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化了雪,学校假期也过,宋时予照常被男人吻的没了起床气,才窝在男人肩颈由着对方穿衣梳洗。
装戴整齐,伽闻抱着人到餐桌上,用刀叉分割好培根和华夫饼递到对方面前,吻了吻脸颊让他坐好别摔着了。
“吃饭了,等会去车上补觉。”
宋时予发旋侧几根呆毛翘起,眼下乌青明显困得紧,全身上下都没力气,更别说握紧刀叉。
这些天伽闻放年假,两人就几乎没停下来过。
不是在床上胡来就是在公寓的每个地点胡来,无时无刻身心都处在于被投食,喂养状态。
浴缸,落地窗,餐桌,厨房,任何地点都能情不自已缠到一块,就像一块阴阳两极的磁铁。
异类相感般,仿若磁石引针,琥珀拾芥。
即使分隔多年,只一个眼神,一个不经意吮咬舔唇,男人就放下餐具,扑了上来。
都无需距离太过亲密,身子便开始因对方动作糜旎,嘤咛。
最后嫌麻烦,男人直接不许他穿衣,每日只赤裸裸着一件掐出纤细腰线的衬衫,长度勾魂撩魄般只到腰脊椎尾下,很好地将他的身形勾勒出来,流畅地展示出臀腿线条。
每行走一步都似瓷似玉,像是柔和明亮的白色月光,弯腰下身或是俯身跪下都能...
伽闻看着小猫又缓缓闭上眼眸,低垂打瞌睡的头,很浅,笑了声
放下餐具起身走到餐桌对侧,将人抱起放到大腿上坐着。
一只手揽住东倒西歪的腰身将人稳稳贴至胸口,另只手叉好块华夫饼递到对方唇边,低低哄人用食:“宝宝,吃早餐了。”
“晚点还有课。”
“哥哥...好困。”宋时予感受递到唇瓣的柔软触感,轻轻侧过脸,将头埋进了男人系至喉结的衬衫纽扣处。
边蹭气息边撒娇:“哥哥,困...”
“会饿,乖,吃一点。”伽闻没由着对方小性子,小孩不喜欢吃学校食堂饭菜,早上又赖床躲餐,长久下去胃更加难受。
“吃一点点,等会拿瓶牛奶路上喝。”
“嗯...不想...”
男生声音黏黏糊糊,温吞缓慢,听得伽闻下腹起火。
未放任对方胡来,放下餐具,腰间的手往上扣住对方耳后,捏柔软无骨的小猫似的,提出怀里让人双腿跨坐在身前。
随后,掌心钳住对方低垂的下颌,手掌上的薄茧慢慢磨蹭男生颈节细嫩的皮肤,将人磨的嗯哼直叫,本就无力的腰更加往下扭动瘫软。
感知到怀中人精神绷直有了力气,伽闻拿起刀叉喂食,诱惑开口:“吃完这点,哥哥明天给你带礼物。”
“礼物...”宋时予虚掩起眼皮,微微张开嘴唇不是很愿地上下牙齿咬住饼的边缘,慢慢带进嘴里。
鼓动腮帮子有一下没一下嚼动,含糊不清道。
“什么礼物哦。”
瞧人听话,伽闻继而叉上培根喂入:“宝宝想要的。”
“我想要的...?”宋时予脑子困成浆糊,小张着嘴发出音节,眼睫还是半拢的。
男人厨艺很好不管是中餐西餐都是色香味俱全,连简单的摊煎培根也不例外,绵软无力的牙齿力道因此也用了些力。
思绪却还在游神,思忖对方口中说的礼物是什么。
“是猫猫吗哥哥。”宋时予在男人又一次送至唇边时,插话问道。
之前两人从超市散步回家,路上遇到几只悠闲信步的小猫,其中一只通体雪白毛茸茸,眼睛是蓝琥相间,漂亮极了,还有一只则和学校梧桐树下大橘猫很像。
几只小猫就那样翻开肚皮躺在广场喷泉下方,趁着伦敦少见晴天煦日,听着卖艺乐团的交响乐,舒服安逸地舔舐猫毛晒太阳。
偶尔被喂食的人吸引爬起后,又闹腾地去扑啄食玉米粒的白鸽。
画面美好的不行。
宋时予很喜欢这样。
喜欢和心爱之人游荡在古欧洲的大街小巷感受时间流溯遗存的斑驳痕迹,在购买一束芳香四溢的花束。
喜欢和男人一起品鉴书籍,电影,话剧,沉浸故事中的悲欢离合留下眼泪的甜与咸
喜欢和对方探讨对世界的理解。
更喜欢这种不畏惧任何一种情感,直面自己内心,相守之人即在身侧的自由安定。
他挽着男人手腕,仰头闭上眼让太阳暖光全部熏照上脸庞眼睫,忽地,舒畅呢喃地说了句。
“好像家里再有个宝宝也不错,你觉得呢,哥哥?”
伽闻提着手中果蔬袋,侧头看了眼还在惬意晒太阳的小妻子,没有问他想法从哪来的,也没有给予答案。
只温柔出声:“宝宝想要小宝宝了吗?”
尽管腺\/体受损,但S级的高等信息素实现beta受y并非难事。
可他从不那么做,哪怕每次理智难收,都会生生控制。
“小宝宝...”初春阳光如同亚热带的暖流微风,晒在身上除去潮湿,全身都暖洋洋的。
宋时予舒服的眯着眼,身子全部贴靠在男人肩头,被这问的有些懵了懵,这才知方才话有歧义。
他意是小猫,对方显然不是如此。
沉默了会,半心半意道:“还好吧。”
“哥哥呢?”他睁开眼看人询问人想法。
没接触到日光,掌心就被盖住,几秒视网膜适应强光后,男人收回手。
伽闻替人理好吹到唇峰的发丝,回答:“不喜欢。”
“为什么呀。”宋时予眨了眨适应光线的蹁跹蝶翼,感知鼻尖处染上的温柔干燥香根草气味,不解看他。
“可是听说等级越高的Alpha,宝宝也越聪明好看。”
学校里研究生同学成家生子已然是常态,有些偶尔还会在空暇时带入校园散步,皆是粉雕玉琢,像个捏出来的洋娃娃,漂亮可人的很。
很多时候凑到宋时予腿边贴贴撒娇索要抱抱,软软糯糯的让他心跟化开大半块似的。
男生仰着头望来,日光将他茶褐色瞳孔渲的更加剔透光滑。
如同一泊无任何杂质的月牙清泉,风溯流过,泉眼底的沙漠塌陷,只剩琥珀般清澈,满心满眼只余一人。
爱意清晰地让人无需拨去迷雾帘纱,就可探之,辨之。
伽闻没忍住伸手拨了拨清泉旁的驻足停留的蝴蝶,认真同他解释。
“beta虽然有高等级信息素的加持能够达到受Y的可能性,但是会很疼,期间胎儿会像寄生虫般一味汲取养分让母体出现大量dNA流失,产生疼痛,呕吐,失眠,焦虑等身体反馈。”
“没有必要承受的东西,就不必承受。”
“如果苦难和幸福对等,那便也失去了幸福的意义。”
宋时予似懂非懂点头,低头踩着男人迎光的高大影子,顺着话头问。
“那,领养一个呢哥哥。”
“领养一个像哥哥一样聪明的宝宝。”
伽闻看他倒转与自己融为一块的影子,缓缓道
“宝宝,我们并不具备充当责任的个体,很多时候一时欢愉一时心念背后的义务和责任,都需超越常人勇气和爱,以及经年累月的心疼眼泪方能组成。”
“如果要领养也失了考究欠妥,因为我无法再分出爱意给他人,如果不是在一个充满爱意的环境下长大,我想那也间接力有未逮地失了责任和义务。”
宋时予嘴里涩了涩,倏地有些发酸,这话就像把利剑游移在他要害,想要张口的勇气也消耗殆尽靠在喉管。
确实只有在健全充满爱意的环境下长大,才算对的起负责这二字。
而他背脊太薄,心也太小,仅有能与心爱人所言,心爱人所做,便已去大半,再分不出尔尔。
可育养又如同用来行文作画的宣纸,从棉料开始,首先要经过一道皮料制作的工序,犹如降生。
皮料工艺为之最繁,却也最简。
降生后才是重中之重,需要日复一日的呵护滤水,经过一百多道工序制作方能变为绵软坚韧,百折不损的宣纸。
过溺过缺都不可。
一旦中途有哪些工序错失缺少,就会裂开蜂巢般的贫瘠孔洞,永远无法弥补,填缺,需要花费的修补时间,是以往的十倍,百倍。
甚至伴随一生。
宋时予侧开头,掩下眼底灰雾情绪,余光望向还打闹成一团的小猫,期待地晃了晃男人袖口:“那hill教授,想再要一个小猫宝宝每天等你回家吗?”
“哥哥,你不是说也不要小猫宝宝吗?”
宋时予吃着男人送入口中的华夫饼,忿忿回击,当时对方拒绝,还生了好一会气,半天没理对方。
伽闻没说是不是,只勾勾盯向男生咬动中半吐露的红舌,沾着草莓酱的华夫饼在软舌抹开,随着不时嚼动,本就红嫩的舌更加血红。
配着素白的肌肤扑簌的眼睫,勾的身下起火。
眼神也晦暗潮涌。
见大半餐食用完后,他抽过纸巾给人擦拭嘴唇酱渍,滚压喉结问:“吃饱了吗宝宝。”
“吃饱了。”宋时予早上胃口不大,平时一瓶牛奶就够了,今天被男人喂食比平时快的多。
“那轮到我了。”
话音落下,贴在男人大腿的臀部就被手臂托起,大步朝卧室走。
“哥哥!”