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他那模样,气得像只被激怒的公牛。”洛央央圆睁双眸,一眨不眨,眼神中满是惊恐,死死地盯着正大步流星、裹挟着满腔怒火直扑而来的投资人,姣好的面容上,担忧与无措如藤蔓般肆意蔓延。她的上身不由自主地朝华一飞那边倾斜过去,仿若一只受到惊吓、慌不择路的雏鸟,急切地寻觅着一处安全的庇护所,那副小心翼翼、时刻提防被怒火灼伤的姿态,任谁瞧了,都忍不住心生怜惜。
她心底暗自腹诽,这牛配配实在是脸皮厚得堪比城墙,干出这般丢人现眼、伤风败俗的事儿,纯粹就是自作自受,活该被收拾。不过,洛央央可没打算卷入这场是非漩涡,她悄咪咪地在心里盘算着,自己不过是个清清白白、无辜的看客,恰似一尾在旁悠然游弋的小鱼,满心祈愿能平平静静地看一场热闹,千万别被这毫无征兆爆发的“狂风暴雨”殃及池鱼。
“被人当众戴了绿帽,还当着这么多双眼睛,是个男人都得气炸了肺。”华一飞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那股子懒散劲儿愈发浓烈,仿佛周遭的混乱都与他绝缘,天塌下来都有高个儿顶着似的。
“他会怎么着?该不会动手打牛配配吧?”洛央央压着嗓子,悄声低语,目光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追随着已然如受惊小鹿般,从薛逸凡大腿上慌乱跳下的牛配配。此刻,她的心底竟不合时宜地泛起一丝怜悯。心想,这牛配配既然铁了心要攀附大老板上位,行事作风就该收敛几分、检点一些,无论如何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意妄为,好歹给大老板留一丝颜面吧。靠着人家的势力撑腰,还明目张胆地去勾搭男演员,这不是自掘坟墓、自寻死路又是什么?哪怕真想暗通款曲,私底下悄无声息地搞点小动作,掩人耳目也好啊,何苦这般张狂,肆无忌惮。
“要打就打呗,反正疼的又不是你,你担哪门子心?”华一飞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揶揄,调侃的话语脱口而出。实则,他心底真正忧虑的事儿,旁人一时半会儿根本捉摸不透,压根儿就不是这表面上打不打的问题。
“你能不能正经点儿。”洛央央翻了个白眼,满脸尽是对他的无语。眼瞅着投资人和女一号这火药桶一点就着,马上就要在片场炸翻天,这都火烧眉毛、十万火急了,身为导演的华一飞怎么还能如此气定神闲,跟个没事儿人似的,真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正经得很,牛配配这回可是被抓了个现行,把人家男人的脸都丢到太平洋去了,投资人十有八九会跟她彻底掰了。要是他一怒之下把女一号给换了,我可就头大了,上哪儿去找个能顶得上的合适人选呢?”华一飞慵懒的目光仿若两道探照灯,直直地投射在紧张得浑身颤抖、如筛糠般的牛配配身上,可又仿佛穿透了她的躯体,像是在脑海深处搜寻某个能解燃眉之急的潜在人选。
“……”洛央央惊得下巴差点掉地上,眼睛瞪得溜圆,仿若瞧见了天外来客一般,死死地盯着华一飞。这投资人不过才扯着嗓子吼了一句牛配配的名字而已,华一飞竟然瞬间就联想到了这一大串后续麻烦事儿,这心思缜密得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因着投资人毫无预警的突然现身,再加上牛配配这作死的荒唐行径,整个片场刹那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仿若被施了定身咒,木雕泥塑般目不转睛地盯着牛配配和投资人,脸上大多挂着看好戏的神情,仿佛都在满心期待一场精彩纷呈、鸡飞狗跳的闹剧开场。
洛央央压得极低的声音,仿若一缕轻柔的晚风,瞬间打断了华一飞的思绪:“你也太冷酷无情了!”在她眼中,牛配配再怎么说也是女一号,这刚一出事,华一飞身为导演,竟然没有一星半点要出面斡旋、帮忙化解危机的意思,脑子里头一个蹦出来的念头,居然是换掉女一号,这也太让人寒心彻骨了。
华一飞立马就洞悉了洛央央言语中的埋怨与控诉,他同样压低声音,不紧不慢地回应道:“不然能怎样?我又不是牛配配的护花使者,她的死活与我何干?我是导演,我唯一的职责就是确保这部剧顺顺利利地拍下去,拍出彩,女演员那些乌七八糟的私生活,我既没闲工夫理会,也根本管不着。”
华一飞话音刚落,处于这场风暴正中心的牛配配,终于打破僵局开了口。
“亲爱的,你怎么来了?”牛配配强撑着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张原本还算娇艳妩媚的脸蛋儿,此刻却透着几分惨白,毫无血色。即便如此,她还是硬着头皮扬起那张狐媚到骨子里的笑脸,嗲声嗲气地扭动着水蛇腰,作势就要往投资人身上贴。
“滚!”投资人仿若一头发狂的蛮牛,不等牛配配近身,那粗壮得如同树干的手臂,猛地用力一挥,牛配配就像只断了线的风筝,瞬间被甩得摔倒在地。
“……”洛央央的眼睛一下子睁得极大,仿若目睹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场景,似乎不敢相信投资人真的会动手。瞧牛配配那猛然跌倒、狼狈不堪的姿势,不难看出投资人这一推力道极大。
令人惊诧的是,即便摔得七荤八素,牛配配也硬是咬紧牙关,没痛呼出声,她甚至都没急着爬起来,只是缓缓抬起头,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欲哭不哭的,那委屈又无辜的小模样直勾勾地看着投资人,嘴里还不死心地娇嗔道:“亲爱的……”
“别叫我!”投资人此刻已然被愤怒彻底蒙蔽了双眼,对牛配配的示弱示好全然不顾,反而抬脚狠狠一脚踹向她,嘴里还恶狠狠地咒骂着:“你这个贱人!别人跟我说你水性杨花,我还不信,老子真是瞎了狗眼才会看上你!”
“不是的!”牛配配仿若发了疯的母兽,全然不顾投资人踢过来的那记狠脚,拼了命地迎难而上,双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抱住他肥硕的大腿,声泪俱下地哭诉道:“亲爱的,我是无辜的!”说着,她腾出一只手指向薛逸凡,哭得更是肝肠寸断,“是他!是他先勾引我,强迫我的!还说我要是不从,就再也别想在圈里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