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语看着他们颇为无奈,她只好道,“饺子要怎么包?我们可没有皮和馅,师傅应该也不会同意我们胡闹的吧?”
“这怎么能算胡闹呢?皮我会,这馅嘛……嘿嘿!”双如意居心叵测地笑了笑。
双福禄蹲在地上,仰起头,问,“你有?”
“我当然是没有啦!不过我知道哪里有,你们跟我来。”
双如意说罢一跃下了树干。
尘土飞扬,她明艳地笑了笑,打了个“跟上”的手势,自己就先领先走出去了。
几个小魔头偷偷摸摸地从另一个出口溜出暗卫营,这事他们常干,熟悉得很。
出来后绕着西方的小山头走了一圈,翻过来到林知住的小院外边。
双如意猫着腰偷偷潜进去,她站在鸡舍前,用眼神示意他们道,“呐,这里有。”
“这么小,不好吧?”
嫦茵说着又懦懦道,“上次如意姐姐带我们下山去偷了赵大叔家两只鸭被抓到了,我们可是齐齐被师傅罚跪了一夜,这次还要偷吗?”
双如意被当众提起糗事,当即红着脸摆了摆手爽朗道,“哎呀上次那是意外,这种事情头一回做难免会发生意外,这次不一样了,你们就只管抓吧!”
双福禄倒是听话,“抓哪些?抓多少?”
“都抓。”
“好嘞!都……啊?我的姐呀,这都抓不得被发现了?”
双福禄睁着震惊无比的眼睛看着她。
双如意颇自信道,“放心吧,我都计划好了,先生午睡,醒来后还要看书,未时三刻前不会出那房门的,曾应呢,到山下陪小公子去了,未时三刻前也是不会回来的,所以我们就放心大胆地抓,不过手脚要麻利点,赶紧抓回去,宰了烫水,脱完毛后把鸡毛鸭毛鹅毛给送回来埋了。”
嫦茵好奇地问,“为何要埋了呀?”
“养死了呗!赵爷爷养家禽不是常有疫病吗?什么鸡瘟鸭瘟鹅瘟,”双如意指着窝里的小可爱们说,“它们突发疫病死了,我们及时发现埋了。”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都没有动。双如意直接上手,逮了两只鸭,然后指挥弟弟也抓。
见姐弟俩一人一手提一只,其他人也纷纷上前来帮忙。
嫦茵站在鸡舍外轻轻地拍着手,“如意姐姐,你好厉害呀!”
“那是,往常我和弟弟常帮我娘杀鸡宰鸭!”双如意得意地抬了抬下巴,然后把手里的小鸭递给她,“接着。”
嫦茵是这群小魔头里最小的,所以她只提了一只,其他人都是人均一手一只,若不是没了,双如意只怕能单手提两只。
他们蹑手蹑脚地潜回暗卫营后,直接进了厨房。
双如意率先动作麻溜地把所有雏鸡都给抹了脖子。
其他人再一起把家禽身上的毛给脱了,然后有序地分工合作。
双如意、双福禄和乐碧拿大刀将它们剁碎,月语、月湛、嫦茵则是去洗菜叶。
厨房里嚯嚯刀声,哗哗水流声不断,期间夹杂着几个小鬼的谈话声。
“哎,我们就这么把崇松师傅给迷晕了,等他醒来我们怕是又要挨罚了。”嫦茵边捣着碎肉边说着。
月语担忧地看向月湛,这次是月湛下的手。
事情是这样子的,以往他们偷溜之前都是双如意把他们的武学师傅崇松给支走,要么骗到另一座山头,要么将人锁房间里。
这次听说月湛新交的朋友空空有千奇百怪的东西,双如意就让月湛管空空要了迷药,然后让月湛给崇松下药。
“不会的,你们相信我!”双如意信誓旦旦地说,“月湛这么善良,崇老头才不会疑心他。”
“哈哈哈风凉话!”乐碧道,“崇老头是老,可不是傻。”
月语听她说完更慌了,她道,“要不我们包完饺子去向师傅请罪吧,我们主动去,坦白从宽。”
双福禄无所谓地剁着肉道,“不必太担心了,那老头要罚,定然是将我们几个一起罚了。”
“那倒也是,月语姐姐,反正都会被师傅罚,我们现在还是好好玩吧。”
嫦茵说罢将捣碎了的肉弄到盘子里,然后重新加了一些进去继续捣。
月语看着她一副天真地干坏事的没心没肺模样,含笑道,“小丫头也被带坏了,好吧,那就等师傅来揪我们。”
小鬼们的嘴巴闲了一会儿,双如意又道,“月语,我们去将先生请过来一起包饺子怎么样?”
月语闻言自是不无答应的,“好呀,走。”
“哎等等,如意姐姐、月语姐姐,”嫦茵指着一地鸡毛鸭毛鹅毛道,“这些毛还没埋。”
几人对视一眼,双如意当机立断道,“找个麻布装一下,乐碧,你旁边的橱子里有,拿几个过来。”
“给。”乐碧递了几个袋子过去,然后跟着一起收拾了。
一人装一袋就提了出去。
双福禄走在最前头,他侧头问,“姐,埋哪儿呢?”
双如意歪头想了一下,道,“去那个鸡舍那里看看,让它们落叶归根。”
走到篱笆前,月湛突然想起没有人拿铲子,便将手里那袋毛给了月语,低声道,“没有铲子,我去拿把铲子,你们先去。”
月语接过来点点头,“好。”
其他几人围着鸡舍转了一圈,才挑中了窝旁的一片空地,乐碧啧啧称奇道,“这地好呀,真是块风水宝地。”
双如意用胳膊肘碰了一下乐碧的臂膀,用眼神示意前方的小木屋,“怎么说话的呢?”
乐碧连忙“呸呸”几声,而后双手合十道,“小女子才疏学浅,用词不当,各路神灵切莫怪罪,切莫怪罪啊,阿尼陀佛。”
“行了,你以为自己是和尚呢?还阿弥陀佛。”双如意不留情面地笑话她。
月语和双福禄在一旁掩嘴笑,只有嫦茵瞧着好玩,又不是很懂她们在说什么,天真烂漫地问,“乐碧姐姐,什么是风水宝地呀?”
乐碧瞪了她一眼,狠狠道,“不许再说这个词!”
双福禄哄笑一声,又收敛道,“没什么,你乐碧姐姐就是爱胡说八道,不用管她。”
“哦。”
待月湛把铲子铁锹拿过来,几人又雷厉风行地埋起他们的“罪证”了。
暖阳斜射,照在鸡舍上。一代雏鸡还未长成,就这样落了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