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深挑眉，带着几分淡淡的揶揄：“你想喝酒？”
“嗯。”沈柚柚点头，语气轻快，“就当是庆功酒了。而且明天不上班，可以稍微放松一下。”
她的声音软软的，却莫名让人有种无法拒绝的错觉。顾云深想了想，唇角扬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好。”
他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适合女士的鸡尾酒，颜色鲜艳，像一朵盛开的花。自己则点了一杯茶，理由是：“得开车。”
没过多久，鸡尾酒端了上来。沈柚柚接过酒杯，目光瞬间亮了起来：“好漂亮。”
她低头轻抿了一口，嘴角还沾上了一点点晶莹的酒液，像是一点星光落在了唇边。酒味果然如她期待的那般甘甜，可是后劲却很足。
她的脸颊很快就浮上了一层浅浅的红晕，像桃花一样，衬得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
顾云深坐在对面，目光沉静，偶尔举杯，却始终没有喝酒。
虽然零点早就过了，但外头还时不时有烟花绽放。
窗外的烟花一簇接一簇，映得沈柚柚的脸在光影的交替中，愈发明艳。
她像是不经意地扭头看了看窗外，忽然开口：“还记得大学的时候，我们也一起跨年过吗？”
她语气轻柔，带着点回忆的暖意，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惆怅。
顾云深眉梢微动，抬眼看向她：“当然记得。”
“那时候我们在酒店房间里，听着外面的倒计时，许愿。”她轻轻地笑了一声，声音顿住了，像是突然意识到这个话题不适合继续。
顾云深低笑了一声，目光带着几分复杂：“原来你还记得这些。”
他的语气似乎在刻意拉开距离，带着点嘲弄的味道，却又藏着几分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无奈。
沈柚柚抿了抿唇，低下头，拿起餐刀切了一块牛排，慢条斯理地放进嘴里：“不好意思，你都放下了，我不该再提。”
她的话轻描淡写，像是在自言自语，却仿佛藏着刀锋。
顾云深的手指无声地握紧了餐巾。他没有回答，而沈柚柚也没有抬头去看，只是专注于盘中的牛排，仿佛根本不在意他的反应。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沉默。
吃完饭后，沈柚柚站起来时，身体却微微晃了一下。顾云深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手臂，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喝醉了还要逞强？”
“我没醉。”沈柚柚仰头看着他，语气固执，脸上的红晕却出卖了她的真实状态。
顾云深的手没有松开，两人靠得很近。她的睫毛微颤，似乎在闪躲什么。他的眼神却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脸上，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复杂情绪。
窗外，烟花再次绽放，将整片夜空染成了绚丽的色彩，也将他们的影子拉得更近了一些。
“今晚回我那边，没忘吧？”顾云深低声说。
沈柚柚没有回答。她没忘要回他那边，今晚喝酒也是故意的。
她想知道顾云深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在意她，会对她毫无保留。
接近凌晨两点，顾云深驾驶着车驶入地下车库。沈柚柚坐在副驾驶，微微闭着眼，酒气还没完全散去。车子停稳，她才睁开眼，扶着车门下车，动作有些迟缓。
顾云深快步绕到她身侧，伸手扶了她一把。她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气氛安静得有些奇怪。
到家时，客厅的灯自动亮起，柔和的暖黄色光线洒满整个空间，衬得室内格外安静空旷。
沈柚柚换上拖鞋。那是顾云深专门为她准备的，带着毛绒装饰，看起来像小女孩会喜欢的东西。
她垂下眼，没做声，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微仰着头靠着沙发背，像是在调整情绪。
顾云深脱下外套挂好，随口问了一句：“要水还是醒酒茶？”
“不用。”她声音懒散，带着点疲惫。
顾云深却没理会她的拒绝，转身去了厨房，不多时端着一杯温水回来，放在她面前。
沈柚柚沉默地看着面前的水杯，过了几秒才伸手拿起，轻轻抿了一口。
她放下水杯，抬眸望向他：“顾云深，我回房了。”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没等他的回答，就站起身想回房间，可刚迈了一步，脚下一晃，险些摔倒。
顾云深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她，熟悉的清香扑面而来。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小心点。”
沈柚柚半靠在他怀里，抬头看他，脸上染着酒意的红晕，眼神却清明：“谢谢。”
顾云深不敢久留，松开她的手，却发现她站不稳，索性扶着她往客房走：“我送你进去。”
她的步伐凌乱，每一步都像是在试探地靠近他。他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忽视她身上传来的体温，直到将她送到客房，把她放到床上。
他弯下腰替她脱了外套，准备起身时，脖子却被一只手勾住。
“顾云深，你是不是还在乎我？”沈柚柚声音低柔，却直击他的内心。
顾云深浑身一僵，眼底的情绪像是火焰被点燃，却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语气冷漠：“你喝醉了。”
沈柚柚的手却没松开，她抬眼看他：“是吗？可我很想知道，我上次是怎么强迫你的。”
顾云深喉结上下滑动，像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失控。他试图抽身，却发现她的力气出奇地大。
她微微仰起头，眼神灼灼地看着他：“要不要，我们再来一次？”
这句话像是火种，瞬间引爆了顾云深压抑已久的情绪。
他低下头，脸离她只有一拳的距离，眼神里染上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沈柚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