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当即答应了一声:“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安排”。
说完,他马上转头,拉过一个亲兵,压低声音,快速地交代了几句。
那亲兵听后,不敢有丝毫耽搁,飞身上马,扬起马鞭,那马儿长嘶一声,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快地离开了这里,显然是急着去传达命令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庄重的悼念仪式也渐渐接近尾声了。
那些前来参加的文武官员们,怀着各自复杂的心情,陆续地离开了陵园。
不多时,现场便只剩下秦思源和苏明哲两人了,他们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仿佛还沉浸在那对烈士们深深的缅怀之中,久久不愿离去。
任由那略带凉意的微风,轻轻拂过面庞,似是在诉说着那些无法言说的思念与敬意。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李鸣等五人便迫不及待地来到了秦家庄报到。
他们一个个身着崭新的衣服,那衣服剪裁得体,布料也是上乘,穿在身上显得格外精神,透着一股子干练劲儿,仿佛即将奔赴一场无比重要的使命。
此时的秦思源,刚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练武,额头上、脸颊边满是细密的汗珠,正手持毛巾轻轻擦拭着。
见五人来了,他微微一抬眼眸,笑着开口道:“你们来了呀,怎么来得这般早?”。
李清华赶忙上前,拱手行礼,一脸恭敬地说道:“大人,我等与您多年未见,心中实在是牵挂不已,急切地想早日见到您,所以一早就赶过来了”。
秦思源听了,笑着点了点他,打趣道:“少在这儿给我拍马屁了啊,想当年在学堂那会儿,就数你最是精灵古怪,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性子竟一点儿都没改啊”。
李清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也不反驳,就只是站在那儿憨憨地笑着。
秦思源上下打量了几人一番,眼中满是赞许,笑着说道:“你们这身衣服着实合适,往这儿一站,颇有一种我麾下高级官员该有的风范啊”。
李鸣却在这时,微微皱了皱眉头,压低声音说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啊,这一套衣服可不便宜,起码得五两银子往上呢”。
“五两银子啊,那可相当于五百斤大米呀,如今这世道,还有诸多百姓连肚子都填不饱,着实有些浪费了”。
秦思源听了这话,深深地看了李鸣一眼,心中暗自一叹。
他心里明白,李鸣这人那可是对他死心塌地的忠诚,而且心底里是实实在在地同情百姓。
这份胸怀,宽广得很呐,倒和墨家所倡导的兼爱思想极为相似,着实难得。
秦思源顿了顿,没有再说这个话题,神色变得严肃了些,缓缓开口问道:“你们在四府一州那可是坚守了整整四年”。
“好不容易做出了成果,结果却被我一纸调令给调了回来,你们心里头,是不是挺寒心的呀?”。
五人一听,赶忙纷纷回应。
“大人,不会的,我们绝无此等想法”。
“大人,我们没有觉得寒心啊,一切都是听从您的安排”。
“大人,我们坚决服从您的命令,那是毋庸置疑的呀”。
几人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迟疑,仿佛这就是他们心中最坚定的信念一般。
秦思源见状,微微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地说道:“其实啊,你们要是心里有这种想法,那也实属正常”。
“毕竟你们辛苦打拼了四年,多少兄弟为此丢了性命,结果却被轻易调回,任谁心里都会有些情绪的”。
“按道理来讲,我本该直接任命你们为那些州府的最高官员才是的,但我不会这么做”。
“大人,我等万万不敢有此等奢望啊”,几人赶忙一起拱手行礼,那动作幅度颇大,紧张得头上的汗水都冒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
说实在的,他们能没想过这些吗?肯定想过呀。
辛辛苦苦耕耘了四年,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兄弟,本以为能凭借这功劳谋个高位,结果一道调令下来,一切都变了。
可他们哪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满呢?一来,秦思源在他们心中那威望实在是太高了,说是他们的老师都不为过,师恩如山,他们打心底里敬重。
二来呀,他们可都是当初被秦思源从危难之中救回来的,这份救命之恩,重如泰山,他们又怎敢去反抗秦思源的命令呢?
天地君亲师,秦思源就占了后三样,于情于理,他们都不敢有半分忤逆啊。
秦思源笑了笑,缓和了一下略显凝重的气氛,接着说道:“之所以把你们调回来,主要是有两点原因”。
“其一呢,如今战后要全面占据四川,那边的诸多事务繁杂,急需人手去处理,而你们有着几年的相关经验,对那一套流程熟悉得很,所以你们去做这些工作,那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五人听了,纷纷点头表示认同,确实,论经验,他们在这方面确实是不二人选,毕竟在地方上摸爬滚打了那么久,对各种情况都了解得颇为透彻。
“这其二嘛”,秦思源继续说道,“百姓啊,是不能被长期鼓动的,他们需要平静下来,安心去过日子,好好搞生产,只有这样,咱们的统治才能稳固下来”。
其实,秦思源还有没说出口的话,这些人之前学的可都是造反那一套本领,可造反和治理那完全是两码事啊。
百姓大多都是盲从的,这些已经把造反精髓学到手的人,要是直接让他们去担任主官,那风险可就太大了。
在这封建社会里,这种人往往最终的结局就是狡兔死,走狗烹。
不过在他这儿,情况就不一样了,他会给这些人应得的荣华富贵,也会安排合适的职位,就比如说让他们去做监督官员,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也是他的优势所在,如今他麾下的那些重要人物,要么是跟了他多年的老下属,要么就是被他救回来的,所以根本就没人敢反抗他下达的命令。
秦思源背着手,在院子里慢悠悠地走着,步伐沉稳而有节奏,李鸣等五人则恭敬地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不敢有丝毫的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