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众人便被召集到了厅堂之中,几人相互见礼之后,氛围逐渐变得严肃而庄重。刘谌,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径直开门见山地说出了心中的打算。
“不瞒各位,过几日估计朝廷便会下诏书,召我回汉中一趟。此行路途遥远,且事情繁杂,我可能短时间内难以返回。”刘谌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底下的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议论纷纷。关彝,这位虽然并未加入汉兴会,但因关樾加入汉轩堂而对此事颇感兴趣,焦急地说道:“王爷,您若一走,襄阳五郡的军政大事恐会受到影响啊!这可如何是好?”
陈寿,作为汉兴会的骨干成员,也在此时表达了自己的担忧:“王爷,汉兴会如今刚刚成形,正是需要您引领的时候,您却要离开,属下实在担心这个组织会因此夭折。况且,您若回汉中,万一皇上对您不利……”陈寿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刘谌的关切和担忧。
刘谌闻言,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诸位多虑了,皇兄必不会为难我。我离开之后,襄阳五郡的军政大事自有安排。刘亮太守,你素来稳重可靠,此事便由你统一安排,望你不要推辞。”
刘亮闻言,受宠若惊,连忙躬身行礼:“微臣一人恐不能担此大任,王爷如此信任,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所托。”
刘谌笑了笑,语气中充满了对刘亮的信任和鼓励:“其他人也会配合你的,你尽管放心。另外,我离开之后,汉兴会的事务便由副会长范长生先生全权负责。”
其余几人虽然心中尚有疑虑,但见刘谌如此决绝,也只好把话语咽了回去,心中默默祈祷刘谌此行能够平安顺利。
然而,刘谌此时心中却泛起了一丝忧虑。他知道,接下来的话一旦说出,可能会增加更多的不安和担忧。但作为一名有担当的王爷,他深知有些事情必须坦白相告。
范长生看出了刘谌的犹豫,轻声说道:“王爷,有些事情该说还是说吧。如果不说,将来一旦出现变化,恐怕会更加不利。”
刘谌沉思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孤离开之后,皇兄可能会另外派人接替我的位置。你们不要制造太多阻碍,一切当以民生为准。新来的人或许对襄阳五郡的情况不甚了解,但你们一定要尽力配合他,共同为百姓谋福祉。另外,范先生,接替我的人,你亲自去考察一番,尽量拉拢他进汉兴会。”
范长生闻言,抱拳拱礼,坚定地说道:“明白,王爷!”
刘谌见状,心中稍感安慰,接着说道:“都退下吧,我会尽快回来的。你们一定要守好襄阳五郡,等我归来。”
众人闻言,纷纷躬身行礼,然后有序地离开了厅堂。然而,诸葛京却仍然待在屋内,并没有离开。他看着刘谌,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和期待。
刘谌看到诸葛京,笑了一下,说道:“诸葛公子,你的问题我现在还没有想到头绪。不过等我下次回来的时候,必然会想清楚。”
诸葛京闻言,拱手说道:“我也静等王爷佳音。愿王爷此行平安顺利,早日归来。”然而,他心中却暗自叹了口气。他对刘谌回汉中的前景并不看好,毕竟皇宫中的事情变幻莫测,谁也无法预料会发生什么。
待众人纷纷离去,厅内仅余几缕未散的余音,范长生轻声问道:“殿下,对于此次行程,您心中可有几分把握?是否会有性命之虞,又或是遭遇软禁之险?”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刘谌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深沉与从容,“先生,此刻议论此事,犹为时过早。过多的揣测,只会平添无谓的烦恼。我们不妨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然而,魏永宁却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慨,脱口而出:“殿下,这皇帝岂非过河拆桥?您将襄阳治理得井井有条,他却要将您调回,这实非明君所为!”他的语气中满是不平与不解。
刘谌的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中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凝重:“慎言,永宁。皇兄自有他的考量与布局,非我等所能轻易揣测。倒是你,是打算随我一同回去,还是留在襄阳?”
魏永宁性格直率,闻言立刻答道:“自然是要回去的,我好久未见崔姐姐了,心中甚是挂念。”
一旁的王侨也凑热闹般地说道:“义父,我也要回去,好久没见哥哥弟弟了,心里怪想念的。”
刘谌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温馨的笑容,“既如此,我们便一同回去。不过,切莫急着收拾行装,诏书尚未下达,一切尚有变数。”
此时,远在汉中的皇帝刘璿,正端坐于书房之中,黄庆安排的密探已悄然返回,躬身禀报道:“陛下,臣已仔细探查,未发现北地王刘谌有任何异常举动,他仍旧留在襄阳王府内,偶尔处理些襄阳的政事。”
刘璿闻言,眉头微蹙,心中仍存疑虑,“哼,这刘谌,究竟在打什么算盘?莫非他真的如此沉得住气?”他沉吟片刻,随即吩咐道:“黄庆,你替我下道诏书,召北地王来汉中述职。我要亲自看看,他究竟有何打算。”
黄庆领命,正欲退下,刘璿又补充道:“记住,派去的人要客气些,切莫用强。我要的是他心甘情愿地来,而非被迫而来。”
黄庆本欲借此机会,对刘谌施加些压力,以探其虚实。但闻听刘璿如此吩咐,只得将心中的小算盘收起,恭敬地跪下道:“奴才明白,奴才这就去安排,定当谨慎行事,不负陛下所托。”
待黄庆离去后,刘璿独自坐在书房中,目光深邃而悠远,自言自语道:“我的弟弟,你究竟会如何应对这道诏书呢?是坦然前来,还是另有图谋?我倒要看看,你心中究竟藏着何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