就更不必说了,待遇都不赖,跟着造反哪有前途,更别提钱途了,主将哪有那么多银子给他们发月饷。
“我也就是随口一说”,钟义波截断这个话题,“南郑县城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燕子山掏出一张地图,说道:“附近五个县的人都聚集到了南郑县城,如今里面大概有五万人左右,其中拿刀的约有一万多”。
“我此次只带了一千人来,其余人马都派去各个关卡驻守了,南郑县城就交给你了,我还得去收拾另外两个县”。
钟义波仔细的看了一下地图,“南郑县城防御能力还是不错的,城墙高大厚实,由砖石筑成,能有效抵御外部的攻击”。
钟义波点点头,接话道,“城墙上还有了望塔,可供士兵观察周边情况,城门坚固且设有瓮城,是重要的防御关卡”。
“同时,县城内有一定数量的守军,装备有刀枪、弓弩等武器,还有简易的防护设施,你可不好攻城啊”。
钟义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你如今已然牢牢地锁住了汉中府,即便采取水磨工夫,也足以将对方慢慢拖垮,所以你大可不必忧心”。
燕子山听闻此言,心中稍安,点头应道:“如此甚好,此地便交予你了,待我前去收拾掉那两座县城之后,还需要去招募两万团练,时间着实颇为紧迫啊!”。
钟义波缓缓站起身来,微笑着说道:“既是这般,我也就不再挽留于你了,只是尚有一事不明,想向你请教一番”。
“你们此番撤离之后,山中的那些人若是顺势而下,又当如何应对呢?据我所知,去年他们的收成并不理想,想必存粮也是捉襟见肘啊”。
燕子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回答道:“放心便是,关于此节,大人早已有了妥善的安排”。
“只要他们胆敢贸然下山,定然让其有来无回!”,言罢,他脸上流露出自信满满的神情。
钟义波见状,心下顿时明了,于是便不再追问,亲自将燕子山送出了大营。
目送着他率领一千人马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中,钟义波方才转身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这座南郑县城。
而就在同一时刻,南郑县城的城墙上,同样有着一群人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城外的大营。
这群人的为首者,正是那张宜初。只见他眉头微皱,目光如炬,似乎正在暗自思忖着什么。
“我们麻烦了,保宁府动作真是快啊”,看了一番后,张宜初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