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们动作很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北斗和吴所谓给抬过来了。
这两个伤号都没什么战斗力,一个是被烫哑的法师,一个是断了腿的刺客,除了束手就擒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尽管他们两个到现在为止都还没弄懂自己为什么被抓。
更搞笑的是,在担架队的后面,跟着一个正端锅炒菜的灼灼其华,他一边翻炒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饭还没吃呢!你们跑了任务怎么办?”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这老头从前多会倚老卖老啊,成天变着法子使唤小辈伺候他。
如今风水轮流转,也到了他伺候别人的时候了。
不过玩笑归玩笑,由于未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为吴所谓做出六菜一汤以及煎药、喂药、给伤口换药的任务,该部分的任务奖励直接被砍掉了。
收到“任务失败”的提示后,灼灼其华连忙出言为自己申辩:“我一个人真的能力有限……”
整个队伍玩家的任务量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能做完也算是奇迹了,大家都没有太在意。
南枝看到两个伤号的惨状时非常惊讶,她质问身边的教导主任:“你们不是老师吗?说好的不打人,不使用暴力呢?”
负责抬担架的夫子连忙撇清关系道:“我们进门的时候,他俩就已经这样了。”
南枝又把目光投向担架上的两人:“你们俩干架了?”
北斗的嗓子失去功能,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只能一脸愤恨地盯着东流看,并不停拍打担架以示自己的不满。
两位给他抬担架的夫子因此差点没抬稳,给他直接摔下去。
担架晃荡了几下之后,北斗终于老实了,认命地躺好不再动弹。
吴所谓却还在叫唤着:“救命啊!这群人突然冲进来把我们给抓了,这是要去哪啊?”
东流冷漠地看着这俩拖油瓶,语气淡淡地说道:“不过就是进监狱里蹲几天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两个伤号天天在家里消耗粮食不干活,正好送到牢里让别人养。
直觉不对的徐霖试图找到组织:“我怎么觉得现在东流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然而徐夏并没有get到她的意思:“什么气息?”
“一种淡淡的死感,就好像……”徐霖不知这话该不该说,因此停顿了一下,“好像没有感情的木偶。”
——和南枝一样。
林夜尘也附和道:“是啊,我脾气没那么好的,发生这种事,应该不会忍得住不捶南枝的。”
要不他也不会和海棠明争暗斗那么多年了。
刚才给北斗喂药时,对方几句恋爱脑发言就把东流给惹火了,怎么他自己被抓的时候就变得这么冷静了。
徐霖和林叙都有些疑惑:林夜尘脾气不好吗?
在兄妹俩的视角里,林夜尘可是能忍受连续三个月,每天至少被打一顿的家暴生活的,而且事后依旧能稳定保持微笑。
尽管也可能有徐夏打鬼不怎么疼的原因,但天天受这气,换了谁都忍不了吧?
他脾气不好?
林夜尘摇头叹息:“那是因为我年纪大了,成长了。年轻那会儿我可是个暴脾气,看谁不爽就要上去揍两拳的程度。”
兄妹俩还是不理解,林夜尘的外貌,实在和“年纪大”这三个字沾不上边。
徐夏思索片刻,提出自己的猜想:“会不会和刚才的‘交换福气’有关?”
东流现在身上的这股“淡淡的死感”,或许是从南枝身上换过来的。
刚才那个简陋的“击掌为誓”的仪式真的奏效了?
见兄妹俩并没把这当回事,徐夏的语气严肃了几分:“誓言、约定以及承诺都并不是儿戏,一个合格的修士需做到言出必行,话不能乱说。”
有了男德学院的人在前面带路,玩家们便心安理得地跟在他们后面一起走。
反正教导主任刚才也说了,欢迎家属随时到学校里检查学员的学习情况。
有他们引路,就不怕待会儿再进不去男德学院的大门了。
徐夏的猜想很快在男德学院里得到验证。
——南枝身上最大的特点可不是那股死人味,而是她强大的复制性学习能力。
按林夜尘之前的说法,他只花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就成为了男德学院的优秀毕业生。
若这个学院只是让学员们背一背《男则》、《男戒》,学习男德思想,倒还情有可原。
可入学后大家才终于看到那张比命还长的项目清单——
什么礼仪、健身、化妆、审美、舞蹈、乐器、算数、骑射、琴棋书画……只有你想不到的项目,没有他们不能教的项目。
友商们给东流等人安排的是至尊豪华版套餐,囊括了男德学院建院以来的所有课程项目。
这真的有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学完吗?
要说林夜尘没开外挂,徐夏绝对不信。
提前两天入学的楚云飞和凤非看到三位新同学时,感动得都要哭了。
这两天为了养成轻盈柔美摇曳生姿的步伐,二人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凤非作为鲛人,行为习惯与人类本就有较大差距,之前他在千金台时,大多数时候不是坐着就是躺着,两条腿基本如同摆设一样。
可入学仅仅两天时间,他走的路都快要赶上从前一千多年的量了。
楚云飞自从被曼珠沙华打伤后,身体就一直没养好,这两天的礼仪培训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折磨。
顶着个破碗来回走路,还要按照指示时不时蹲下起立摆手调头,脸都要笑僵了。
新同学的到来除了代表他们往后将会有人作伴以外,夫子也要重新给所有人演示一遍动作,这样他们也能稍稍喘口气。
只要新同学的表现不如他们,夫子的“死亡射线”便也不会一直停留在他们身上了。
进校门后,教导主任便将三人身上的镣铐解开了:“先带你们去宿舍挑选床位安定下来,之后再正式开课。你们两个的伤……也罢,先在宿舍躺着,等养好再说吧。”
东流并未回应教导主任的话,简单活动了一下手腕后便对那边正在指导楚云飞凤非的夫子道:“要教什么就抓紧讲课,我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