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大坝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湍急的水流从闸口倾泻而下,激起的水雾在夕阳下泛着血色。
赛伊德站在大坝行政辖区的露台上,红色铁面具在阴影中显得格外狰狞。
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腰间的枪柄,手弩的弦绷得紧紧的,随时可以射出致命的一箭。
身后,是他严密的侍卫队伍,眼神如鹰般锐利地注视着远方。
他的红色铁面具散发出一种诡异的威压,仿佛没有任何人敢于接近那张神秘的面孔。
大坝的机械声震耳欲聋,仿佛是一头巨兽在咆哮,又好像是无数钢铁巨兽在互相厮打,发出令人心悸的轰鸣声。
这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久久不散,给原本就紧张的谈判氛围又增添了一层凝重的色彩。
尽管水流奔腾,机械声嘈杂,但赛伊德心里很清楚,这些声音其实都是一种掩护。
它们会掩盖掉很多细微的声响,让人难以察觉周围的动静。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被忽略,而这对于一场如此严肃的谈判来说,无疑是非常危险的。
所以,赛伊德特别叮嘱岗哨和埋伏在四周的阿萨拉士兵们,一定要保持高度的警觉。
他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因为在这场较量中,猎手绝对不能被猎物给戏弄了。
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全盘皆输——
“阁下,岗哨报告目标距离我们还有五公里。” 副官从旁边跑过,迅速递来最新的情报。
赛伊德微微点头,目光依旧盯着远方。“通知坝顶狙击手,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状况。”
他的声音冷静且沉稳,但其中蕴藏的威慑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一阵寒意。
“是,阁下!” 侍卫们迅速散开,隐匿在各个预定的隐藏位置,紧张地等待着不速之客的到来。
不久后,几辆军用卡车的轮胎在崎岖的道路上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大人,他们到了。\"一名侍卫快步走来,低声汇报。
赛伊德微微点头,目光扫过四周。
水泥厂的阴影里,全副武装的阿萨拉士兵们严阵以待,狙击手的枪口从坝顶的混凝土掩体后探出,瞄准了远处的公路。
\"让他们进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但所有人保持戒备——如果他们有半点异动,直接开火。\"
侍卫领命而去,很快,远处的公路上亮起了几对双闪灯,闪烁的节奏正是约定的暗号。
赛伊德眯起眼睛,看着几辆军用卡车缓缓驶入行政辖区,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声响。
卡车缓缓地停稳,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随着车门被猛地推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几个身着沙漠迷彩的男人如鬼魅一般迅速跳下了车,他们的动作敏捷而利落,仿佛训练有素的战士。
这些男人的身上都披着柏柏尔人的传统长袍,但这并不能掩盖他们全副武装的事实。
他们身上的装备精良,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专业和严谨。
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的脸上戴着一副战术面罩,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宛如鹰隼一般,透露出一种冷酷和威严。
他腰间的“杰姆亚”弯刀闪烁着寒光,与他那身迷彩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似乎这把刀就是他用来表明自己身份的标志。
他站在原地,冷静地环顾四周,目光如同扫描仪一般扫过每一个角落。
当他的视线落在坝顶的狙击手位置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冷笑。
那是一种对敌人的轻蔑和不屑,仿佛他早已看穿了对方的意图。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径直朝着赛伊德走去。
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敌人的心脏上,让侍卫们不禁为赛伊德捏了一把汗。
很明显,赛伊德久经战阵,怎么会被他的气势所伤?
\"赛伊德阁下……帕夏……将军……先生。\"男人的声音沙哑而沉稳,\"久仰大名。\"
赛伊德没有伸手,只是冷冷地盯着他:\"你们迟到了。\"
\"路上遇到了GtI的巡逻队,绕了点路。\"男人耸耸肩,语气轻松,但眼神却始终警惕。“他们反应很快,出事之后戒严令很快传遍了整个阿萨拉。”
赛伊德冷哼一声:\"GtI的爪子伸得越来越长了……不过还是比不过你们啊。\"
他侧身示意对方跟上,\"进来谈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男人回头朝自己的手下打了个手势,几名武装人员立刻散开警戒,而他则跟着赛伊德走进了大坝的控制室。
厚重的铁门在身后关闭,隔绝了外界的噪音。
控制室内,电子屏幕闪烁着大坝的运行数据,几名技术人员低着头忙碌着,见到赛伊德进来,立刻退到一旁。
赛伊德的手指重重敲击在键盘上,卫星地图上的红色箭头顿时闪烁起来。
他的铁面具下传来一声冷笑:\"谢尔克斯……还以为靠几支杂牌军就能挡住GtI的钢铁洪流。\"
屏幕切换成了一幅谢尔克斯政权最后据点与所谓“首都”——塔曼拉塞特的实时卫星地图。
图上谢尔克斯手下阿萨拉共和国卫队代表的红色箭头几乎全部被掐断,协助他防守的几个哈夫克军团还在苦苦支撑——他们被标记为黑色,代表GtI的几条硕大绿色箭头突飞猛进,将防线撕得粉碎。
控制室内一片死寂,只有电子设备运转的嗡嗡声。
男人凑近屏幕,眉头紧锁:\"哈夫克军团撑不过48小时。一旦塔曼拉塞特陷落,GtI的下个目标就是这里。\"
\"用不着你提醒。\"赛伊德猛地转身,铁面具几乎要贴到对方脸上,\"看到那些绿色箭头了吗?每一支都代表一个重装合成营。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能推进得这么快?\"
男人的身体微微一颤,仿佛被赛伊德的话语击中了要害。
他的右手紧紧握住腰间的“杰姆亚”弯刀,似乎想要从这把锋利的武器中汲取一些勇气和力量。
赛伊德的侍卫们见状,迅速做出反应,他们毫不犹豫地抬起了手中的枪口,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对准了男人,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然而,赛伊德却显得格外镇定,他抬起手,用一个简单的手势示意侍卫们放下武器。
他的声音中虽然带着一丝讥讽,但更多的是一种自信和从容。
“放松点,朋友。”赛伊德说道,“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他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似乎想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的想法。
接着,赛伊德继续说道:“谢尔克斯手下的军官们,有一半早就被 GtI 收买了。这并不是什么秘密,虽然他们的情报处一直都是绝对的软肋,但不得不承认,GtI 的策反工作做得相当出色。”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男人的反应,然后继续说:“这其实也很可悲,这只能说明谢尔克斯的所谓复兴党内部充斥着大量精致利己的投机分子。他们在面对利益的诱惑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背叛。唉,很难说他们到底是临阵变节,还是面对强大敌人时软了膝盖骨。”
赛伊德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男人的心脏。
男人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紧咬着牙关,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最后,赛伊德毫不留情地说:“而且我并不认为,所谓的复兴党武装,能够依靠他们的钢铁洪流,抵挡 GtI 铺天盖地的火力轰炸。”
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男人慢慢地摘下战术面罩,露出他那张饱经风霜的面容。
赛伊德仔细地打量着他,眼神没有一丝波动。
他知道,这个男人曾是阿萨拉卫队的前首领,如今则是阿萨拉社会复兴党党首——是的,他就是谢尔克斯,待在塔曼拉塞特的总统府“人民宫”的,其实只是他许多替身中的其中之一,哪怕赛伊德都不太能分辨得出这是否是真身。
谢尔克斯的脸上有些皱纹,眼角的细纹像是岁月留下的印记,但那双深邃的眼睛依旧充满警觉和智慧。
无论过去怎样的仇怨,他依旧是那个能够在乱世中保持冷静的指挥官。
赛伊德的铁面具微微倾斜,那双藏在金属后的眼睛死死盯着谢尔克斯布满风霜的脸。
控制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大坝闸门运转的机械声在背景中嗡嗡作响。
\"真是讽刺啊,谢尔克斯。\"赛伊德的声音透过金属面具传出,带着奇特的共鸣,\"三年前你在总统府阳台上宣布要绞死我的时候,可没想过会有今天吧?\"
谢尔克斯从容地整理着迷彩服的领口,手指在左胸前的弹痕勋章上轻轻摩挲。
这个动作让赛伊德的卫兵们立即绷紧了神经,几支枪口再一次微微抬起。
\"时代变了,赛伊德。\"谢尔克斯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就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当年你要炸毁哈夫克在努瓦克肖特修建的航天基地的时候,不也发誓要让我的人头挂在城门上?\"
他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看来我们都食言了。\"
赛伊德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铁面具随着笑声不停颤动。
他伸手示意卫兵们放下武器,自己却悄悄将拇指按在了腰间炸弹的引爆按钮上。
\"说得好,老狐狸。\"赛伊德向前迈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对方身上的火药味,\"所以现在,一个即将亡国的总统,和一个被通缉的恐怖分子——这场政变之后,我肯定会被通缉的,对吧?”
“那肯定的。”谢尔克斯的话语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却又带着一丝嘲弄。“你有动机,也有能力,而且大家都相信这件事情,你确实能干得出来——相信的力量是无限大的。”
“所以我们两个人,要联手对抗GtI?这故事连最蹩脚的战地记者都不敢写。”
谢尔克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银制烟盒,慢条斯理地取出一支香烟。
这个动作让赛伊德的卫兵们再次紧张起来,但老人只是将烟盒递向对面:
\"尝尝?古巴货,最后一盒了。\"
控制室里的气氛诡异得令人窒息。两个死敌面对面站着,一个戴着象征恐怖的血色铁面具,一个穿着即将覆灭的政权军装,却像老友重逢般交换着香烟。
赛伊德犹豫片刻,终于接过香烟,掀开面具下缘露出苍白的嘴唇。
谢尔克斯划亮火柴的瞬间,赛伊德的卫队长突然厉声喝道:\"大人小心!\"
但赛伊德只是摆了摆手,就着对方的手点燃了香烟。
“大惊小怪,真有问题的话,我与他只有三步之隔,谁杀谁还真不一定。”
\"你知道吗,\"谢尔克斯吐出一口烟圈,望向卫星地图上节节败退的防线,\"我执政二十年,最得意的事不是修了多少公路,卖了多少矿产,组建了多少军队,处理了多少政务,而是让阿萨拉人记住了什么叫尊严,准确的来说,是让我的族人们记住了什么叫尊严。\"
他转头直视铁面具下的眼睛,\"而现在,GtI的坦克正在碾碎这一切——而你呀,我亲爱的赛伊德帕夏,你口口声声说要拯救阿萨拉的人民,此时却跟既得利益者们站在了统一战线。\"
赛伊德突然一把扯下铁面具,露出那张布满疤痕的脸。
“你以为你就干净吗?”
控制室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连谢尔克斯的卫兵都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
“急什么急呀?难道你们老猎人都还不明白,惊动了狮子,不仅没办法捕猎到它,还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吗?”
控制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谢尔克斯手中的弯刀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他慢条斯理地用拇指试了试刀刃,发出\"铮\"的一声轻响。
赛伊德则面无表情地摩挲着那枚镀金怀表,表盖开合的\"咔嗒\"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你知道吗,赛伊德,\"谢尔克斯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危险的平静,\"我至今记得你在电视上慷慨激昂的演讲——'阿萨拉的每一滴石油都属于人民'。\"他冷笑一声,\"可现在呢?你这位'人民卫士'不也乖乖戴上了法西姆赏赐的帕夏头衔?\"
赛伊德的手指紧紧地攥住怀表,仿佛要将其捏碎一般,怀表的金属表面在他的掌心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至少我没有像条狗一样跪在哈夫克面前!”
他的声音如同被压抑的火山一般,带着金属的震颤,在空气中回荡。
他怒视着眼前的谢尔克斯,眼中燃烧着怒火,“你把西部的磷酸盐矿以白菜价卖给了哈夫克集团,就为了换取他们的军事支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这是在出卖我们的国家利益!”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谢尔克斯的心脏,“你的复兴党成为了他们统治阿萨拉西南部广大地区的最佳白手套!你们就是一群卖国贼!”
身旁的卫兵们已经全部举起了枪,控制室的灯光忽明忽暗,但两人的对峙丝毫不受影响。
谢尔克斯突然将弯刀\"唰\"地插进桌面,刀身深深没入厚重的橡木:
\"那你呢?你那些'自由战士'现在不也穿着GtI提供的制服?接受着GtI的训练?\"
这位曾经的“沙漠雄狮”眯起眼睛,\"我们之间的区别不过是——我选择了哈夫克的金钱,你选择了GtI的枪炮。\"
赛伊德猛地将怀表拍在控制台上,表盖弹开的瞬间,里面露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一个年轻女孩的笑脸。
\"看看这个!\"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我妹妹,死在你的手里,就因为参加了反哈夫克的运动!当年你不也投靠了政府军吗?你还捞到了一个特区行政长官的头衔,只不过这不能满足你的胃口而已。\"
赛伊德转向谢尔克斯,\"你以为我为什么接受GtI的条件?因为只有他们承诺会把哈夫克的走狗一个个送上绞架!\"
谢尔克斯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动摇,他缓缓拔出弯刀,刀尖在桌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我们都失去了太多……只不过你变成了一条忠犬,我变成了一条丧家之犬,难道阿萨拉卫队当年的承诺,全部化作了泡影吗?\"
老人的声音突然苍老了许多,\"但你以为GtI就是救世主?他们扶持法西姆,不过是因为那个傀儡国王更听话罢了。\"
控制室的门突然被撞开,谢尔克斯的秘书冲了进来:
\"总统阁下!东侧防线崩溃了!GtI的装甲车已经——\"他的报告戛然而止,惊愕地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
赛伊德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
\"听到了吗,总统阁下?你的王国马上就要沦陷了。\"
他\"啪\"地合上怀表,\"而我,还要去参加法西姆的庆功宴呢——虽然他现在是生是死,还没有定论。\"
谢尔克斯的眼神骤然变冷。
他慢慢举起弯刀,刀尖直指赛伊德的心脏:\"叛徒永远比敌人更可恨。\"
赛伊德的卫兵们立刻举枪瞄准(他们本来就没放下过枪),但赛伊德却抬手制止了他们。
他缓缓摘下面具,露出那张布满疤痕的脸:\"开枪啊,老东西。让GtI看看,阿萨拉人是怎么自相残杀的,顺便再让哈夫克看看。\"
谢尔克斯的手稳如磐石,刀尖距离赛伊德的喉咙只有寸许。
老人的眼神在火光映照下忽明忽暗,最终,他缓缓放下了弯刀。
\"不,赛伊德。\"谢尔克斯的声音疲惫而坚定,\"我不会让GtI看这个笑话。\"他转身对身边的亲随下令:\"集合最后的人手,我们从南侧突围,哪怕是到乍得或者是西非,我们都绝不投降,复兴党的火种必须继续下去,哪怕我不能战斗。\"
赛伊德重新戴上面具,声音恢复了金属质感:
\"南侧是雷区,而且据我所知,阿萨拉政府军的主力部队正在朝着那边前进。\"
谢尔克斯闻言露出一个惨淡的微笑:\"正好,我的总统府里还留着几面阿萨拉的国旗。\"
老人整了整染血的军装领口,\"就算要死,也得让GtI记住——这片土地上曾经有过宁死不屈的人,他们可能不会出现在法西姆国庆典礼的阅兵仪式上,但他们一定会在沙漠里流尽最后一滴血。\"
赛伊德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控制台,金属面具在昏暗的应急灯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说到国庆典礼……\"赛伊德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刻意的漫不经心,\"法西姆那个蠢货现在应该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吧?\"
他转头直视谢尔克斯,\"不得不说,这手玩得漂亮,老狐狸。\"
谢尔克斯正在擦拭弯刀,闻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你是在暗示什么?\"
老人冷笑一声,刀尖有意无意地指向赛伊德,\"我倒要问问,为什么所有重要人物里,唯独你这位'帕夏大人'缺席了典礼?\"
赛伊德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金属面具的共鸣下显得格外刺耳。
他猛地拍了下控制台:\"因为我他妈的不想对着GtI的旗帜敬礼!\"
笑声戛然而止,他的声音骤然转冷,\"但你以为我会用炸弹?太低级了……如果是我动手,法西姆现在应该挂在王宫大门上风干才对。\"
谢尔克斯的卫兵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手指在扳机上微微发颤。
\"有意思。\"谢尔克斯慢慢站起身,军靴碾过地上的玻璃碎片,发出刺耳的声响,\"那你解释解释,为什么袭击者刺杀的这些高官,全部都是曾经跟你结下过梁子的政府军高层?\"
老人突然提高声调,\"连那些刺杀方式都和你那些疯子如出一辙!\"
赛伊德猛地掀开长袍,露出腰间缠满的炸药:\"看看清楚,老东西!我的人从来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愤怒,\"我们炸军营、炸军火库,但我们从不炸平民!更不会在国庆日对着人群引爆炸弹!\"
控制室的门突然被撞开,赛伊德的副官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最新消息!法西姆国王……他醒了!\"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诡异。
赛伊德和谢尔克斯同时转头,两人的表情都精彩至极。
赛伊德最先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嗤笑:\"看来有人要失望了。\"
谢尔克斯的表情却突然变得复杂。
老人慢慢坐回椅子上,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你错了,赛伊德。我宁愿他是死了……\"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至少那样,阿萨拉人还能记住他是个殉道者。现在?他只会成为GtI的提线木偶,在电视上宣布我们的'叛乱'被平息。\"
赛伊德沉默了片刻,金属面具微微低垂:\"所以你承认不是你干的?\"
\"我谢尔克斯要杀人,从来光明正大。\"老人猛地拍案而起,\"我输给的是GtI的重装集团军!是他们的无人机和卫星!不是法西姆手下那群连枪都端不稳的废物!\"他的声音里充满不屑,\"那些所谓的政府军,不过是在我们卫队尸体上借尸还魂的酒囊饭袋!\"
赛伊德突然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说得好!\"他转向自己的卫兵,\"听见了吗?连我们尊敬的总统阁下都承认,法西姆就是个笑话。\"
谢尔克斯目光依然锁定在赛伊德身上:\"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不是你,也不是我,那会是谁想要法西姆的命?\"
赛伊德的手指轻轻抚过腰间的引爆器,声音突然变得意味深长:\"也许……是某个既不想看到法西姆继续当傀儡,又不愿意看到阿萨拉出现真正强权的人?\"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南方,\"毕竟,磷酸盐矿和石油管道……太诱人了,不是吗?\"
谢尔克斯的瞳孔猛地收缩。
老人缓缓站起身,军装上的血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哈夫克……\"
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