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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求我想办法了?”
李秋诗冷哼了一声,眼神中依然带着不满与怨恨,那神情就像是在说祁同伟这是自作自受,现在才想起她来。
“办法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就是不听。
你的把柄如今牢牢地攥在人家手里,你就应该老老实实地顺着人家,不要总是异想天开,做着那逆风翻盘的美梦。
这下可好,你不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还刺激了李达康。
你可知道李达康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要是心眼小起来,你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吗?
到时候恐怕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秋诗的话语如同一盆刺骨的冷水,毫无预兆地浇在了祁同伟的头上,让他从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中瞬间清醒过来,深刻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李达康心眼应该不会那么小吧?”
祁同伟的声音微微颤抖,那是从心底深处涌起的恐惧与不安。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行为确实太过鲁莽和冲动,完全没有考虑到李达康可能会采取的反击措施。
现在听李秋诗这么一说,他的心中不禁有些害怕起来,后背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李达康的心眼不小?你还真是天真得可笑!”
李秋诗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知的孩童。
“你想想沙瑞金的前秘书是怎么被莫名其妙地调走的?
丁义珍的侄子又是怎么被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进去的?
还有之前李达康是如何毫不畏惧地硬刚侯亮平的?
这些事情难道你都选择性失忆了吗?”
李秋诗一连串地抛出这些例子,每一个都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祁同伟的心中轰然炸开,炸得他心慌意乱,听得他寒毛都竖了起来,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汹涌澎湃,一发不可收拾。
“你就说该怎么办吧!”
祁同伟再也听不下去这如紧箍咒般的话语,他不耐烦地打断了李秋诗,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与无助。
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失去了主见,只能寄希望于李秋诗这根救命稻草,渴望她能给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帮助他摆脱眼前这如噩梦般的困境。
“依我看,你首先得放下你那所谓的身段和面子,去给李达康负荆请罪。
要诚心诚意地向他道歉,承认自己的错误,想尽一切办法稳住他,让他不要再追究这件事情。
然后,再找机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能躲多远就躲多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或许还能保住你这条小命。”
李秋诗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担忧,沉思了片刻后,说出了自己苦思冥想了一整晚才想出的解决方案。
虽然她的语气依然有些生硬,但那眼神中却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一丝关切。
毕竟夫妻多年,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她还是不希望看到祁同伟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负荆请罪?让我去找李达康负荆请罪?”
祁同伟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般荒诞不经的建议,整个人都愣住了,脸上写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
他的大脑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以至于完全忽略了李秋诗后面所说的“三十六计走为上”这句话,满心满眼都被“负荆请罪”这四个字占据着。
他可是京海市委常委、秘书长,手握实权的副厅级干部啊!
在这官场之中,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日里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恭敬地簇拥着、奉承着?
而李达康,即便刚刚获得了晋升,可也不过才是个正科级的小年轻罢了。
让他这样一位堂堂的副厅级高官,去给一个级别相差甚远的毛头小子低头认错,甚至还要做出“负荆请罪”这般屈辱的举动,这让他如何能拉得下这张老脸?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大丈夫应当能屈能伸,你要是连这点小小的委屈都承受不了,我看你这次可真是凶多吉少,没什么希望了。”
李秋诗看着祁同伟那副冥顽不灵、死要面子的模样,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望与无奈。
她本以为自己苦口婆心给出的建议,祁同伟多少会听进去一些,可没想到他却如此固执己见,完全不考虑当下的严峻形势,这让她感到既痛心又无力。
“这怎么能叫能屈能伸?
这分明就是放弃自己的尊严,任人践踏!”
祁同伟涨红了脸,情绪激动地反驳道。
在他的观念里,自己多年来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才树立起来的威严和地位,怎能因为这么一件事就轻易地放弃?
如果真的按照李秋诗说的去做,那他以后还怎么在这官场中立足?
还怎么面对那些下属和同僚们异样的眼光?
他越想越觉得这是绝对不可行的,心中的抵触情绪也愈发强烈。
“罢了罢了,随你怎么想吧。
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出路我也已经给你指出来了,你要是执意不听,不愿意走这条路,那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李秋诗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绝望。
她知道,祁同伟一旦钻进了自己的思维牛角尖里,就很难再被别人说服,尤其是在涉及到他的面子和所谓的尊严问题上,他更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用不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祁同伟恼羞成怒地吼道。
这段时间以来,先是冯晓芸劝他与李达康和解,如今回到家,李秋诗又说出同样的话。
这让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在这两个女人面前,自己一下子从那个无所不能的强者变成了一个需要被教导、被拯救的弱者,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内心充满了屈辱和愤怒。
最终,这场谈话不欢而散,祁同伟和李秋诗各自怀着满腹的心事和不满,分道扬镳。
李秋诗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她缓缓地走到衣柜前,打开了最底层的抽屉,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张已经微微泛黄的合影。
那是她和祁同伟的第一张合影,照片中的他们,都还带着青春年少时特有的青涩与稚嫩,眼神清澈而单纯。
两个人之间甚至都没有一点亲密的身体接触,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幸福而又略带羞涩的笑容。
“也许,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
李秋诗轻轻地抚摸着照片上的两个人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与决绝。
她喃喃自语着,仿佛是在对过去的岁月做一个告别,又仿佛是在给自己即将做出的决定寻找一丝勇气。
随后,她缓缓地将照片扔进了垃圾桶,那动作轻柔而又坚定,就这么放下了一段沉重的过往,从此与过去的生活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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