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毕竟在末世生活了十年,动手能力不错,这个难不倒她。
很快,一个长10米,宽4米,深1.5米的凸字形大坑就挖了出来,还在相应的位置预留好了土炕和灶膛。
接着,林墨将圆木砍成几段需要的长度,将柱子的一端削尖,砸入地下,再将柱子的另一端砍出凸形的插接接口。
主梁和柱子,主梁与主梁之间的连接则是采用简单的榫卯结构。
她用手边仅有的简陋工具,在用作柱子和主梁的木材上劈劈砍砍,在相应的连接位置凿出插接接口。
然后,她将主梁和次梁按照位置摆好,在主梁的相应位置砍出凹形的口子,用来放置及固定次梁。
最后,所有的零件都做好了,就像搭积木一样,竖起柱子,插上主梁,放上次梁。
不一会儿,一个尖顶小木屋的框架很快就出现了。
将所有的柱子和梁都插接好后,再将木楔子楔进插接口的缝隙里,一一进行加固。
加固完了之后,林墨控制好脚上的力气,轻轻地踹了踹柱子。
屋子的框架只是轻轻地晃了晃,就恢复了静止状态。
林墨很满意,技术没丢,框架验收合格。
接着,她在四周砌上石墙,在屋顶搭上细密的枝条和麦秆儿,并抹上了厚厚的一层黄泥。
两天后,一座半地下尖顶小木屋就矗立在了山脚下。
只是,林墨不会做门窗,南面的墙上只有三个黑黝黝的洞口,像一个瞪着双眼,张着大口的丑萌小怪兽。
林墨走进怪兽的嘴里,认真感受了一下。
果然,没有门窗,四面漏风,寒风带着湿气,很快就能将人给冻得透心凉。
缺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购物清单都已经变成了厚厚的一沓,是时候去一趟附近的县城,进货去了。
她是个黑户,平阳郡这种大城池肯定是去不成了,只能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小城镇可去。
看来,还是要先去古井镇,找豆腐坊的刘婆婆,细细地打听一下才行。
于是,林墨骑上她心爱的小黑驴,行走在永远都不会堵车,划掉,堵驴的山路上。
当咸蛋黄一般的太阳挂在天空的正中央,散发着明亮却并不炙热的光芒的时候,林墨终于来到了古井镇。
“刘婆婆,我来看你啦!”
人还没有到,林墨清脆的声音就传到了豆腐坊里,刘老太太的耳朵里。
“哎,稍等一下,马上就来~~~”
刘老太太正在磨豆浆,她转头冲着门外喊了一声,中气十足。
刘老太太的大儿媳妇听到外面的动静,也从屋内走了出来。
然后,就看到刘老太太冲她挥手,她赶紧跑了过去,接过了老太太手里的葫芦瓢,继续往石磨里倒着豆子。
刘老太太空下手来,将手放在围裙上蹭了蹭,又理了理袖子,顺了顺头发,这才迈着小碎步,去后门给林墨开门。
门一打开,刘老太太就看到了林墨灿烂的笑脸,她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哎哟,是林家娃子啊,好几天没看到你啦,看这样子,找到亲戚啦?”
刘老太太一边说,一边细细打量着林墨。
她看着林墨面色红润,穿着厚实,身后的毛驴也是皮毛黑亮顺滑,就知道林墨最近过得不错。
她一把握住林墨的双手,放在手心里紧紧地攥着,不由分说地便将她拉进了后院。
林墨感到一股温润的暖流顺着她的手,缓缓地流入了她的心里。
于是,她笑得更加灿烂了,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也出现了两个小梨涡。
“对啊,刘婆婆,我找到姐姐啦,怕你惦记着,特意过来跟你说一声。
几天不见,您的气色更好了,精气神也更足了,人都显得年轻了好几岁诶。”
刘老太太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又轻轻地胡撸了一把她的头顶,笑得合不拢嘴。
“你呀,真是淘气!今天这是吃了蜜蜂屎么,嘴巴这么甜?
找到亲戚就好,找到就好啊,说吧,这个时辰来找我这个老太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哎呀,刘婆婆,你可真是能掐会算。
您这么多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我就想找您打听一下,这附近除了平阳郡,还有其他的郡县么?
这不,刚刚在姐姐那里安顿下来,家里还缺很多平日里用的东西,需要去县城购置。”
“有!”
刘婆婆牵着林墨走出门外,给她指了一个方向。
“你从镇子南边出去,顺着官道,往东南方向走个四、五十里地,那里有个小县城,叫杨县。
虽然是个县城,比不得平阳郡繁华,却也是富庶的个好地方。”
“婆婆,怎么说?”林墨的好奇心瞬间被点亮。
“那里依山傍水,山上又盛产白陶土,官家便在那里建了一个大型的陶土作坊,平日里十分忙碌。
紧挨着县城的河道上还有货运码头,再往南走百十里水路,就能进入白安江。
因此,县里的大部分人都以烧陶为生,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林墨听到这里,更加惊喜。
白陶土,是一种以高岭石族粘土矿物为主的粘土,主要矿物成分是高岭石。
嘿!
那不就是硅酸盐么,这可是做水泥的重要原材料啊!
这个杨县,必须去,一定得去,坚决不能错过啊!
林墨将手从婆婆的手心里抽了出来,放下身后的背篓,从里面拿出几只被扭断脖子的野鸡和野兔,放到了院子里的桌案上。
“婆婆,看到您身体健康,开开心心,我就放心啦。
这些野味儿,都是家里人这几天去山里打的,不值几个钱,就是带来给您尝个鲜儿。
天不早啦,我还要赶着去买东西,就不多待了啊,我走啦!”
说完,林墨便拎起背篓,牵着丸子,一溜烟儿地跑了出去。
等刘老太太反应过来,拎着东西追出去的时候,只能看到林墨那即将消失在巷子口的背影。
刘老太太便将还未出口的话咽了下去,盯着空空的巷子口,发了一会儿呆,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接着,她轻笑着摇了摇头,呢喃了一句,“这孩子!算了,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