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枭没有在乎美娜投来的目光。
而是在想,那个对自己怀有敌意的人,到底是谁?
仔细想了想,他发现,能算得上是仇人的,似乎只有张宏伟。
难道说,是他的同伙?
心里这么想着,林枭淡然一笑。
如果真是张宏伟的同伙更好。
这样一来,也能给自己省去不少麻烦。
“师叔,你想什么呢?”
美娜的年龄比林枭还大。
可她现在一口一个师叔叫着,完全就是林枭的小迷妹。
“没什么。”
林枭淡淡回了一句,又对一旁的薛神医说:
“薛先生,这次拍卖会除了药材,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薛神医闻言,故作不悦道:
“咱俩你还叫什么先生,叫师兄!”
林枭算是看出来了,薛神医这老小子,摆明是想把师兄弟的关系坐实。
林枭也不是食古不化之人,便顺水推舟的说:
“我这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会,有些事不太懂,还请薛师兄多费心。”
“咱们师兄地还说这些干嘛?”
薛神医呵呵一笑,神秘兮兮地说:
“不是师兄不和你说实话,只是这拍卖会的变数非常大!”
“变数?”林枭不解。
薛神医左右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
“就是里面买的东西来路不明!
据说不仅有草药,还会有刚出土的重器。
很多东西若是放到明面上,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林枭微微颔首。
他之前就曾听说,某些重要文物流落到民间。
其中有一些,是土夫子从地里刨出来的。
还有一些,是贪官污吏从博物馆里搬出来的。
其实这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
早在一百多年前,宫里的太监就这么干过。
后来据说对不上账了,就一把火烧了藏宝阁。
当然,这种手法不光太监用,某些地方也会用。
一些地方部门亏空太多,便会搞出一把火,把票据一烧,来个死无对证!
到时候就算上面调查,也查不出什么头绪。
薛神医见林枭不说话,笑着说:
“别担心,咱们只买草药,那些要命的东西,咱们不碰就是。”
说到这他似乎想到什么,又说:
“不过有件事我得先给你提个醒,参加拍卖会的人,全都非富即贵。
如果有人抬价,就好事不过三!”
“什么意思?”林枭问。
“就是说,如果你提了两次价,对方还是不肯放手,这个时候,你就得考虑一下对方的来头了。
出来混,多个朋友多条路。
没必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林枭了然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几人吃完东西,便各自回房间休息。
正如林枭所猜想的那样。
那些壮汉并没有选择报警。
他也没有修炼,而是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了过去。
此时,医院的急诊室内。
一个六十出头,穿着蓝色大褂的老者,站在病床前,双眼盯着几名壮汉身上的伤口,一脸惊诧地问:
“是谁伤的你们?”
一个胸口斜缠着绷带的壮汉说:
“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子。”
“他有没有自报家门?”
“没有。”
这时,一旁的独眼男子问:
“师父,大柱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止不住血?”
此时此刻。
那个身高两米出头的壮汉,已经因失血过多休克。
在他旁边的病床上,还躺着另外一个壮汉。
他脸色惨白,看样子情况也不太乐观。
老者将眼睛眯成一条缝,冷声道:
“从这人的手段来看,应该是清风堂的人。”
“那现在怎么办?”独眼问。
老者从怀里拿出一个玉质药瓶。
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倒出两颗米粒大的药丸。
“先给他们每人吃一颗,我这就去找殷七!”
老者说着,将药丸放进独眼手中,转身离开了医院。
另外两个壮汉,望着独眼手中的丸药,眼睛都在放光。
独眼瞪了二人一眼,冷哼道:
“看什么?看也不能给你们吃!”
说着,走到床前,捏开那两名壮汉的嘴巴,将药丸丢了进去。
说来也怪。
药丸刚扔下去没一会。
两个壮汉竟然醒了。
独眼见状,心头一喜。
对那个两米多高的壮汉说:
“大柱,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被称和大柱的壮汉捂着胸口说:
“疼!真他妈疼啊!”
这时,另一个壮汉也醒了过来。
他四下看了一眼,呆头呆脑地问:
“我还活着吗?”
独眼用仅有的一只眼睛瞥着他说:
“你吃了掌门的药,现在还死不了!”
“掌门来了?”
壮汉挣扎着起身。
又被独眼按了回去。
“你老实给我躺下。”
说完,独眼又对一旁的大柱说:
“大柱,伤你们的人,是不是清风堂的?”
“不是!”大柱摇头,“那小子我没见过。
再说,就凭我的横练功夫,清风堂的人,也没办法伤到我。”
独眼闻言不由一惊。
“那就怪了,如果不是清风堂的人,你们的伤口为什么止不住血?”
“我也不知道。”大柱再次摇头,“我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胸口就被捅了个窟窿。”
“是!我也没看见!”另一个壮汉说,“还没等我冲到他面前,肚子上就像被人捅了一刀。”
“气刃?”独眼问。
“不是!绝对不是!”大柱回想着当时发生的一切,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那就怪了。”独眼低头想了想,“不是清风堂的人,又不是气刃,难道说,他的真气已经修炼到无形境界了?”
“不可能啊!”
这个念头刚出现,又被独眼自己推翻。
“你们说他今年才十八九岁,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将真气修炼到无形境界?”
听他这么说,其余几人也陷入了沉默。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
大褂老者带着一个五十多岁,脸白如纸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一进来,便像只猴子似的跳到几名壮汉面前。
摸着壮汉的肌肉,掐着兰花指说:
“乔掌门,你这几个徒弟的伤,跟我们清风堂可没有半点关系。”
“我知道。”乔不休说,“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帮他们止血。”
殷七捂嘴一笑。
“你应该知道,我救人可是有条件的。”
“说吧,什么条件?”乔不休问。
殷七捂嘴一笑,指着身边的两个壮汉说:
“今天晚上,让他们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