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官府不管吗?”我看向蒹葭。
“契据都烧了,官府也没法管呀。而且两边都是不好得罪的人。”蒹葭表示也很无奈。
“会不会是包大发最近损失比较大,所以故意找这个萨珊商队来当冤大头,想讹点钱回本啊?”勃乞尔给出了一个观点。
“想讹钱那他可找错人了,以萨珊商队的护卫力量,恐怕他一个黑石城首富还拦不住。”平时话很少的白根说了一句。
“就算那包大发铁了心要拿下这桩买卖,那最后打起来昆仑城主肯定也只会帮着萨珊人。本来咱们乌斯国得罪一个突厥就已经不好受了,再来个萨珊还得了?”阿来补充道。
敢横跨欧亚大陆做生意的商队,实力肯定不一般。双方僵持到傍晚,包大发便开始招募打手,沙里蝎也被征召去了。
并且包大发还放出话来,自己的账房被烧说不定就是萨珊人搞的鬼。因为一般人只知道自己的账房失了火,而不知道具体烧了哪些账单,自己也还没派人去找萨珊商队补签契据,可他们居然就敢直接走人。说明他们早就知道自己的契据肯定会被烧,甚至神炭就是他们偷的。
神庙长老听了这个说法也不得不派人掺和进去,不过只是了解情况,并没有替包大发出头的意思。毕竟这个说法是建立在萨珊人确实借了钱的情况下,万一人家没借呢?
包大发又连夜带人去了城主府,都是借钱那天见过萨珊商人进了大丰钱庄的路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花钱雇的。希望城主能替他讨债,而城主除了装死毫无办法。
既然都难办,那就别办。第二天数百名高手浩浩荡荡出了城,打算把商队的首领绑回来。那商队总共也就两百来人,我以为会是场鏖战。结果没一会儿,一个个就都烟熏火燎的回来了。人家商队里面不光有护卫,还有祭司。祆教又叫拜火教那是有原因的呀。
最后束手无策的包大发带着窦二吨找到了我家,希望老乌能帮他讨债,看样子窦二吨已经答应了。
“你也确实没证据证明萨珊商人真的借了钱呀?”我是不建议他俩掺和进去的。
“我没有,但他们有。”包大发立即回道。
“你是说他们自己的借款契据?那人家肯定早烧……”
“不是那个,他们的商队里既然有祭司,那就肯定有圣火,祆教的圣火可辩善恶真伪。只要找到圣火,一验便知。”
还有圣火……其实之前遇到阿罗本的时候我就觉着这个西游世界不正宗,现在看起来比想象中还要混乱。
老乌要想再造蒸汽车也缺钱,于是就答应了下来。傍晚时分,老乌在老虎皮里捂了将近一个小时,随后隐身出城打探,很快就回来了。
“怎么样?”我们都好奇地问。
“每个帐篷里都有火把,我也不知道哪个是圣火呀。”我们刚要失落,老乌又接着说,“但是我看到了怀全怀缘他们,他们和萨珊商人有说有笑的,神炭也在那。他们说明早就启程回国。”
“啊?”
没想到怀全他们居然和萨珊人是一伙的。包大发一听到这个消息,起身就跑了出去,这回神庙肯定得管了。不光是神庙,怀全他们还知道炼钢法,城主也不可能让他们回到波斯。
后半夜,军士、法师、武夫,悄悄地集结了一千多人。只为了将所有萨珊人一网打尽,不让消息走漏出去得罪波斯。
早上我起床时,老乌已经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我问道。
“死了几个人,剩下的都抓进城了。他们刚刚还派出一队人带着驼队继续往西,打算制造出萨珊人已经回国的假象。”
“那圣火呢?那个首领真的借了钱吗?”
“圣火带回神庙了,只是那个商队首领昨晚抱着神炭逃跑被神炭烧死了。”
今天不是休息日,放学后我才去神庙了解了详细情况。神炭确实是像我说的那样被怀全他们偷的,但他们并不认识萨珊商人。他们只是逃跑之后临时找了个商队帐篷躲雨,雨停了又躲追捕,最后商队就被包大发的人围了,没有办法才只能说自己有炼钢法,让商队带着他们一起离开。不管怎么说,他们这种情况肯定比普通的偷窃罪要重得多。
“那他们是怎么把神炭交给鼠尾巴的?”我再次问向余烬。
“他们偷了神炭之后,用稀饭将神炭外面裹了一层普通煤粉,一直就藏在煤堆里,直到逃跑时才带在身上。所以鼠尾巴烧伤、金库失窃和账房失火应该都和神炭没关系。”
“啊?”
这个回答是我万万没预料到的,难道是高老庄的那块神炭?
“你确定他们没说谎吗?”我怀疑地问了一句。
“没有,我们用圣火试过了,他们将手伸进圣火里,都没有烧伤。”
“我们还试了试包大发和商队的那些证人,商队首领确实是借了钱的。而且当时很多人不理解,因为商队的货物已经购置完毕,马上就要回国了,完全没理由借钱。那个首领很有可能就是知道这笔钱不用还才借的。”余烬补充说道。
我把这事从头到尾捋了一遍,神炭失窃和我多少有一点关系,而包大发鼠尾巴既然是另一波事儿,那我瞎操哪门子心呐。
“对了,我们还在他们的帐篷里找到了你们被盗的钢,据说是那个商队首领不知从谁那买的,已经送回炼铁厂了。”
我哦了一声,也不想管是谁偷的谁买的了。
回到家,我将金库的锁可能是高老庄神炭烧断的推论告诉高翠兰,希望她能回家问问。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那些萨珊人他们会怎么处理?”高翠兰问了一句。
“应该会软禁起来成为仆人或者奴隶吧。”我猜测着说。
“他们应该大多数都不知道炼钢法吧?”
“准确的只有首领和祭司知道,而首领也已经被烧死了。啧,这么一想那些人好像是挺可怜的。”
“那你觉着三年后,你造完了车,他们会放你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