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朱雯雯从她背后反超,嘴里那句恶狠狠的:“我要杀了你。”
正好成了景致呼救的有力证据。
将凶器对准师长,吴师长旁边的警卫兵条件反射举起枪。
“咔哒”一声上膛声拉回朱雯雯的理智,看清对面来人,她耳朵“嗡”的一声,世界在她大脑里消音。
完了,一切都完了。
恍恍惚惚间,她看到对面的人用一张一合的口型说着:“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啪...”
剪刀落地,朱雯雯如同被抽走所有力气,软了骨头,瘫坐在地上。
后面的事就不归景致管了,看着如同一滩烂泥被吴师长的警务兵拖走的朱雯雯,景致惋惜的摇了摇头,她明明有锦绣的前程,却非要钻牛角尖,走歪门邪道。
突然,一个慌张的怀抱从背后将她困住。
是周陆铮。
知道消息的那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还好,还好,还好她没事。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他乱的忘了景致的逆天武力值。
“没事了,没事了,我还好好的。”景致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手轻抚男人颤抖的后背,嘴里的话温柔又轻缓,像夏天的风,带走周陆铮灼热的慌张。
他总算不再后怕了,景致看着彻底结束的闹剧问周陆铮:“她会怎么样?”
“蓄意谋杀加上持刀伤人,情节恶劣,开除军籍,处以二十年以上劳动改造。”
周陆铮像个没有感情的法官,冷血无情的宣判朱雯雯的未来。
“哎~”
景致叹了口气,无意雌竞却被迫入局,女孩子的目光为什么非得局限在情情爱爱里,她既有事业心,舞蹈功底又强,照这个势头发展,再过几年甚至可能代表华国登上国际舞台。
“自作孽不可活。”
周陆铮没功夫同情心泛滥,看了眼还在替朱雯雯惋惜的女人,他后怕的扭正她的脸:“娇娇,以后别在这样以身试险了好不好?”
他真的怕死了,听说朱雯雯丧心病狂追着要杀她的那一刻,周陆铮呼吸一窒,手脚发麻,浑身上下软的差点连腿都迈不开。
“好好好。”景致哪有不依,立马保证道:“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见他还有心有戚戚,她转移话题:“哎,周陆铮同志,被这样一个品质败坏的偏激女人喜欢,作为当事人,你是什么感受?”
“没什么感受。”
没有一丝犹豫,周陆峥表情淡的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这’种无关紧要的话题,他吝啬任何一分感情分给除景致以外的女人身上。
男人干净的瞳孔里全是自己,景致的嘴角不自觉勾出一抹甜笑,这样真好,她也对除周陆铮以外的所有男人不屑一顾。
可偏偏就是有人没眼色,自以为可以上位,景致下意识叹气:“真希望我们以后都不会再遇到这种丧心病狂的烂桃花。”
“娇娇!”
她又无意间许愿了,周陆铮现在患得患失的厉害,生怕她承担一丝一毫的伤害。
“我们不是说好了不再随便许愿吗?”
“没关系。”
景致不在意的拍拍他后背,她在梦里许愿了那么多次,什么事儿都没有。
不过为了让他安心,她竖起一根食指说:“我再许最后一个愿望。”
说完不等周陆铮反应,吐字清晰的虔诚说道:“希望周陆铮这辈子无病无灾,平安顺遂,一直到寿终正寝。”
没想到这最后一个愿望还是事关自己的,周陆铮反对的话堵在喉咙里,喉结上下滚动,他被感动的一塌糊涂,
“娇娇”
声音发紧的两个字刚吐出来,一股玄妙的流光突然钻进他眉心灵堂。
刹那间,周陆铮觉得头脑清明,五感通透,浑身上下如同打通任督二脉一样畅快淋漓。
说不上什么感觉,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干劲十足,好像灵魂归位一般,浑身充盈着描述不出来的稳固,踏实。
他的灵魂全部重塑了!
别人可能看不出来,景致却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同时一抹微妙的东西从她身体里抽出,不过她没在意,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焕然一新的男人身上。
慧慈大师说他还有最后一道劫难,景致不知道具体节点在哪里,也不敢保证自己能跟他时时刻刻待在一起,精准救赎,这个投机取巧的破解方法是她早就想好的。
没想到真的有用!
灵安寺,慧慈大师看着掌心突然破碎的黑色舍利久久不能回神,半晌,他哭笑不得摇头:“阿弥陀佛,公主当真是个妙人。”
谁能想到她竟然走了捷径,钻了他给的金手指的空子。
“也罢,万变不离其宗,尘缘总归是了了。”
随着他话音落地,舍利的碎片化做一丝流光,迫不及待从红漆木窗飞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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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7月10日,崔梦莹代表西南军区文工团在景致意料之中得了这次全国文工团大比武冠军,登过大雅之堂,经得起时间检验的艺术作品在这精神文明极度匮乏的七十年代,想脱颖而出易如反掌。
不光捧回来了象征第一名的奖杯,崔梦莹还带回了两张集体荣誉奖状,一张上面写着最佳谱曲,一张上面写着最佳创意,获得者那一栏对应着它们各自的文工团幕后人员,是评委会额外给这支舞的配曲及道具颁发的。
文工团里,象征冠军的奖杯放在桌上无人问津,这两张纸却被她们轮流传阅。
作为幕后工作者,她们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名字也能出现在荣誉证书上,这两张纸对她们既是肯定又是鼓励,大家欢呼雀跃,热闹的差点要把房顶掀翻。
如果说创意是景致帮她们钻了穿越的空子,打了个时间差,那谱曲完全是声乐组大佬的即兴创作,景致只给了干巴巴的神秘两个字做主题,其他的全是他们自己延伸的。
这首曲子巧妙运用了傣族风情的葫芦丝做点缀,轻音乐里偶尔还穿插着大自然的风,鸟,水声,是他们用惟妙惟肖的口技模仿出来的,景致第一次听的时候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如听仙乐耳暂明。
好的曲子,哪怕不懂音乐的人也能带入进去,比赛结束后,评委会甚至向她们文工团打报告,请求征用这首曲子。
何花站在最外圈看着激动的像群孩子一样众人,面露微笑对身边的景致说:
“景同志,多亏有你,我代表我们团真诚的向你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